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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几家都答对乐呵了,365天苦中有乐悄然而过,大雪纷飞清扫过的道路再次被积雪掩盖,零下三十多度比往年更为寒冷,陈威拽了拽披盖的棉被,玻璃上都是冰花,温热的手掌印上去片刻后留下掌纹,而掌心却是冰凉一片,门被推开冷风袭来熏子放下书包问:“寻思啥呢?都愣神了。”
陈威用手指在玻璃上写写画画:“成绩怎么样?”几人升上高二后,学校组织了一场竞赛,陈威也有参赛的资格,可考试的前一天夜里他发起了高烧,烧的人迷迷糊糊的,重生这么久这次高烧让他有了恐惧,睡梦中四面八方的不停拉扯,让他只能攥紧双手,咬紧牙齿发出含混不清、低哑撕心裂肺的求饶吼叫,医生毫无头绪温度渐渐了,这剧烈的颤抖始终停不下来,熏子害怕了不管不顾的推开医生上前狠狠一巴掌,挣扎的陈威安静了、睁眼了,那巴掌呼的够狠的,几天过后陈威还顶着半边肿脸呢,儿子被削了陈爸声都没吱,他还记得削过人家孩子,这算还了。
“题面又不难轻松拿高分,外面宜(qie三声,客)挺多的,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想睡一会儿,晚上吃饭叫我。”陈威趴倒在炕上没有一丝睡意,强迫自已保持着清醒,他知道现在的脸色有多差,苍白无血色挂着黑眼圈丑如鬼魅,为免家人担心他只能用假意的睡眠逃避他们的关怀,双眼紧闭时他总在祈祷如果重来一世是为偿还,那么他还处在余债未清的状态,用这小小的心愿请求着活下去。
晚上爬起来吃啥东西嘴里都觉得淡淡的,自已剁点肉馅,树花帮忙赶了薄薄的四方面皮,包了几碗混沌,陈爸安慰媳妇:“都能自个寻摸吃的了,这就是好利索了,咱家小威就是没有小青棒实,这要小青转天就能蹦哒。”
陈威有了精神头就开始安慰家人,这一病都吓的不轻,儿子迟迟不醒陈妈晕过去好几次,陈青嚎的嗓子都哑了,这头完了又去了趟李姥爷家,聪聪、壮壮看到陈威,不得了了比赛似的往前爬,外孙子来了李姥爷也爬起炕了,听着说高烧给人烧过去了,老人家没抗住直接躺坑起不来了,陈威脱鞋抱着姥爷腻歪,两小娃紧着往人身上挤,肉墩墩的崩着小脸使劲往两人中间钻,陈威说:“来,顶个扪。”
两娃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下,抢占有利位置,亮的小夲喽(额头)就往陈威额头上撞,陈威说啃一口,两娃马上吱着小牙就要下嘴,逗着全家老老小小笑成一团。
相比之下熏子就没那么潇洒了,竞赛之前是高强度的补习,放假了就是免费的全能型服务生,帮厨、下厨、点餐、端盘子,跑下楼看着楼道口的墙壁笑了,一般墙壁都帖照片或壁画,张老爷子和陈爸专搞特殊化,帖的是四个孩子的成绩单,人家觉着这是最值得炫耀的事。
不管前序表现的再好成绩再高,最后一刻或许扶摇直上,或许一败涂地,本界高考和以往严苛的制度不同,高考前的预考只做报志愿的参考,往年通过一模成绩淘汰的至少一半人仍有第二次机会,宽松下大大提高了竞争率,盲增志愿时余海将熏子单独叫到了办公室,以他的经验熏子正常发挥都能考上大学,但是他认为这远远不够,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好苗子上个普通的大学不能突显优势,不管是为了自己成就的私心,还是为了孩子的未来他都希望熏子爬得更高:“我希望你孤注一掷,报考名牌大学。”
熏子当面没应承但自信十足,等看到陈威后犹豫了,手里捏着学校简介,脑里想着余海诱惑地话,本省只下了八个名额他若是轻松度过,那么陈威能吗?他真的不想两人分开,他们的未来他都构架好了。
“威子,求你件事。”熏子脸色凝重的说:“你能不能和我报考一样的大学。”
陈威拿过他手上的简介看了几眼:“名牌?”另人心驰神往的城市,是无形中的缘分还是必须走这一招儿,前世梦断之地,今世呢?陈威淡笑的回答:“好啊!”他在很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是吗?熏子不甘于平庸他会在后默默的辅助,竟然有信心那么他也会拼尽全力博一把,因为这是两人要走的路。
树花报了本省的大学,名号上差一层同样招生很严名额不多,想着弟弟吃的苦打算学医,球子蹲在操场左右为难,左边熏子让他考同一个城市的,树花让他保万全和她考同一学校,天生不对盘的两人忍了两年的和平共处,这时终于暴发了,树花继续劝:“你成绩不如威子,别冒验来妥当的,我可是为你好。”瞪了一眼熏子,这人她争定了。
熏子反射性做呕吐状,评价道:“佯羞诈鬼,刘树花咱说话能不能走点心。”言语犀利进行无情的批判:“从我光着□□随地大小便,你露着两点在树下刨坑挖土时咱俩就认识了吧,再大点我披着被单子当英雄,你盖着蚊账子装仙女咱俩就不合了吧,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吧,我呢越长越英勇,你嘛”从头到脚快速扫射一轮后:“越长越没形,十年如一日没变样,现在看到你还如以前你装背心从我家树上往下出溜时一样的感观,”两手一摊:“毫无兴趣。”
树花双手握拳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还在那摇头晃脑的人,终于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有完没完了,你一个大老爷儿欺负娇小玲珑的弱者算什么东西,你十岁之前只会晃着没成熟的小jj,10以后天天像个花母鸡,现是就像个神精病,你还和我比,呸,不要脸。”
熏子掐着腰对上:“老子八岁就开始发育了,哪像你才开始发育,啥时能定型都说不准。”
陈威无语望苍天,话题越来越跑偏,忙拉着人就走,熏子挣扎着:“嘿!你放开,我今天非要和她掰扯掰扯,”接着朝后喊着:“人家是大肉包,你是小水泡,掉河里“啪啪”两声消失喽,丫的气死人不偿命,气死你气死你。”
“行了,”陈威在旁训道:“你这么说个女的太不像话了。”
熏子甩开他的手臂,横眉怒目:“怎么地,她小时说我没有小jj,大点说我土包子,现在说我神精病,此刻再不打击下她嚣张气焰,进化下去我就成变态了。”
“她描述你的人生进度还真不假,你可以再按照她的规划继续下去。”陈威转过头对着后头直跺腿的树花抱歉的一笑,要想和熏子做战友,就要时刻准备着背黑锅,人与人能结成金兰除了脾性相投,还要有互补的成分存在,球子拉过要追人争论的树花:“算了吧,都是我这事儿闹的,不然我和你一起读,反正好的学校我八成也够不到边儿,威子和熏子每次都是整界前几,比不过呀。”树花气消了一半,怎么算也是自个赢了。
张老爷子和陈爸是干着急,他们没有经历过这些,一直都是孩子自个张喽(打算),听都没听过的校名,只知道哪个都不近乎,球子爸是最看得开的,自家儿子字都认的差不多了,他家又接了店里的早餐卖豆浆和豆腐脑,拿到毕业证就能接营生挣钱了,自家买卖省得看人脸色,球子下了考场就被他爹打包回了村,直接下田锻炼去了。
陈爸小心翼翼的问陈威:“考得咋样?”以前孩子考试家人都上蹿下跳比考生还紧张,这次正经的决定人生走向都消停了,就是怕给孩子增加心理压力,考试那天早上张老太太和陈妈起了个大早炒了八个菜,爷们一个都没露面。
“不知道呀,现在竞争很激励,我想上人家不一定收,听老师的意思淘汰率是四分之三,只能拿分数争名额别的都白扯。”
陈爸和老爷子对视一眼,搓搓手安慰:“考不上就考不上吧,以后咱家这摊就你和熏子接了,我们回村养老去。”
只要他们没负面情绪,陈威就愿意配合:“成。”拧干毛巾开始擦桌子,店里的卫生他很看重,碗筷都要用开水煮过才能摆上桌,陈爸又看了一眼在旁算帐的熏子,捂着胸口和张老爷子进了小屋,老爷子摇着头:“孩子都没把握了,咱以后也别提了,这里交给他们几个小的,咱收拾收拾回村种地去。”
陈老二端着鱼盆子进了店小声安慰:“考完就算了,就你爸还惦记,咱家小阳我从来都不问学的咋样,操那份心干啥?”向陈威指了指他爸所在的小包间,打个眼色抬高嗓门说:“时间这么早店里也没啥人,和熏子回村看热闹去,老王家闹分家打的勒勒反,要不是店里有活我还卖呆呢。”自家大哥啥样的性子他了解的很,遇到点儿事就唉声叹气太影响旁人情绪了,把人弄走让他自己找地儿静心去。
老爷子走出屋,问道:“那家不是挺好的吗?咋闹上分家了?”
“好啥呀,都是面上装的,老王头下地把脚脖子扭了,年纪大了懒劲上来了,老两口就在家待了几天,不知道儿子、儿媳妇说啥了,反正就闹个半脸红,那老王头能吃住劲吗,就嚷着分家说是这院里的房呀都是老两口的,三个儿子一人分点钱分点地出去各过各个,老两口要把空出的房子租给走读的中学生,不是都那样吗,条件好点了儿的,大冬天都找个人家给孩子租几个月,供吃供住一个月给点钱,开始说好的都同意,可到分钱就完蛋了,以前在村建个房才多少钱,现在可不是那个价了,真照咱家小威说的去了,这钱呀真不能搁兜里揣着,越搁越不值钱。”
陈爸感兴趣了,在旁问道:“那后来呢?分没?”
“分啥呀,钱不到位儿子不干呗,老的骂小的不孝,小的说累死累活都没得到好,昨儿个老太太气的抽过去好几次呢,可好玩了我婶和嫂子也去卖呆了。”
“这老太太就爱凑热闹,”老爷子背着手:“老大咱也回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