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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集团的大楼，建在安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整栋大楼呈巨大的‘云’字蜿蜒在整条商业街。
实用面积近两万平的连锁写字楼，每个部门都是独立的。
顾言作为一个初进公司只有两个多月，又在培训期间的管培生，对杨悠悠具体什么时候上岗、工作作风等等的一概不知。
简单的十分钟相识，看着另三名同事对杨悠悠的巴结，她一点也不想上前。
人前的杨悠悠，知性美丽又大方，完全把瑜伽精神演绎得彻底，单单是明艳光鲜的表面就能让人过目不忘，更何况又是总部空降的高层。
以到于，从三楼培训区走向公关部的时候，每每都有人和她打招呼。
女职员更多奉承的是杨悠悠用什么化妆品，看起来皮肤好滑，身段又是怎么保持的等等；男职员则是投过来的眼神全是爱慕，各种的软言细语。
短短五分钟的辗转，在逢人就停的情况下，他们用了近半小时，总算走进公关部。
站在入口最显眼的位置，杨悠悠妖娆的拍了拍手掌，“大家先停一下，给大家介始几位新同事~”
逐步介绍后，公关部的一干众人全部看着杨悠悠。
疑惑的气氛里，是总监发出一句，“杨经理，你刚刚说什么？演唱结束了吗？”
暗赞她声音好听人，更美，都忘记说过什么。
好像严谨的工作态度一下子转换了风向，全部都在围绕着杨悠悠，把她当成国母一样的拥戴。
杨悠悠倒也知道低调，很快结束目前的‘畅谈’，对顾言以及另三人说，“你们先换一下衣服，等会跟我出去一趟！有业务要忙。”
既然是公司活动，顾言以为无非是套餐和礼服之间，却没想到竟是高开叉的旗袍。
对此，杨悠悠的解释是，“是这样。两个小时前，东区开发新城仪式正式开幕，我以集团名义派了十名模特前去助阵，现在开幕仪式已经结束，要你们穿模特所穿的旗袍，是为接下来的会谈垫基础，众所周知，沈氏沈老先生一直都是安城地产的风向，这次沈老决定在所有沈氏的地产中，建立为社区服务的健康门诊，所需的医疗机械就是我们本次的任务。”
杨悠悠说完，给每人发了一份相关资料及合同，“这是作为你们初进公关部的考核。我希望大家能全力以赴，公司很重视这次合作。”
要知道，沈氏地产别说占安城地产的六成，就是在各省市都有分部，要是每一栋楼都有一个健康门诊的话，那算下来所需要的医疗机械将是一个庞大的数据。
前往会谈地点前，杨悠悠又把公关部的核心用语简单化，“公关，作为公司的代言人，其实就是把陌生的关系，转成熟悉的，我在公司，期待你们的凯旋归来！”
十分钟后。公司直派的车子抵达会谈点——一家十分豪华的四季酒店。
在大堂经理的指引下，顾言一行顺利走进包间。
宽敞明亮的包间里，坐在主位的不是旁人，正是地产大亨沈十的特别助理石高明。
见顾言他们走进来，石高明指着腕表，非常不悦的说，“你们云霄集团的人怎么回事？讲好17点，现在17点过2分了！”
“抱歉，我们是……”随行的同事欲道歉，被石高明打断。
“不要说堵车来晚了之类的废话，把里头的酒全部喝了再说话！！”石高明靠着椅背，冷冷说道。
他跟前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个水晶材质的透明葡萄酒醒酒器，以容量来猜，差不多超过1000ml，每人平均一杯葡萄酒的量，也不算多。
尽管经期喝酒是大忌，顾言还是随另外三个同事一起把酒喝了。
喝酒或许就是这样，有一再拒二，就开始不开心，更不用说接二连三的拒。
顾言只是呛了一口酒，并没有拒绝不喝，席间，石高明就盯准了她，一杯杯的和她碰酒。
其实在来的路上，顾言已经猜到这次出行。绝对不是会谈这么简单，甚至这个叫石高明的助理，也有可能是杨悠悠故意为难她的借口。
所以三杯葡萄酒下肚，她拿出合约，“石助理，我们这次……”
“停停停！酒都没尽兴，你就让我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体？”石高明又倒了一杯酒，塞给顾言，“我啊，现在都没尽兴，眼晕的很！”
也就是，你得继续陪我喝，一直喝到我开心为止。
虽然和顾言一同前来的，还有另外三名同事，可石高明完全不搭理他们，似乎在他眼里能和他交谈并有资格喝酒的人，唯有她。
对此，顾言只笑了下，“既然石助理眼晕，那我就念给您听，您慢慢喝着。”
砰！石高明重重的放下酒杯，好像不高兴了，顾言朗读的节奏不但没停，反而越念越溜。
“什么？”听到分红这块，石高明点了支烟，“五个点？一百万的话，才五万？你们打发叫花子？”
一口烟，全部喷在顾言脸上。
强忍着离场的冲动，顾言对石高明说，“我现在只是在读合约内容，要是石助理有异议，还有另外需要补充的条款，我们可以再商定。”
哼！石高明翻白眼，又吸了口烟，赶在他吐出来之前，顾言说，“抱歉，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间。”
“那不行！”没等顾言起身，石高明一把拉住她，吐着烟雾说，“万一你不回来了，谁陪我喝酒？千万不要说，还有她们几个，呵——就她们几个？”
石高明手指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摩擦着顾言的手腕，色眯-眯的说，“才不要！我只要你！”
“石助理，请放手！”盯着他不安分的手，顾言冷下声。
石高明不但不放，反而靠向顾言，“这么凶做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怎么哑哑的？是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太爽了所以……”
“石助理。您是不是喝多了，所以连尊重也不知道了？”顾言想都不想的甩开胳膊，打算走人！
“你走！只要你敢迈出这个门，以后云霄集团所有的合作，呵呵……”后面的话，虽然石高明没说出来，但后果还是能想象得出来。
见顾言要走，随行的一同事拉住她，“康子，我们出来就是谈合作的，杨经理也说这是我们进公关部的考核，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就是，康子。现实生活面子值不了什么，就算你不缺钱，是不是也要为我们想想？”另一同事说。
“我们是一个团体，你不能任性的一走了之！”最后一名同事拉着顾言，来到石高明跟前，尽管很诚恳的说了一大通道歉，石高明还是不满意。
“以为随便两个有口无心，然后对不起就能抵消我心里的怒意？”明显这是道歉力度不够。
这样故意的刁难，使得顾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弯腰给石高明一个标准90度的鞠躬，“石助理，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一般见识，好吗？”
石高明嗤笑道，“你上不了台面？刚才不是挺清高的吗？”
压下想抽人的冲动，顾言几乎是咬牙道，“究竟要怎样，您才能消气？”
沈氏的确是安城地产界的翘首，这份合约对顾言他们而言也的确重要，但云霄集团在安城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视，顾言堵的就是这个！
谁料石高明眼睛一眯，指着对面的椅子，“站上去，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站椅子上道歉？
在同事的劝说，顾言心一横。站上去。
璀璨灯光下，一身红色凹凸有至的高开叉旗袍，把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映衬得更加嫩-白，看得石高明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
仰头喝下杯里所有的液体，脱口说，“道歉前，说一个字，解一个盘扣！”
明显听到同事们倒抽凉气的声音，顾言忽然笑了下，“是不是这样，您心里的怒气就能消了？”
“看效果再说吧！”如果有视-奸这一说的话，这会石高明的一双色眼，早已经把冷清却诱-人的顾言给视-奸了一百遍。身体好像都有冲动的感觉。
“好！”顾言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摸向领口处的第一粒盘扣，就在石高明睁大了眼，要看个清楚的时候，下一刻，她跳下椅子，一杯酒直接泼到他脸上。
“如果沈氏有一天败落了，你石高明龌-龊的行为，就是罪魁祸首！”
砰！
酒杯砸在石高明脚边，她不侍候了！
和想象的差不多，回公司的第一时间，杨悠悠就把他们四个叫到办公室。
“出发前，我就告诉过你们。这次合作公司领导特别看中，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上，杨悠悠问罪的是四个人，但她眼神却直盯顾言。
顾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既然杨悠悠能空降，萧香一定也把自己顶康子身份的事说出来。
毫无疑问，这样的刁难只是一个开始。
想了想，顾言把进门之后，和石高明所有的对话，全部说出来，等着杨悠悠的下文。
“他非礼？呵——”杨悠悠冷笑着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份用传真发过来的起诉书，“原本我只要结果。不追问过程，但是你看看！”
啪，起诉书甩在顾言跟前，“他起诉你打人，而且已经验伤，你说，我该相信谁！”
“他这是恶人先告状，不信你问他们！”看完起诉书，顾言指着和自己同行的另外三名同事说。
让顾言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左手边的同事摆了摆手，“我当时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在包间里，让顾言替他们想想的同事。也跟着说，“那个时候，我刚好去了洗手间，也……，也什么都不知道！”
听她们这样说，顾言看着最后那名，就是不能失去工作的那位，“那么你呢，你当时做什么去了？”
这位同事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最后‘呕’的一声，捂着嘴跑出办公室，再回来所说的结果。和顾言想的一样，也是喝多了。
这是死无对证的节奏？
很好！在杨悠悠的逼视下，顾言清冷以对，“就算他们脑袋进水，我相信酒店的监控，应该没进水，可以查到真像吧！”
“具体要怎么洗清你自己，康子。那是你的事！”收起起诉书，杨悠悠冷颜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刚上任的公关部经理，我不管你们在座的背后都有什么样的背景，又有怎样显赫的地位，在我眼前，错了就是错了！”
话是说给四人听，但杨悠悠看着的自始至终都是顾言：哼，这一次，倒要看你怎么脱身！
“公司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这份合作，更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无端的损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果谈不成这次合作。那对不起，请恕公关部不养闲人，职场就是这样，可以浑水摸鱼一天两天。但绝对长久不了！”丢下这句，杨悠悠美滋滋的走人！
她言下之意，就算顾言依靠身后的势力把事情圆满完成了，也只是浑水摸鱼、没本事的空花瓶。
一种提醒顾言，不要去找云少卿的隐意。
其实顾言还真没想过依附云少卿怎样怎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初她就不会用康子的身份了。
下班之后，她给云少卿发了一个‘有事先走’的短信，然后赶到四季酒店。
之所以多此一举的再过来查监控，是想验证‘死无对证’的猜测。
结果和她想象的一样，果然四季酒店的监控坏了，不管是真坏还是假坏，很现实的一点就是：杨悠悠和石高明是暗地里早就联合好的。
站在第一人民医院门口。顾言知道就算她去病房，石高明肯定也不会见，还是买了水果和鲜花。
倒要亲眼看看，他被自己‘伤’得有多重。
问过服务台之后，顾言乘坐电梯，直奔9楼外科病房，前往病房的时候，感觉路过的行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好像她做了什么离谱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
叩叩叩~
敲门后，顾言说，“石特助，我是云霄集团的康子！你——”
砰砰！
一连两个水杯砸过来。
“不要脸的狐狸精，就是你这个贱人把我儿子伤成这样？”门板一开，跟着闪出一个胖胖的大妈，指着顾言就是一通大骂。
透过门缝，顾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石高明，居然脑袋缠着纱布！
哈哈，简直笑死她了，当时她把酒杯砸在他脚边，就算再怎么误伤，也不可能伤到脑袋啊！还有脸上一道道的抓痕，她根本就没有指甲，好不好！
胖大妈一瞧顾言不理她，推了顾言两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等着。明天警察就把你抓起来，让你把牢底坐穿，滚滚滚，赶紧的给我滚！”
顾言不想跟她吵，隔空对病房里头的石高明说，“石特助，你确定你身上的伤真是我打的？都是成年人，你应该知道诬陷罪是什么吧！”
“怎么，威胁我？刚好再加上一项威胁罪！”石高明瞪着眼，在顾言放下水果和鲜花离开后，再拿起手机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也是犹豫的，不过很快行动起来。
这晚，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云少卿忙完，再看到顾言的短信，已经是深夜两点。
电话在拨出的一瞬，很快挂断：这么晚，小妻子一定睡着了，还是不打扰了。
翌日一早，顾言才看到云少卿出差的短信，简短回了两句，便赶去公司。
“康子，你等等……”
公司楼下，叫住她的是昨天那三名同事。
三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各种不由自主，希望她可以原谅她们昨天的不对。
顾言是原谅，只是她和他们再不是一个团体。
进公关部之前，她刻意走楼梯去卓清林的办公室，告诉他，“少卿出差的这两天，不管问我这边什么事，你都说挺好的，行吗？”
除了答应，卓清林好像也别无选择。
再顺楼梯去公关部的路上，顾言莫名的诧异——感觉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就像昨晚她去病房看石高明的时候是一样的，怪怪的。
隐隐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看到了没有，她就是企图勾-引沈氏的石特助，想要拿到合同好上位的那个公关部叫什么康子的女人！”
“真是不要脸啊，为了转正都能出卖身-体，听说被石特助拒绝后，反咬对方非礼呢！”
又一议论的声音说，“啧啧，你们看这个图片是不是她，一身红旗袍站在椅子上，这是跳脱衣舞的节奏啊，看她一脸清高样，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这么骚！”
听到这里，顾言转身走进茶水间，“你们不知道真像。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
“我们胡说？康子小姐，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天-涯都爆出来帖子了，不信你就自己看啊！”几个议论的女人冷哼一声离开。
顾言是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这才看到贴子【细说我与某公关的糊涂事……】
网页上面，虽然没指名道姓，可事件就是昨天下午，她和另外三名同事穿旗袍进四季酒店的包间，从进门喝酒到和石高明的纠-缠，全部成了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甚至念合同，被石高明握住手腕的那里，图片里显示也成了她坐在对方的腿上。
站在椅子上的图片，更是已经解开盘扣。大尺度的到了胸-口以下，昏暗灯光下，她的手势就是还要继续往下解的趋势。
随后她泼酒的那里，就成了这样的独白：如果石特助不签下合同，我就告你强-奸，到时候看你丢工作是小，进监狱才是大。
随后石高明的独白是：就算你打死我，这样的合约我也不会签！
贴子最最后，再附上的就是石高明脑袋缠纱布，然后一脸正气，一副不向恶势力妥协的样子。
抛开贴子有失真伪不说，后面跟的评论才可恨，什么这样的女人都不知道爬过多少床，被多少男人搞过等等的，铺天盖地的全部都是讽刺。
顾言呼了口气，告诉自己不气，一点都不气，抖着手指继续点鼠标看下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恶意评论，很快贴子被推送到天-涯首页，点击量唰唰的上升，更有好事的吃瓜群众开始人肉贴子里的公关到底是哪家公司的。
顾言就是这个时候，被杨悠悠叫进办公室。
她今天穿了一身纯洁的白套装，秀发梳拢的利落又端庄，坐在旋转椅里，指着网页上的评论，“因为你。这则事故都成了整个公关部的头号危机处理，说吧，我该怎么处理？”
说话间隙，又有新的更新刷新出来：是她顶着康子的身份，跟赵庭深回国并订婚，然后赵氏在一夜间落败，幕后真正推手其实是她。
说什么，她和某势力联系，把赵氏搞垮了，下步就是现在所待的公司，之所以对沈氏的石特助做出那样的事，也是受某势力的授意等等。
快把她比喻成神出鬼没的商业间谍。
滴滴滴~
又是信息推送。
当着顾言的面，杨悠悠把小窗口打开，却是所弹出来的信息，让顾言狠狠的一震。
信息里显示，赵庭深早前给她的康子身份，是真的真有其人，不但如此，还是一名资深ji女，随后跟着的各种大尺度的照片全部康子和各种男人的。
照片里的五官，和顾言现在所戴的面皮，是一模一样。
换句话来说，就算在人肉之后，她当众撕下康子的面具，解释清楚面皮只是一时好玩，那些事都不是她顾言做的。可她真正的身份还是云少卿的妻子。
以云家注重门风和老太爷刚正不阿的作风，就算她是清白的，谣言也会给云家抹黑，严重了或许云家会施以压力，逼她和云少卿离婚。
时至今日，似乎不管她怎么反击，都被困进了一个无法洗脱清楚的死局，好像所有有利的证据全部都倒向了杨悠悠。
不得不说，杨悠悠的这招，比之前在云家别墅里的耳坠和‘亲吻’事件，要歹毒上一百倍。
站在杨悠悠办公桌前，顾言想清楚了所有厉害关系后，看着杨悠悠电脑屏幕上，那一张张堪比动作片的图片，她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