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19

沉思默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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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掉熏子的电话,陈威手抵眉心他是心软了,未来走向真如所料的话,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水火不容的后果是否会成为熏子仕途的绊脚石,陈威无力看向窗外风雪包围下模糊的一方天地,只盼望着这对父母能在最后关头尽一点儿责任,不要再给他们的儿子设下道道墙壁。

    胡南提前一天和熏子打过招呼,今天他家饭桌上有好料,熏子准时敲门而入,胡南晃晃手中的字典:“过来给你介绍个人,”向旁一指:“我大哥——胡北,你以后也叫大哥。”说起来人与人之间真的存在微妙的缘份,熏子在这里待了六年多,还是第一次看胡南的家人。

    “这位就是张熏吧,自家人没啥说法过来坐。”胡北大咧咧的说着,眼睛快速把人从头到脚扫射一番:“胡南经常提到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哥,你别整这些个文绉绉的行不行,我听着耳朵疼,熏子别跟他一样的,来,帮哥看看这几个名字哪个好。”现如今他也是快有儿子的人了,出国一趟收获颇丰,“一母同胞”两个娃娃,一个姓胡一个姓章,他最近正沉迷在起名的乐趣中。

    章明旭倒了杯茶,他感觉出进屋就沉默的熏子有些不对劲,刚刚他和胡南给小嘎豆去了电话的,每年的今天一向如此,他们对小家伙是感情的,最起码曾经有想过“夺子”的戏码,胡北是个危险人物,所以一些事一些话在这人面对他能闭谈就尽量不谈,没想到事情这么巧,胡北不请自来和熏子碰个正着,不是不能见面而是时机不对,熏子跟的领导曾经带过胡北,按辈份来属于师兄师弟的关系,人就怕一个比较,有了比较就有冲突,他和胡南就这一事并没有告知过,谁知过年胡北看望“恩师”后,突然上门打听熏子的事儿,两人一直闭口不谈时熏子到了,他实相的坐得远些,不过打定主意会站在熏子一边,不能这么欺负小辈,虽然他未必是对手,胡北说话太损了。

    “我听说了一件事,”胡北看向章明旭:“你一直关注的齐氏,总裁与副总同时卸任,有句话说的对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利益就有竞争,齐氏是两人共同创立,走时表面干净利索,实际只留下一个空架子而已,你要和他们有合作赶快撤出来。”

    胡南莫明其妙的说:“那么大的企业我们哪能搭上边儿?还有啊是你关注别扯上无辜的老百姓。”

    胡北没理他,接着说:“我琢磨这事真挺有意思的,几年前齐氏副总凭空出现,虽和甄家有合作收益方向却不乐观,在那头忙的一头汗时,他们说退出就退出,重新洗牌后有何动荡不好说喽,甄家有苦难言又不能把人家怎么样,你们说这算不算打击报复?”

    甄家这几年太重视海外这块儿,国内一些有发展的项目全部慢下了动作,被后来居上的企业一冲击,如今在商场上的地位大不如前,有一点儿章明旭始终没搞明白,齐氏最初的出发点儿到底是什么,单纯看甄家不顺眼?

    “大哥,齐天宇的长相确实吸引人,关注度太高容易让人误会呢?”熏子本来气就不顺,胡北所说的话再次给伤口洒了盐,不管对方是谁他就想幼稚的回击。

    胡北眯起眼,胡南可能想到那人的长相先是点点头,随后有些愣神的问:“你见过?”

    “是见过,那件事和你们无关,是我的原因。”

    胡南手中的字典掉了,章明旭眼睛瞪大了,胡北笑了:“看来我这个二百五的弟弟太小瞧你了。”

    熏子站起身:“我能爬到今天全是我努力得来的……”

    “行了,”胡北勾住他的肩膀:“开饭开饭,饿惨了。”仿佛刚才的事只是他随口一提,没任何意义,熏子看着主动和他套近乎的男人,心想着:事儿没完,果然饭桌上胡北说:“还有一个提前被打发回去的叫陈威吧,就说这些老领导是人精呢,先派回去一个热热场子,熟悉熟悉环境,有没有做为无所谓,你回头一交接省不少事儿,要是做出点儿功绩更好了,你开展工作阻碍降低好几层,都一个体系出去的嘛,不看僧面看佛面。”

    胡南还处在熏子口无遮言上,整个人傻愣愣的,章明旭看了一眼互瞪对方的两人选择闭嘴。

    陈青怀里抱着嘎豆在讲故事,陈威刚进家门就听到:“山里来只大老虎,一口吃掉了叫嘎豆的小兔子。”

    “……”他终于知道了嘎豆那不成形的诗是师出哪门了,陈青做为未来的教师得祸害多少好孩子,陈威坐上炕眼盯着他儿子说:“爸爸教你念字母,你会背了明儿个还给买好吃的。”教儿子的同时他也希望陈青了解什么叫正规教育。

    一听给买嘎豆立马梗着小脖一副认真听教的样子,陈威教念着“a”,他一点小脑袋“嗯,”再教一次还是同样的动作、发音。

    陈威严肃的说:“张水愿,你不好好学爸爸再也稀罕你了。”

    嘎豆问:“不给买了啊?”

    “不听话还买啥?”

    嘎豆噘着嘴喊太爷、喊爷爷,伸着胳膊让听到“召唤”进屋的陈爸抱,胖爪子指着陈威告状:“念a,”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念嗯,不稀罕我了。”

    陈青拍着巴掌哈哈大笑,陈威全身被抽干了力气扒炕上要死不活,他拿自家儿子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陈爸对陈威教儿的那套说法什么不输在起跑线上,开发智力等很不赞同,上次看到孙子被强迫压着认数的不情愿样儿,就禁止陈威再提那套理论,孩子小就该疯玩、淘气,他宁愿让孙子跟猪崽子对着哼哼,村里人都这么养的,又来这一套陈爸不愿意了:“总折腾我孙子干啥?没个当爸的样儿,嘎豆咱不搭理他,没一点儿正溜(四声)。”

    张老爷子一语点醒梦中人让陈威深思了好几天,再次上班时他吸取了教训,身段放得低,言语中多了谦和,对方村长抽着旱烟袋,急赤白脸的说:“俺们这么个穷村子有啥讲的,要俺说你们也别费劲了,让人过个消停的正月得了。”转身回了屋门框摔的“哐当”响。

    “嘿,老头怎么讲话的,做好事还落一身埋怨。”小林吃不住这个劲儿,喊了两嗓子。

    “算了,是挺为难人的咱俩在村里走走吧。”陈威想得明白,如果换成自己也不愿听这些空口白话,听进去又能怎么样?路能修吗,有钱花吗?站寒风里一天满耳朵的“之乎者也”,还不如在自家热炕头窝着呢。

    半小时后陈威风风火火回村长家,村里一游他发现了好东西,“啥?你要收俺村的黑猪?”

    “是,您说个价吧。”村长没搭他的话,陈威又问:“年前多有市场啊,您咋不动员全村人往出卖呢?”

    “年前价多高谁来收?你就别想了俺家的猪有主了,人家市里肉厂到时来收的。”

    “两块一斤,”陈威直接说出可行的价位:“据我所知市场上最贵的猪后丘肉,肉贩子收顶天一块一,您所说的肉厂八成贵不过一块五。”

    村长呆若木鸡半晌,肉厂收他们村的猪肉才一块三,他们还觉得踏了不少人情,他儿子对此很意见说太亏了,抗了一头到市里去卖,不到半天就被轰回村,说是啥他们是无证经营非法销售,自家养好猪成了旁人不放心的产品,要说心里挺憋火,本来挺感谢人家不嫌路远愿意上门收的诚意,可对方越来越不地道,村里人本指望卖了猪过个好年呢,那头愣是把时间拖了一个月,这年过的人没吃到好的猪都瘦了好几斤:“俺凭啥信你?”得打听明白了,不卖肉厂了又被这人忽悠一把得罪人的事得都让他这个村长干了。

    “咱可以签合同。”

    “俺不懂那玩意。”

    “那我把身份证押这儿?付完款你再给我。”

    “也不准称。”

    “那您村里有电话吗?我当您面给对方打个,确定好时间我再跟着来?”

    “没钱整。”

    陈威有种秀才遇到兵的尴尬,最后自掏腰包把人拉到市里的宿舍,这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又拿自家包装卤料比对着袋上的电话让村长动手拔过去,电话通了村长没把话筒让人,自己谈起业务:“你家娃说收俺村猪肉两块一斤呢。”

    张老爷子到给陈威面子:“他说收就能收,你村能卖多少头?”

    “200头,不,100头,得给现钱。”

    “成,你让我孙子接下。”

    陈威接起电话主要确定下时间,细节张老爷子没问,第二天天蒙蒙亮,家里顾了一辆大汽车开到宿舍大门口,陈威刚出大门口就被捂着袖口子蹲在那儿的村长吓的一蹦高,还是不信认啊,把人介绍给跟车过来的陈老二他没跟着去,还有几份报告要赶,正好节省时间了。

    他和家里人说了黑猪肉真正的精贵肉,收上来直接灌香肠,三块一斤出售,陈爸认为大儿子要价太黑,陈威劝他爸:“总变价您不觉得麻烦啊,再说了你得算算咱制作过程中的费用,材料费、车费、工人费……”

    “那成这么招儿了。”一提往出掏多少钱,陈爸就心疼不等儿子说完立马从了。

    直到没了车影,村长兜里揣着票子顿时后悔了,早知道这么把握应该卖200头,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儿好事儿,一个月后陈威提着肉肠和卤料再次上门,提出再次合作的要求,那张老脸笑了加了一层褶子,陈威主张签一份合同,现场授课懂法的重要性,这回听着认真还是提问题的,涉及到自身利益都当成大事,稍后几个月附近几个村开始传开了,市里有个小领导会找挣钱的营生,能带人挣大票子,陈威的小团队收获了不少人气,宣传法的同时开展下自家业务,至于能不能合作要看对方村里有没有入他眼的东西。

    超市的大货车再次驶向《俺家店》,与以往不同的是车内多了一人,指尖摩擦着腕中表,他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