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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头的女孩儿,再怎么天真烂漫,男人邀请去家里的暗示,也绝对能理解得八`九不离十。
决定踏上对方车子的那一刻,无论心里保留着怎样折中的想法,给人的感觉都成了顺从的默认。
许朝歌坐到他身边的时候,已经默默地告诉自己,就这样吧。
崔景行把她脱下来的大衣搁在空调出风口上,又给她解了薄羽绒的拉链。她只贴身穿了那条暗红色的丝绒旗袍,映着窗外斑斓的霓虹,显露出婀娜的体态。
孙淼无意自后视镜里看到,捂着脸说:“要得针眼了,要得针眼了,再忍忍行不行啊,马上就能到家!”
要不是车里光线暗,许朝歌的大红脸就彻底露了怯,崔景行都有点挂不住,警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车里温度高,我怕她热。”
“人家嫌热自己不会脱衣服嘛,要你帮?自己流氓还怪别人戴有色眼镜,双标得不要太明显。”
“你是不是皮痒?”
“是啊,有点,你帮哥哥抓吗?”
“你——”
“又想踢我回乌江是吧,绝不让你得逞,我反正不跟你说话了,从现在起,谁跟我说谁傻逼。”
“……”
崔景行拿这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摸摸身边许朝歌嫩嘟嘟的脸蛋子,说:“你别跟这种泼皮一般见识,当过兵的人就是这么粗俗。”
说完觉得有点打脸,自己似乎也在某年某月的某军营,呆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啊。这时候看到许朝歌一双炯炯的眼睛照过来,念叨着别说话,你别说话。
许朝歌偏不解风情:“你不是也当过兵嘛,跟他一起。”
“……”崔景行清嗓子:“我不一样,我就是粗,不俗。”
话音刚落,前方孙淼一个天女散花,喷得挡风玻璃上口水点点:“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仅辣眼睛,还辣耳朵。”
崔景行颜面无存,幸好这次许朝歌没当好奇宝宝,乖乖将脸转向车窗看风景,嘴里无声咕哝着,听不懂,真是一点都听不懂。
崔景行掐了掐太阳穴,对那狗孙淼道:“前面商城停一下,有点事。”
孙淼丝毫没有当人司机的觉悟,人在屋檐下,仍旧不低头,很是不屑地骂了一声:“傻逼。”
“……”
“刚刚说过的,谁跟我说话谁傻逼。”
崔景行觉得自己有必要把换司机的想法提上日程了,这种时候,总是分外想念许渊。
深夜,早已过了商城的营业时间,一到四层已是大门紧闭,黑灯瞎火,唯独顶楼的影院灯火通明。
车子一路开到电梯,崔景行给许朝歌穿好衣服,这才搂着她肩膀走下车子。
许朝歌起初还有点懵,问:“干嘛带我来这儿?”
孙淼正从车子里探出头来,不耐烦道:“尿完就赶紧回来,我都困了,不能光看你们搂着亲热啊,我也要回家抱老婆。”
许朝歌脸上又是一热,不好意思地往崔景行怀里钻了钻。
崔景行一脸无奈地带她走进电梯,关门刹那,朝气氛粉碎机孙淼做了个杀的动作。
影院经理没料到崔景行这时候会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好就急匆匆跑出大堂迎接,又是鞠躬又是点头,最后礼貌地伸出一只手来。
崔景行忙着搂许朝歌,凉凉看过去一眼,直接忽略。
经理只好讪讪收回手,说:“崔总,不好意思,许助今天没提前跟我说你要来,清场的话可能需要等一会儿。”
崔景行挺体贴民情,说:“临时起意,清场什么太夸张了,就这么着吧。”
他拍拍许朝歌屁股,说:“用我带你过去吗?”
许朝歌一怔,兔子似的往前蹦了下,手悄悄摸了摸屁股,消除那触感:“用不着,我自己跟着指示牌走就好。”
他点头:“那我在这儿等你。”
进到卫生间照见镜子,许朝歌这才知道自己脸有多红。连忙用水洗了一遍又一遍,露出脸上原本干净的底色,却更衬得那抹驼红如霞。
磨磨蹭蹭出来的时候正赶上电影散场,人群一窝蜂地涌出来,将她带到东来带到西。晕头转向的时候,一只手抓住她,稍一用力就把她圈进自己的世界。
崔景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没用。”
明明是深夜,电影院里依旧人头攒动。
许朝歌十分纳闷,崔景行解释:“今天有个新电影上映,卡司挺强大的,特别里面还有几个流量小生。现在来的都是铁杆粉,别看是零点档,上座率很高。”
他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不看故事,不看导演,光找几个鲜肉就能撑起半边天了,粉丝钱真好骗。”
低头去看许朝歌,她居然也是满眼含春的样子,崔景行啧啧:“怎么,你不会也是其中一员吧?”
许朝歌急匆匆去看影院中央的巨幅海报,方才急着尿尿没注意,这时候才找回了那双发现美的眼睛。
“原来今天都二十号了,我还以为要过几天才能看呢!”她兴奋地指着这大手笔的宣传,说:“预告片我都嚼烂了,终于能一睹芳容了。”
崔景行还挺耿耿于怀:“你喜欢里面的哪位小鲜肉?”
许朝歌说:“我是喜欢这位导演,鬼才老树,技术狂,卖得起情怀,也拿得出质量,特别是他拍的武侠片,简直是华语影坛的标杆式力作。”
崔景行连连点头,表示满意:“挺有眼光嘛,我对这位导演也很看好,不然也不会给他排这么多场次了。”
“当然了。”许朝歌忽地漾起一脸陶醉,说:“我也挺喜欢这些小鲜肉的,毕竟……颜即是正义嘛。”
半晌没人搭腔,许朝歌弱弱去看一边黑脸的男人,崔景行斜瞄着她,一本正经道:“以后夸别的男人前,麻烦先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哦。”她小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崔景行拨拨她刘海,问:“想不想看这部电影?”
许朝歌不敢相信的:“现在?可以吗?”
崔景行拉过她的手:“你想的话就可以。”
临时停止售票的vip厅外聚集了不少迷妹,大家穿着应援的统一装束纷纷抱怨:“明明看到有位子的,刚要下手就没了。”
“就是说嘛,还有的明明都买到票了,影院说关闭就关闭了,大家约好了来给哥哥加油的,这下可怎么办?”
“咦,怎么里面好像有人啊,我看到一对狗男女捧着爆米花从小门进去啦!哪儿来的渣渣,敢抢宝宝们的位置!”
狗男女中的狗男这时候出现门口,在众目睽睽里将大门一阖,从里关上了门锁。许朝歌紧张地在后面拽他衣角,说:“没事吧?”
崔景行拍手:“搞定。”
许朝歌马后炮:“其实我觉得人多一点看……有气氛。”
崔景行拧着眉头看了她一会:“那我把人放进来?”
“……行啊。”
“想得美。”
他一手抓着她肩膀见她按牢在门上,一手抓了捧爆米花:“张嘴。”
她便张嘴,爆米花塞了一满嘴,她瞪着眼睛,眼泪汪汪。
崔景行低声的笑,说:“哪个原始森林出来的傻狍子,我手里要是拿着枪,要你站着别动,你也会站着不动的是不是?”
许朝歌艰难的咽口唾沫:“呜呜呜呜呜——”
“说的什么鬼东西。”他抱怨,倾身下来凑到她嘴边,将塞得满满的爆米花勾出来吃,两个人耗子似地嚼的嘎巴嘎巴响。
许朝歌终于有嘴说话:“我聪明着呢!”
崔景行将耳朵凑近过来:“说的什么?”
“我——唔——”
又是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崔景行笑得不行:“今天给你上一课,永远别再同一个问题上栽倒两次。”
许朝歌真是要哭了,崔景行软乎乎、湿漉漉的嘴唇忽地印上她眼睛,声音柔软地自喉间传来:“别闹啊,不逗你了。”
越是餍足越是贪婪,他厮磨辗转着恨不得把她眼珠子吃下去,再顺着浅浅的泪沟亲`吻至挺直的鼻梁,衔过尖窄的鼻头……终于轮上嘴唇。
又是一人一半的爆米花,他最后收割最甜蜜的那一口——轻轻扼住她的尖下巴,让自己的舌头渡进去,她越是生涩,他越是动情。
清甜的涎液顺着她张开的嘴角流下来,他小口的啜进,手勾着她的下巴往下滑,越过分明的脖颈、锁骨,他解开那排他亲手挑的盘扣。
灯光忽灭,贴片广告如约而至。
震撼的重低音让墙壁木门都在颤抖,许朝歌亦是控制不住地瑟瑟而动,深深呼出的一口气,让胸脯挺动,正好方便他手拨开内衣,握上柔软的乳`房。
她自喉间逸出短暂的低吟,被他轻易捕捉。隔着爆米花桶,他轻轻蹭着她的身体,让她知道他坚定的存在。
“把爆米花扔了。”他边喘边说。
许朝歌却摇头哼哼。
“乖。”这桶太碍事了。
许朝歌往旁边侧了侧脸,喂进几粒,牙齿早就酸倒了,只能拿唾液一点点的化:“我……饿。”
崔景行贪恋地将唇落在她胸上,含糊道:“我也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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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开始挺久,许朝歌才面红耳赤地跟着崔景行坐到了位置上。
不过刚刚等到面瘫小鲜肉假模假样地拿着毛笔耍帅,便有人长臂一捞,很是亲昵地揽她入怀,随即的,下巴被热乎乎的一扣。
他人高马大,手长脚长,张手便能将她半张脸包进去。指腹是软绵绵的,深深吸一口气,还带着方才爆米花的甜香。
许朝歌起初还觉得不错,心想怪不得有个词叫舐犊情深,这么毫无阻隔的皮肤熨帖皮肤,舒服得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
那就由着他吧,摸过来,摸过去。
十分钟后,摸过来,摸过去。
二十分钟后,摸过来,摸过去。
……
许朝歌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按着他左右忙活的一只手,问:“累不累?我这要是个假下巴,现在假体都挪脖子上去了。”
崔景行立马把手拿开,凑近她脸,很仔细地上下扫了几遍——他很快把下一站选在了她挺翘的小鼻子上。
许朝歌痒得直笑,越笑就越痒,说:“你故意的,老这么摸来摸去,就是为了检验下我身上哪儿是真的,哪儿是假的吧?”
崔景行拿指甲在她鼻尖刮了刮,说:“嗯,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原装的。”视线漫不经心落到她前胸。
许朝歌登时脸热,小声呢哝:“喂!”
他眼里正火星乱蹦,勾着她的一只手同时收力,刚拧上不久的盘扣又一一被解开来。她吃了一惊,连忙推开,他一脸不满地拧眉看她。
许朝歌好心提醒:“这个角度……监控能看得见的吧?”
迎着电影白亮的光,人脸跟瓷盘似的,经过摄像头的放大,画面完全不敢想象。一旦流出去,封面上写新映总裁x华戏女生,再来两个日本字,准保被宅女疯抢。
崔景行也想到这点,十分不舍地在她颈上啄了啄,这才恹恹地将她松开。吃不上肉,沾点油星也是好的,一只手仍赖在她下巴不走,按搓揉捏——
摸着玩。
许朝歌整理好衣服,轻轻倚着他,嘀咕:“你是不是觉得这部电影没意思?”
崔景行想也没想:“嗯。”
旁边立时没了声音。
崔景行斜眼去瞄,她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又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部电影?”
“……”崔景行纳闷,到底该说是还是不是?
许朝歌扁扁嘴,替他人打抱不平:“这电影挺好看的。”
知道标准答案了,崔景行莞尔:“还行,就是女配角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骗人。”
“又来了。”
“人家可是第一美女。”
“这年头,但凡给点钱,第一美女的通稿就满天飞。”
崔景行的小刻薄劲又上来:“开过眼角吧,做了鼻综合,下颌骨也磨了,一脸的玻尿酸,光打过去,脸上绷得要裂开一样。”
许朝歌忍俊不禁:“你懂得挺多啊。”
崔景行说:“看多了就知道了。”
许朝歌睨他,刚一开始琢磨他是在哪阅的这无数人,就被他用力掐了下下巴。
他挑眉笑:“又乱想什么呢,在商言商,这些事不说摸得门清,该了解的总要了解。而且我只喜欢——”
他视线又往下走,许朝歌捂住胸口:“……你别说话。”
热乎乎的呼吸喷在她脸颊,那股好闻的甜香味更浓。他柔软的嘴唇蹭着皮肤一路往下逶迤,话音若有似无的。
“好啊,你来堵上我嘴。”
一百分钟的电影,他们看完一半,一半接`吻。
回去的路上,许朝歌怎么也串不起前后剧情,只能依稀记得美艳女配刀劈似的侧脸,寿星一样的脑门,快裂开的脸。
想都不用想,全是崔景行那些话闹的。
孙淼一路打了十来个哈欠,抱怨:“说好就去尿个尿,怎么一下车就没影了呢?找不到地方还是怎么着,不至于啊,有这功夫,现盖个厕所都来得及!”
崔景行一声冷哼哼。
孙淼仍旧喋喋不休:“早知道要去那么久,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回去睡会儿再来接你们。或者你俩就在上面开个房,反正你小子也把持不住了。”
脖子上忽的一凉,孙淼心惊肉跳:“你干嘛呢,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崔景行拿手机敲了敲他脑后油皮,说:“这次就算了,你再话多,下次我就换个银色带刃,见血封喉的。”
孙淼咬牙:“为了个女人,兄弟情都不要了,你现在就弄死我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
崔景行笑骂:“闭嘴吧你,她睡着了,动静小点。”
孙淼翻后视镜去看,说:“真的唉,睡得还挺香,口水都流了半截了。我说你这次眼光不错,这小妞长得挺水灵的。”
崔景行正要给她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将她挪到怀里,胳膊垫去头下,抱孩子一样地抱住她,得意道:“那当然。”
孙淼由衷点头:“不光光是你,这次的我也喜欢。”
“……”崔景行说:“我刀子呢。”
折腾一天,许朝歌精疲力尽,回来途中没撑得住,上眼皮一旦粘着下眼皮,就怎么也睁不开来。
迷迷糊糊里醒过来一次,有人抱着自己在走。
身体随着步伐上下颤悠,像回到被哄着睡觉的小时候,她笑着喊了一声什么。
那人立马乐得不行,说:“不知道做什么梦呢,怎么逢人就喊妈。”
再醒过来,已到早上,阳光随着自动开启的窗帘倾泻而来。她眯着眼睛坐起来,看到kingsize的大床,灰白墙面,深色地板。
奢侈的银制蜡烛台摆在斗柜上,旁边还有一溜奇形怪状的小玩意儿。
床头,她的手机声音响亮。
许朝歌拼命揉着沉重的脑袋,边回想昨晚发生的事,边将电话接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梦梦,你找我?”
胡梦一声如释重负的惊呼,呼朋唤友地说:“哎哎,接电话了,还活着!”
许朝歌莫名其妙:“梦梦?”
回到话筒边的胡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死哪儿去了,把我们简直吓死了。看你没出晨功去你宿舍找你,这才发现你居然一晚上都没回来!”
许朝歌支吾:“喔,那个嘛……”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各种“你别骂她”、“容易出事”、“喊她回来”的撺掇。胡梦只好语气一转,明显委曲求全。
“虽然咱们班这次没拿第一,但你也不要太有心理压力嘛,那么大的场面,又是嘉宾又是校领导,紧张是在所难免的,大家都没怪你。”
伤心往事,许朝歌抬不起头:“真抱歉。”
“别,集体成果,搞砸了大家都有责任。千万别埋怨自己,认真算起来你也就是个比龙套多不了几句台词的大龙套,不影响大局。”
“……”许朝歌扁扁嘴:“真谢谢你。”
“嘿嘿,用不着。不过话说回来,尽管你这次只发挥了七成的功力,台下被你迷倒的还是大有人在,我听说来的好几个导演都对你有兴趣呢。”
“真的?我耳朵没出问题吧?”
“唉,生活就是这样啦,虽然你丑,但保不齐有人瞎呢!”
互相挤兑一阵,许朝歌方才笑着把电话挂了,一看时间还没到八点,心里计划着先去洗个澡,抓紧点时间的话,说不定能准时赶去上课。
往浴室跑的时候,有人敲门,穿制服的阿姨推辆小车进来向她打招呼,说一会儿给她送早饭,先将一堆折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床尾。
依旧是从内到外准备了一整套,跟上次不同的是,这一回的内衣只备了一个尺码——许朝歌想到在影院的那一幕,身体里腾地跃起一簇火苗。
感觉,奇奇怪怪的。
她在浴室洗了把战斗澡,将换下来的内衣裤用香皂搓了,肩上搭一块白毛巾,湿着头发就往外走。
走近才看到,斗柜上摆着的是一排相框,里头装着一个男孩自小到大的照片,坐都坐不稳歪在沙发上的,穿着开裆裤爬在石头上的……
最可爱的是一张戴雷锋帽的,他一手拿个玩具小枪指镜头,一手老成的叉腰,脑袋高高地仰到天上,满脸的小傲娇。
自小就想保家卫国,长大成人终于得偿所愿,最后一个相框里他穿军装,戴军帽,英姿飒爽,眼神坚定,身后的门框上贴着大红的“光荣家庭”。
身后响起脚步,许朝歌以为又是那个阿姨,头也不回地说:“早餐搁桌上就行了,我一会儿来吃,谢谢你了。”
“阿姨”却没说话,脚步声明显越来越近,一股无形的压迫也越来越强,直到这人在她身后站定,她回头说:“阿——”
话音停住,因为看到另一个人,许朝歌来回打量,相片里的稚气未脱到最近这张成熟俊朗的脸,其实都是他,却又不全是他。
他那么高大,手臂稍微一展,就将她整个都包裹起来,宽厚的手像兽类的掌,她手被衬得又小又短,这时候被拉过握进手心,摩挲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暖烘烘的身子跟她严丝合缝地贴上,湿润炽热的呼吸就喷在她耳后。他拿鼻尖顶了顶她脖子,舒服地叹口气:“真香,洗过澡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螳臂当车地推了一推他:“会湿的。”
“哪儿?”他带着浓得化不开的促狭,说:“湿就湿了吧。”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很满意地看着她由脖子红到脸,整个人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崔景行承认在这时候动了点别的心思,哪怕许朝歌穿着保守捂得好好,可在此情此景封闭的空间,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动这样的心思。
不过思忖再三,还是暂时决定放一放,何况许朝歌还特别有心眼地跟他提了下:“我今天全天都满课,我过一会儿就得走。”
崔景行把她那点小心思全看在眼里,将她往后一转,抽了毛巾给她擦头发,问:“一天的课?排得满满的?”
“嗯,语文,体育,一下午的声乐。”
“晚上呢,晚上总能有空了吧?”
“中国话剧。”
“你们还有这种课?”
“当然有,话剧也是表演的重头戏。”
“最近排的哪一出?”
“《骆驼祥子》。”
“你演骆驼?”
许朝歌又好气又好笑,扭头瞪了他一眼:“……你才是骆驼!”
崔景行特别自信:“我参加的话肯定就是祥子了,我想想你该配合演个什么呢?那戏写的是什么来着,麻烦问下高材生,祥子老婆是哪位?”
许朝歌不知道他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祥子是个看到过希望又被狠狠按进水里的人,他老婆虎妞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生孩子的时候直接一命呜呼了。
她抓着斗柜,咕哝:“谁要演你老婆啊。”一点好下场都没有。
崔景行手下动作忽的一停,按着她小脑袋拨转过来,拧着眉问:“刚刚在说什么呢?”
许朝歌不知道现在在装糊涂还来不来得及,崔景行便很快让她知道挣扎和狡辩是没有用的,他扣着她后脑勺往她唇上一堵:“胆子真大。”
崔景行爱做的事有挺多,去大山滑雪,下大海深潜,爱喝年份特定的葡萄酒,抽同个牌子的香烟,最新的喜好是:亲`吻面前的姑娘。
方才进来的时候,她正拿起相框,一个个仔仔细细地看。
穿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浅灰的袜子,身材高挑,侧脸清秀,笑起来的时候带着眼睛弯出美好的弧度。
美得不像话。
毛巾从头上滑落,掉在身后的斗柜上,碰倒一排相片。许朝歌着急去扶,脸不过刚刚一侧,他吻移到纤细的脖颈,便是用力吸吮。
门被敲响,许渊的声音响在门外,说:“先生。”
崔景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带着喘地松了松领带,闷闷不乐道:“早上有个会,我现在要走,你吃过东西,让小许送你?”
许朝歌呼吸也是乱的,说:“我能自己回去。”
崔景行看着她:“别闹,听话啊,不然那个惊喜就不给你准备了。”
许朝歌眼睛一亮:“什么惊喜?”
崔景行卖关子:“都告诉你了,还叫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