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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工人老远就看到丽珠和一个年青人,往地里走来。有长工见过张承明,便扯着嗓子跟李大山开玩笑,“东家,大姑娘女婿来帮忙了。”
此时,丽珠也到了地里,便大声朝李大山喊道:“爹,我送绿豆汤来了。”
李大山转身往田垄上望去,迎面走来的除了丽珠,还有一个年青人,正是刚跟丽华定亲的张承明。李大山见他不似前几次的长袍打扮,心里满意。既然从战场上回来了,身上又没有功名,那就要踏踏实实过日子才行。
李大山把镰刀往腰带上一插,快步往田垄上走去。
“承明,你咋来了。家里忙完了吗?”
“家里的麦子,还要晚几天成熟。”其实家里十亩麦田,今儿已经在开始收了,但张承明却不欲多说。
“岳父你歇会,我来帮忙收割。”
女婿来帮忙,李大山自没有拒绝的道理,一边笑容可掬地招呼工人来喝绿豆汤,一边叫丽珠舀了一碗绿豆汤端给张承明喝。
工人们也不客气,三三两两地围过来,端起碗‘咕噜咕噜’就往肚子里灌。喝完还‘咂吧咂吧’嘴巴,眯着眼睛回味一下,炎热的六月天里,正是又累又渴的时候,能喝上一碗冰镇过的绿豆汤,顿时让人感觉通体舒坦,神清气爽。
这些年丽华家做人厚道,在工人的吃食和工钱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大家。丽华家不仅工钱多给两个铜板,中午饭的油水也是足足的,一天还有两餐汤水送,有时是甜的绿豆汤,有时是茶水。因此大伙都抢着来给丽华家帮工。同样是帮工,在镇子上或村里李地主家,可没有这待遇。
大伙喝了绿豆汤,稍作歇歇。短工里一老汉一边喝绿豆汤,一边赞叹道:“东家好福气,女婿勤快又孝顺。”老汉眼里都是羡慕,年青就是好呀!要是他家闺女也找个如此能干的青年就好了。
旁边歇歇的中年汉子也附和道:“东家你看,年青人干活儿多干净利索,一个人抵大伙儿两个。”中年汉子放下手里的碗,吆喝旁边歇歇的人:“走,干活儿,咋们可不能输给年青人。”
“哪里哪里,大伙过奖了。”李大山咧着嘴角,深感欣慰,嘴上却很客气地说道。
放眼望去,张承明干活确实又快又准。就这半晌功夫,他已经割了好大一片麦穗。李大山心里满意,看来这五年在军营里锻炼的不错,年青人肯吃苦好呀!
因为有了张承明的加入,李大山顿觉轻松不少。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抽空去麦场看看。五十亩麦地,这收成可不少,好在旁边的晒场建的足够宽敞。不过,趁着天气好,得快些把麦子晒干,要是来一场雨一年收成就全毁了。
太阳越升越高,大伙的热情也越发高涨,喝了绿豆汤力气又回来了,而且除了几个老汉,地里大部份都是中青年汉子,体力都不差,大家都不想落后让彼此笑话。
张承明脸上全是汗水,身上也很快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歇歇。用汗巾子抹了一把汗水,瞥见四周忙的热火朝天的短工,他嘴角微不可见往上挑了下。
其实这点活对他来说,真不算啥。他们当初特训打熬体力的时候那才叫真的辛苦。当时军队士兵的练习除了每天必须跑步外,还特别增加练石锁、砸木桩,两人一组打桩或打靶的对练。当然这项耐力训练可不是每个士兵都能坚持下来的。刚开始他可是挨了不少鞭子,那滋味可不好受。好在他有之前打猎的基础,再加上他要活着回来见丽华的愿力,终是咬牙坚持下来了。如今他每次想起来,都不由得庆幸,还好许将军对军队的要求严谨,甚至可以说残酷。他们才得以有本事在战场上留条命下来。
“诶,开饭了,开饭了。”短工中不知是谁眼尖,看见周氏带着丽华她们送饭过来。
张承明循声望去,他岳母周氏和岳父李大山正各挑着一对大桶,而丽华背上背了一个大背篓,手里还提着了一个木桶。此刻,小脸晒的通红。张承明紧紧蹙着眉头,见其他人已经接过岳母的挑子,疾走如飞到了丽华面前。沉声道:“给我吧。”说着就要取下丽华背上的背篓。
丽华一路走过来,早已经气喘吁吁,见是张承明来帮忙。就顺着他的手放下背篓里的馒头。
“谢谢”丽华用手扇了扇风,习惯性说道。
张承明声音有些冷。“不用。”
不知道为何,丽华就是听出来他此刻心情不好,只是不明他为何又不高兴了。
丽华心里疑惑,一抬眼就对上他漆黑的双眸,里面深不见底,丽华有些看不透他。便将目光转到他脸上,可能是过来的急,张承明满脸的汗水来不及拭去,汗水顺着往脖子下流。
丽华这才注意到,他早已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鼓鼓的肌肉凹凸有致。因为干活儿方便,袖子早挽起来了,衣襟已有一些松散。皮肤大概是经常被日晒的缘故,呈现出耀眼的古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光泽。差点亮瞎了丽华的双眼。丽华脸上烧的厉害,也分不清是天气热的原故,还是因为眼前的男人实在太养眼。
“我去分饭。”丽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还好,并没有流鼻血。对她这种两世加起来妥妥的熟女型,这种身材简值就是致命的诱惑呀。
张承明见丽华羞红的小脸,眉头一挑,心情瞬间被治愈。这丫头胆子还是这么大,敢直愣愣地对着男人看。不过,既然看的对象是他自己,那他就不计较了。不知道是不是张承明的错觉,他咋感觉丽华妹妹对他的身材很感兴趣呢。
要说,每天煮三十个人的饭食真不轻松。这边割麦子有二十五个人,晒场那边还有八个人专门负责晒和打。
中午这顿饭准备的油水照样足足的,凉拌莲藕,红烧肉,还有茄瓜烧豆角,黄瓜鸡蛋汤。
周氏负责打一个菜,李大山就一人打两份,有些手忙脚乱,丽华见了上去帮忙。
做了一上午的活,大伙早饿了,短工们在桶里拿了碗就去排队打菜。不过,因为丽华长的好看,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还是很难掩住天生丽质。年青的小伙子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碰到胆子大的,尽管张承明就在旁边,还是会偷偷看上一眼。
李大山和周氏顾着分菜没有注意,不过,张承明却看出来了。冷着张脸上前,接过丽华手里的勺子,让她站到他身旁,又继续为大伙分菜。
李大山一瞅张承明在帮忙分菜,也瞧出了一些端倪,轻蹙了下眉头。心想是他大意了,地里头都是些大老爷们,姑娘们大了,难免有些不适合,明儿还是让丽华留在家里。
三个人分菜动作就快了很多,一刻钟不到就分好了,李大山又招呼张承明去吃饭。
“丽华,你带承明去旁边的大树下吃饭。那边凉快些。”李大山舀了满满一碗肉菜推给张承明。一边转头对丽华说道。
大夏定亲后的男女私底下是可以见面的,到没有一定要到洞房花烛夜才能见面。再加之四周都是人,李大山到也不担心大伙说啥。
丽华随手捡了两个馒头,随张承明来到大树下,心里也松了口气。刚才那般明显的目光,她自然也感受到了。这就是是典型的男多女少惹的,虽然村里姑娘不少,但稍微长得好些的都往大户人家里去了,有钱的三妻四妾,有些富贵之家更是十多二十个姨太小妾的。村里汉子们要娶媳妇儿可不就难了,难得可以光明正大瞧一个姑娘,其实到也可以理解。大伙也只是好奇并没有啥恶意,只是这男人臭臭的脸摆给谁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