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约

七夕是大头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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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素西:“你这……”

    言禾摇头:“没事,迟早有这一关,而且,她应该对戚泠说了什么……”

    尤素西:“什么个情况?”

    言禾:“我觉得戚泠很焦虑,但是他不愿意和我说。”

    尤素西叹气:“你和那姑娘是什么情况啊?”

    言禾不隐瞒:“说来不是很复杂,就是一直喜欢我,我……无法回应而已。”

    尤素西啧啧:“你这脸也是,有点吓人。”

    言禾低头:“分手之后,她断断续续找了几个,都没在一起很久,我大概知道她在等我,其实回国也是她建议的,大概是想,让我死了对戚泠这心吧……”

    尤素西听完,感慨:“多么盛大的狗血开头。”

    言禾垂目:“我觉得我对不起她。”

    尤素西翻白眼:“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怎么对不起别人了?”

    言禾:“情感上总觉得欠了她的吧。”

    尤素西:“行吧,知道你对姑娘好。”

    言禾低头:“也没有。”

    归根到底,还是心疼戚泠多点。

    尤素西笑:“得了,你一晚上喂我多少口狗粮算完事啊?”

    言禾也笑起来。

    尤素西跑卧室去给戚泠打了个电话,道:“言禾在我这儿,你放心吧,待会回来。”

    戚泠看了看点,说:“大恩不言谢。“

    “行了!你安心吧!”

    等觉得差不多,言禾问:“消肿没?”

    尤素西摇头:“不仔细看不怎么样,不过,戚泠能不仔细看吗?”

    言禾认命。

    “算了,就这样吧,回家。”

    言禾本来皮肤就不是亚洲人的白,只要有个痕,明显得很,他自己心里清楚。

    尤素西:“慢走~”

    言禾对她挥手。

    到家门口,言禾有点不敢进门。

    想了想,万一戚泠正好在洗澡呢?

    言禾打开大门,家里灯通彻亮着,言禾一走进去,戚泠正坐沙发上,万幸这次电视是开着的,戚泠整个人呈现一种放松状态。

    言禾略微低头,想一声不吭回卧室先用镜子看一眼。

    戚泠抬眼看他:“你这偷偷摸摸的,在外面干了什么亏心事了?”

    言禾:……

    言禾:“没、没什么,我先去换个衣服。”

    戚泠:“衣服上有唇印?”

    言禾:“……没有。”

    戚泠笑起来:“你过来。”

    世事真是,叵测。

    言禾不动,戚泠觉得几分没对,声音压了压:“怎么了吗,你不过来,我过去了。”

    言禾叹气,走到戚泠面前,右脸的红肿,还是挺显眼。

    戚泠眯起眼睛,面无表情看言禾。

    言禾:“能不生气吗?”

    戚泠:“我还没打过你,你过来,让我这正主试试手感。”

    言禾乖乖走到戚泠面前,把左脸凑过去:“呐。”

    戚泠看了半天,伸手捏言禾没肿那半边脸,到底力气轻:“傻不傻呐?”

    言禾:“嗯。”

    戚泠这气也发不出来,闷了半晌,还是去给言禾煮了个鸡蛋,让言禾头躺腿上,用鸡蛋给他揉脸,边揉边嘀咕:“妈蛋,我都没对你动过手。”

    言禾:“再等段时间吧,她人也要回美国去的。”

    戚泠:“怎么,你不是很欢喜人过来玩吗?”

    室内安静一阵,言禾轻声:“你这不是不喜欢吗?”

    戚泠手上动作一停,一扬嘴角,笑了。

    再给言禾揉脸的动作也没有那么急躁。

    显见是被哄住了。

    言禾安心趴在戚泠大腿上,气氛太好,几乎有点晕晕欲睡。

    戚泠拖着他去洗澡的时候,言禾还有几分迷迷糊糊,戚泠叹了口气,和他一起洗了。

    两个人都只盼着,吴衣行早点走罢。

    第二日,言禾去吴衣行的酒店接人,人早就走了。

    言禾讨个没趣,还是给她发了微信,吴衣行回了句,这几天不想看到言禾,言禾也不说多的,只道,需要的话随时打电话给他。

    吴衣行就没回了。

    估计是,气的厉害。

    安生几天,言禾觉得戚泠总是还有些怪,像是隔了什么,点不破道不透的,戚泠不说,言禾也无从问起。

    而这几天的安静,更让戚泠有些不安。

    一转眼,就到了吴衣行交流会开完的日子。

    言禾从别的老师处听闻他们晚上会有个聚餐,就在学校里,念着吴衣行的脾性,课完了也不早早回家,就在办公室用校网资源查论文,准备自己近期的期刊投稿,这个稿件,基本上已经算是完成,言禾在查缺补漏,找找还有没有类似的资料。

    老师都走得差不多了,半途见尤素西像个鬼一样几乎要爬进来。

    尤素西:“好饿,饿,饿……”

    言禾扶额,会意收了收自己的东西,说:“走罢,去吃饭。”

    尤素西一秒站直了身子,双眼闪闪发光:“就等你这句话。”

    言禾笑起来。

    点的养生汤锅,尤姑娘说自己必须得补补。

    言禾觉得,他也需要补补,两人一拍即合。

    尤素西絮絮叨叨说完最近遇上的奇葩,言禾倒是一水的沉默。尤素西也觉出没对了,等片刻,吃口肉,问:“你这是,生活里有事?”

    言禾摇头,说:“今晚吴衣行他们交流会完了,去聚餐。”

    尤素西愣了一秒,才对这个名字起反应。

    “上次,那个,给你一耳光的?”

    言禾点头。

    尤素西睁大眼:“你今天这是,直觉要出事情?”

    言禾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拿起来,正是吴衣行。

    言禾叹气:“还是你猜的准。”

    尤素西听完面无表情:“哦。”

    言禾走到僻静的地方,接了,对面半天没声儿,言禾也不急。

    吴衣行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哑:“我定了三天后的机票。”

    言禾垂眸,半晌,道:“那也挺好的。”

    吴衣行笑起来:“你是不是在盼着我走了?”

    言禾:“我说没有你也不会信。”

    吴衣行不依不饶:“那有吗?”

    言禾深吸口气:“我很高兴你回国的。”

    又是一阵沉默,那边有人声攒动,言禾听得略略有几分嘈杂。

    吴衣行:“来和我吃个临别饭?”

    片刻后,言禾:“说个地方吧。”

    吴衣行:“我给你发定位。”

    话毕,就挂了,耳边传来特有的嘟嘟声。

    言禾回到尤素西那儿,说了下情况,尤素西大手一挥:“走罢,我自己吃就是。”

    言禾:“谢谢。”

    尤素西:“走前把账结了。”

    言禾好笑,点头。

    走前,言禾支吾片刻,说:“晚点我可能会打电话给你。”

    尤素西看他一眼:“善后啊?”

    “也许吧。”

    尤素西干脆:“没问题。”

    言禾走了,尤素西思索片刻,还是点开了戚泠的头像。

    尤素西:【你在哪儿呢?】

    戚泠:【家里,言禾和你一起?】

    尤素西:【今晚没事吧?】

    戚泠:【没】

    尤素西笑:【那你把手机揣好,指不定姐姐要找你有事】

    戚泠:【什么事?】

    尤素西:【让你感恩戴德的,行了,跪安吧,我吃饭了】

    戚泠:【……】

    言禾先把车开回学校,打了个车去吴衣行指的那地儿。

    下车找了一圈,最后站定在一家日式料理店门口,进门有人问预约,言禾报了吴衣行的名字,店员一路领着他去了最里的包间,门一拉上,几乎声音就隔断完全,言禾心想,这真是个,好地方。

    吴衣行坐在里面,桌面上还没有食物,她歪着脑袋一只手撑着下颌,柔软的发丝滑落,灯光温暖柔和,不经意之间的神态,很好看。

    吴衣行站起身,是一身雪纺的纱裙,白色基调,缀点红色的小花,娇俏。

    她笑:“喜欢吗?”

    言禾实言:“好看的。”

    吴衣行敛了笑意,说:“喜欢就好。”

    两个人坐下,吴衣行拿着菜单看,指尖是浓稠的红,昨天才做的指甲,手显得尤其白。

    吴衣行问:“寿司多点还是想吃刺身?”

    言禾:“你定吧,你知道我口味的。”

    吴衣行笑,笑过,又有片刻的难受。

    点过餐,吴衣行看言禾,言禾略微垂目,卷曲的睫毛半掩着浅色的瞳孔。

    吴衣行:“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我该道歉,但是我不想。”

    言禾:“没什么,不用道歉。”

    吴衣行笑起来:“戚泠总归不该是想的。”

    言禾唇角微扬,却没有接话。

    吴衣行怔怔看着,说:“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样子。”

    言禾双眼微睁,吴衣行向来不喜说这些话,而那些遥远的岁月在记忆中褪色太久,他试探开口问:“在路西的办公室门口?”

    吴衣行摇头。

    吴衣行低头,声音柔和:“我猜你也不会记得,当时你坐在路西他们那里休息室的椅子上,阳光打在你脸上,你看窗外,还有黑眼圈,很瘦,我当时想着,你真好看,看起来很不好的状态也很好看……”

    言禾确实是不知道的,这算是吴衣行单方面的窥视。

    言禾摸了摸鼻子:“还好。”

    点的菜陆续上来,吴衣行都没看,只拿着摆了一排的酒开了,掺了两杯,推了杯给言禾。言禾低头凝视清澈的酒水一刻不到,端起,和吴衣行碰杯,喝了下去,一股子灼热从嘴直接烧到胃。

    言禾缓了缓,低声道:“其实你不必这样。”

    吴衣行眨眼:“那是我的事情了,我就是想听你说点醉言不行吗?”

    言禾抬眼和吴衣行对视。

    女人面庞精致,是用心描摹的妆容。

    言禾自从离了戚泠就没怎么喝酒,后来医生也不准,慢慢就戒了。

    他只告诉过吴衣行一回,他喝完酒后会特别不顾及别人感受,什么都说,熟料,她也记住了。

    言禾斟酌字句,慢慢说:“优秀如你,我想不需要我来论证你有多好。”

    吴衣行笑,笑到一半又停了,侧头装作看壁灯,悄声道:“这件衣服,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去玩穿的,不过没想到只有今日了。”头发遮住半张脸,言禾看不到她神色。

    吴衣行慢慢转正头,露出个规矩优雅的笑:“是我想喝,这样,有些明知不能问的不敢问的,才好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