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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泽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两步,站在电梯门中间,用行动做出了拒绝的态度。孟若妤看到了他眼中的决绝,不是冷漠,而是从心底深深的排斥,不是排斥她身体,也不是排斥她靠近,而是要将她彻底在他的世界之外,即使她靠他靠得再近,离他心的距离从未近过。
他转身离开,她站在电梯里,直到门快自动关闭时,她才冲了出去,跟在他身后。她看着那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孤冷的背影,咬着嘴唇,血流得更肆无忌惮,她就像失去痛觉一般,完全不管不顾,任由血从唇瓣上流了下来。
他按下指纹,站在门口,“我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里。”
她站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我能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他还是没有回过头看她。
“我只想去你的心里。”
他哼了一声,“我最后说一次,你可以离开,过自由平静的生活。”
“我也最后说一次,我只想去你心里,成为你心中的那个独一无二。”
他慢慢的转过身,“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我自己选……”的……
他把她扯过来,抵在门框上,嘴角讥诮,“既然这是你要的,那我成全你。”
他俯下头,吻上她,唇瓣相贴,血液交缠,有一种濒临死寂的喧嚣,她睁大眼睛,看着这张在自己眼前的脸,突然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明明如此亲密的行为,却好像是毁灭的祭奠,她闭上眼睛,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与他紧紧交缠在一起。
孟若妤没有体验到传说中关于性|爱的丝毫美好,只有身体被撕碎的痛,仿佛被切割成两片,她只能死死咬住牙齿,到处都痛,然后麻木的体验可怕的无力感,就好像被淹没在海水中,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狂风卷进海水中。到处都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嘴唇也痛,尤其是当他反复撕咬的时候。
当一切结束时,她都怀疑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然后怀疑这可怕的男欢女爱为何有那么多人热烈追求。
她闭上眼睛,蜷缩在床上,看上去可怜兮兮。
床上有各种斑驳的痕迹,最多的却是血的红色。沈定泽赤|裸的站在床边,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女人,明明已经睡着了,似乎也能够从她脸上看出她在忍受着痛楚。他心里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满足,他的痛苦明明没有少一丝一毫,但却用这种卑劣的方式让另一个人也跟着痛苦,让她难受的同时,他得到了诡异的平衡,他给了她机会让她离开,她偏偏自己要求留下,于是他连愧疚都不需要有。
沈定泽,你终于变成了你最讨厌最恶心的那种人了。
他对自己冷冷一笑,转身,随便拿着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走到外面的阳台上,他直接坐在地上,上半身靠着墙,拿出烟一支一支抽着,直到周围都是烟雾缭绕,直到地面上都是烟蒂,直到嘴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他就这么重复着这一个行为。
他不知道自己在耿耿于怀什么,但知道血样和骸骨的dna能够匹配的瞬间,他才终于肯承认,他是如此希望它们无法匹配,可那样的期待,让他厌恶自己。
孟若妤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疼,很疼,只是这种疼又提醒她自己还活着,身体稍微动一下,就是撕扯的痛,尤其是下体传来的感知提醒她经历了什么。这种附加折磨的*关系,让她清楚的明白,她和沈定泽仅此而已,不可能再有近一步的可能,他需要一个人分享他生活中的不满,而她需要一个在他身边的机会,谁也没有亏欠谁,像是很公平的交易,虽然没有交易的筹码。
她慢慢的坐起来,很痛,可她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入目之范围并没有看到旁人,习惯了,反正是否痛,也不会有谁来关心。
空气里隐隐约约传来烟的味道,她努力嗅了嗅,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点一点移动身体,终于得以坐在床边,站起来的瞬间,浑身的痛汇聚在一起,让她几乎摔倒在地,她的双手撑着床,慢慢站稳,然后拿起一件浴袍,套在自己身上。套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身体,各种痕迹交错在一起,像被家暴的女人,惨不忍睹。
她一点一点移向阳台,短短的距离,她走得格外艰难,随着空气里烟味的浓郁,她知道沈定泽一定就在那里。手撑在滑动的玻璃门上,她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男人,不知道算不算幸运,这样的沈定泽应该很少有人能看见吧?像一个叛逆少年,背着自己父母偷偷躲在角落抽着烟。
她几乎把全身重量都靠在玻璃门上,“是因为你心里住的那个人,才让你如此反常?”
他抬起头,轻描淡写的看着她。
她做不出多大的动作,甚至也做不出什么夸长的表情,就连说话嘴也疼,“你不是说你心里住的是一个死人吗?怎么看你的样子,她似乎又在你心里死过一次?”
“你知道什么?”沈定泽终于搭理了她。
她虚弱的笑了笑,有点像被风吹雨打过的脆弱花朵,剩下残留的花瓣,比枯萎更惨烈。可她就是想笑,因为他们的对话和行为,实在不像是身体紧密交缠过的男女,不过也很正常,原本他们就没有丝毫缠绵。
“我猜的,你昨天离开回来后就不太对,如果是关于长生堂的事,你不会是这种反应,那一定就是你的私事。而你的私事,也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女生了,大概也只有她能够引起你情绪的起伏了。”她笑得略显讽刺,“得不到的才最是珍贵,大概你失去了她,于是她才在你心中占据了重要位置,如果她还活着,一样会变得现实世俗,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她运气好,在最合适的时间遇见了你,成为你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种话?”
“为什么没有资格?沈定泽,她已经成为了过去,不属于你的生活了,而你是活生生的人,你总会淡忘她。而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活着就有希望达成想做的任何事。”
沈定泽又点了一支烟,“或许你说得对,大概是她为我而死,所以我才会对她念念不忘。所以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学她那么做,或许我就也对你特别了。”
“可真狠心,我才没有那么傻,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看着远方,可是前面只是一栋建筑,于是看着天空,“你看,你再对她特殊,她也得不到你,只能眼睁睁让你拥有别的女人,不顾一切为一个男人付出的女人,尤其是还付出生命的女人,全都是傻子。”
沈定泽把点燃的烟在地上轻轻划着,“那你一定是聪明人。”
“因为你身边需要的是聪明人而不是傻子。”
……
沈定泽起身,从她身边经过,找出衣服,他套上裤子后,见她还站在那里不动,嗤笑一声,“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等你扶我啊!”
“矫情。”
孟若妤笑笑,还是没有动,靠在玻璃门上看他。
沈定泽拿起衣服穿上,这时屋子里的紧急设备里传出了沈长金的声音,“哥,出事了……”
沈定泽立即转身快步离开,孟若妤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这才慢吞吞的走过去,找出自己的衣服,准备去洗澡,走到浴室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来,把衣服穿上。
沈定泽刚出现,就看到沈长金他们微妙的目光,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警察来长生堂带人走,而且要带走的人还是沈定泽。沈长金眯着眼睛,自然是不会允许有人带沈定泽离开,就几个警察,他们还不放在眼里,沈定泽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很配合的跟着几个警察离开。
几个被派来的警察也是冷汗直冒,“沈少爷,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只得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走吧!”沈定泽并未露出什么不快。
警方给的理由是怀疑一桩谋杀案与沈定泽有关,请他回去协助调查,如果与他无关,自然会很快放他回来。
沈定泽到了警察局,直接被丢在一间审讯室,只有两个人盯着他,然后就不再理会他了。
沈定泽悠闲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个邵嘉明终于出手了,一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真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明白盛洲城的格局,或许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半个小时过去,终于有人进来,“传言中沈家当家人性格狠戾,为人猖狂,看来传言并不符其实。”
沈定泽睁开眼睛,看到邵嘉明坐到了自己对面,正慵懒的打量自己,“邵局长却是和传言中一样年轻有为,这是盛洲城人民的福分。”
邵嘉明笑了起来,“能让沈少爷关注我,真是我的荣幸,不过掌管长生堂就那么悠闲,悠闲到还有时间知道我?”
“没有办法,谁让邵局长解决了那么多大案子,让人不想知道也难。”
“既然你知道我解决了不少案子,就该知道但凡犯罪的人,我就绝对不可能饶恕。”邵嘉明收敛神色,打开面前的资料,“周仁,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一天有那么多事需要处理,怎么可能认识这个人?不过邵局长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沈定泽做出非常疑惑的模样。
邵嘉明冷冷一笑,“我怎么听说这个人和你有很深的仇怨?在你还未回到长生堂时,遭遇过暗杀,这个周仁似乎和那次暗杀有关。”
沈定泽有了几分兴趣,“邵局长的意思是这个人曾想杀我?太好了,邵局长应该抓到了他,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的生命被随时威胁了。”
“两天前的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周仁被人在城西一家娱乐场所的停车场杀害,请问你在这个时间段都在做什么?”
“邵局长这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那个时间段你都在做什么?”
沈定泽笑了起来,“邵局长真的处理过那么多大案子?你觉得我会去犯这种罪?这是我活到现在听过的最大笑话。”
邵嘉明把资料夹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沈少爷倒是提醒我了,哪里轮得到你动手,毕竟你手下有那么多的人,随便吩咐一个人就可以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似乎已经把我当做一个犯人对待了,需要我提醒你什么是对一个公民应该有的态度?”
邵嘉明坐下来,“两天前的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你都在做什么?”
“在家,我的房间里待着。”
“有人能证明吗?”
“有。”
“谁?”
“一个女人。”
“在做什么?”
“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