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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退位吧!”口气倒是挺诚恳的,但是,这话有些愚昧得恶毒了。
王座上卧着的人把庄严肃穆的血红色君王礼服活生生穿出了慵懒妖娆的感觉,衣衫半敞,千金酒酿从嘴角划过精致的侧脸,流到漂亮的锁骨上,凤目微挑,眼角染着暴虐狂戾的红妆,一对天下间最尊贵的瞳孔好看的如传说中的星云,飘渺梦幻!
整个画面,怎么看怎么活色生香,怎么看,也不像是被逼宫即将改朝换代剑拔弩张的样子。
“王上,这是微臣最后一次称呼您为王上了,我大秦不需要一个荒淫残暴,纣虐不仁,主政期间百姓民不聊生,自匪天命的重瞳小儿来指点江山!”
发自肺腑,一副慷慨就义的正直模样,王座上美得雌雄莫辨的君主扔掉手中巧夺天工的酒壶,清脆的声响教在站的臣子心猛地一抖,晃晃悠悠的看着下面正在逼宫的臣子,吐了一口唾沫,“恶心!”
然后端起胳膊,伸出修长而好看的食指点了点下面几个人,道:“会不会太天真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文臣之首,一个刚愎自用的愚蠢将军……”
有点醉酒,站不住了,但年轻的君主没有倒下去,“还有尔等,真是烂透了,居然仰仗着孤的一群男宠和朽之无用的半步枯骨来谋篡孤的江山?!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尔等的愚蠢。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逼宫的众人面成肝色,帝王所说那个文臣之首是天下间最具名望的纵横家,隐隐间呈大秦新一代的文人领袖的天下公子之一的文玄枢,那个刚愎自用的无知将军是令诸国闻风丧胆的大秦司马,出身军功世家,声名显赫,还有那群后宫男宠,每一个单另拎出来都是才华卓越,功名卓著,风光霁月,他世不出的人物。至于那些枯骨,无不是几朝元老,地位尊崇!可即使是如今,再无退路,这个满脑子暴虐残酷的君主依旧看不起这些人。
他凭什么看不起他们?!骨子里傲气的他们如何受得了?!雪耻,就用这个君主的血来洗了!
“和他废什么话?!找到玉玺,盖章退位!”轮廓刚毅的将军很干脆。其他人却沉默不言。
“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天真,想拥立一个不知道哪里抱来的毛都没长齐的野孩子做大秦的君主?!哈哈……哈哈哈哈!诏书?!想都不要想,名不正,就是言不顺!尔等永远都是谋朝篡位弑君杀主的乱臣贼子!尔等的家族你们的后人世世代代都是罪臣之后,永不得翻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刻薄,暴虐,歹毒,诅咒。这个君主临死前也不愿背叛自己的人好过,哪怕是言语的刺激,又或者精神上的折磨。
逼宫的人有些愤怒,更愤怒的是那些做过帝王男宠的人,他们的骄傲不容许他们做个男宠,这是骨血里蔓延不掉的耻辱!可他们永远都从这个暴君嘴里得不到解脱,这样,还是去死吧!暴君,死吧!
文臣之首皱了皱眉,诸子众家都承认的一句话“重瞳者,天下王”!重瞳,天命所归。
所以即使面对这样一个暴君,他们依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温和”的夺取江山,才不为后人诟病,他们不是莽夫,莽夫不在意名声,他们是君子,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看中清誉,所以,他们的虚伪就是他们的把柄,而他们要推翻的暴君正好清楚的了解了这个弱点!
“嬴天,你没有退路了,顺天意吧!”
“呵!搞笑,天意,孤为重瞳,便是天意,孤一直都很顺从自己的意!”
“好了,文玄枢,跟她费什么话,天下到手,不服镇压,那需要这些唧唧歪歪的废话!”将军不耐烦的吼道。
文玄枢皱着的眉从不舒缓,所以他总给人一种苦思冥想的感觉,事实上,他也确实在谋算,时时刻刻,不停歇。“既然如此,动手吧!”
王座上的君主赞赏的看了将军一眼,旋即有颇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早点多好!早点做这个决定你们还有翻盘的可能啊!”有点感叹,所以语调有些忧愁,也有点戏弄,“果然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有诈!文玄枢的第一反应。
擒王!文玄枢的第二反应。
但文玄枢的第二反应是崖烈的第一反应,所以将军先动了,但是,下一刻,他便死了,死在了暴君的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指下!没有人想到,暴君的武功如此之高。
君王用血红的衣角优雅的擦擦手,眼角的红妆染着嗜血的光泽,重瞳扫过的地方,群臣的心不可遏制的因恐惧而颤抖,天家威严,不容挑衅!
君主笑了,明媚的笑让万物失色!有生以来,第一次笑。因为,她听到了,听到了未来的车轨、将会把这个腐朽的王朝碾碎的声音!
殿外,兵戈铁马,短兵交接,血流成河,殿内,面对这个突然有些深不可测的君主,没人敢动,帝王笑着,艳红的舌舔着殷红的唇,勾魂夺魄,文玄枢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事态变得太快!
他们在等,等着命运对谁的偏爱和对谁的,万劫不复!
结局来了,逼宫的臣子一个个瘫倒在大殿上。站着的,唯有文玄枢,那皱着的好看的眉突然舒展了,他笑了,大声的笑,笑的泪如雨下,“重瞳啊!天生帝王的资质,从小的帝王教育啊!我们可真是蠢?!好玩么?嬴天?!”
……
把天下人当傻子一样糊弄,好玩么?!
好玩么?!不好玩。
帝王走下王座,忧郁的看着文玄枢,表情苍白而脆弱,“不好玩啊……”然后推开大殿的门,古老的大门张开了,阳光投在帝王苍白的脸上,看不清神情,可说出的话却夹杂了数不清的帝王威势!
“孤,嬴天!今江山一统,为大秦帝国开国的第一位皇帝,娶楚国世子萧沿雪为大秦第一任皇夫,孤亡去,将有皇夫继位!如敢不从,天诛地灭!”
扑鼻的血腥味让呼吸变得粘稠,军士都叩拜着华服盛装的帝王,不在乎她是男是女,“皇上万岁!皇夫万岁!”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古朴的殿宇颤抖着,弱不禁风的像是要在下一秒就坍塌。
萧沿雪浅淡的眉眼让整个污垢不堪的世界干净澄澈起来,他长得真没多好看,撑死算得上清秀,不说嬴天本人的雌雄莫辩,也不是文玄枢飘逸若仙,更不似崖烈刚阳如铁,总之就是比男宠们差远了,但他站在哪里,站在嬴天对面,就是无法让人忽视,就能让人觉得,他很重要,因为他不是以往的谁谁谁,他现在是萧沿雪,大秦的下一任皇帝。
他说话很慢,却一字一句都清晰动人,“绛礼!你又坑了我一把。”
“哈哈!只有这样才名正言顺!汝是个讲理的人,孤自然以理为重。有史以来一对夫妇都能做皇帝的,唯有吾二人。”绛礼,嬴天的小字。
“……”萧沿雪无奈的看着红色礼服的帝王,上面染了血,但料定不会是她自己的,不说其他的,就光她卓越的风姿,帝王的的吉袍果真叫她穿出了嫁衣的味道。
“荣幸之至!”他弯下腰,动作很慢,很虔诚,质朴的眉眼酿着伤悲。
嬴天越过他,走到大秦王宫殿口那恒古不灭的祭坛前停下,“这天下交给汝,是最好的选择!”然后,帝王笑了,有生以来,第二次笑,那红衣服都没她的笑来的刺眼,像一朵摇曳在三途河旁的彼岸莲,把时光定格在最美的容颜后,灰飞烟灭!
“呼——”又是这个梦,红衣摇曳着惊世的容颜,脆弱的像惊鸿之羽般泯灭在焰火里,“不好玩啊,可,谁让孤是个女子啊!”一句话,却胜于世间最毒的毒,榨干了流放三千里的魂,比新皇的罪诏更剐人心!
文玄枢的心跳慢慢在满身冷汗与不甘里麻木,怪异的梦如此荒谬,却真的心肝巨疼。
那双眼睛,都是那双眼睛!那双该死的眼睛!那双美丽的不染纤尘的重瞳就那样认真而专注的盯着自己,脆弱柔软的可怕,心颤了,就信了,信她是个女子?
笑话!暴君怎么会是女子?重瞳的命定之人是个女子?说出去多荒谬?!死断袖就是无脑的死断袖,怎么能翻手云覆手雨将天下玩弄与股掌间?简直可笑!简直荒谬!
良久,夜风起了,烛火摇曳,身上的汗早已干透,屋外,下人来报,“主子,王上召见。”
……
“什么事不能等着明天说?”
“呃……”说话的是小斯旁的太监,太监的声音有些暧昧,断袖帝王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还说了什么?”
“陛下说,只给大人一炷香的时间……若赶不到……赶不到后果自负!”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