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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播报一条新闻,第一代人工智能‘系统君’研发者秦非于今日早上九点五十五分在其研究所确认死亡,发现尸体者为同一研究所副所长赵昭,警方表示周围无明显争斗痕迹,自杀的可能性很大,具体情况待进一步……”
“诶,小殊,你关电视干嘛!这可是大新闻啊!”水妈妈不满地想抢回遥控器,却见女儿直接调到了音乐台,好吧,这个歌手她也挺喜欢。
“死了就死了,和我们也没关系吧?没有秦非,‘系统君’仍然运作。好了,妈,快点做饭吧,等会老爸就要回来了,下午他还要开会,免得又念叨你。我回房间和客户联系下,等会来帮你忙。”水殊打了个哈欠,径自往自己房间走去。
“哎,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冷漠了,好歹死人了……”
水妈妈将遥控器放好,看着女儿的背影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尽数落入水殊耳中。
呵,越长大越冷漠,难道这样不好吗?要还像小时候那样傻白甜,自己在这个社会能生存的下去吗?
水殊冷笑,回到了自己房间,随手将自己房门反锁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已经成为习惯了。
其实她并非对刚才那条新闻毫不在意,她上大学时还是很崇拜“秦天才”的。但崇拜归崇拜,“系统君”能独立思考,平日和管理员们一起“管理”网络信息世界,早已不需要开发者秦非做些什么了。
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虽然显得太过不近人情,但也是事实。
打开电脑,带上全感应头盔,即便她早就舍弃这款由“系统君”管理的“完满人生”社交软件,但无奈她客户喜欢啊,周末陪着客户聊天神马的也是职责之内,毕竟回报感人。
可是这次却没有出现记忆中的熟悉画面,反而入眼的是铺天盖地的纯白,不参一丝杂色。正当水殊以为系统故障想登出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找不到登出按钮,相反滑稽的小丑音很快响起,在整个空间回荡。
【尊敬的玩家水殊您好,恭喜您因为抛弃本君多年而被选中打开隐藏攻略线,本线路根据每个人的弱点制定,而你的攻略目标是:恋爱。】
“说完了?要是我不参加呢?”水殊很快冷静下来,她大学修习的专业就是信息管理,这种情况属于程序故障,她无须惊慌,马上就会有管理员修复。
再者虚拟信息世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之一,这款虚拟人生的社交软件更是陪伴了自己整个青春,比起外面冰冷噬骨的真实世界,这里更让她安心。
【嘻嘻,没有不参加这个选项呦,谁让你们都要抛弃我的说!还有十秒系统将自动装载完毕,你会被送达指定地点,自带装备是一部分关于身份的‘记忆’和十点积分,积分可以兑换相关物资和技能。
另外注意,本系统不带存档功能,积分为负或身亡系统自动随机重启。不过你放心,本君就是你的金手指,但什么时候上线就看本君的心情了,最后祝你穿越愉快!】
“喂——”水殊还来不及提问,系统君声音刚落,空间就开始崩塌,而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再睁开眼,漫天的白色再次袭来。水殊不适地闭上眼,紧接着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在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重现,水殊只得集中精力去观看此段记忆。
等将“记忆”大致了解了后,水殊迅速起身,静静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隔着白色纱幔看得不太真切,不过看摆设此处应该是古代的一间卧室,陈设简单,布局尚雅,自己正坐在雕花的木床上,锦被纱帐,倒还算舒适。见周围没人,水殊慢慢掀开纱幔,下了床,想进一步观察下这间屋子。
根据系统提供的“记忆”,这里是历史上没有的架空王朝,泷泽帝国一统中原,四周戎敌虎视眈眈却迫于天威俯首称臣。
而自己本是已故长公主锦衿公主的侍女,‘幸运’的被皇帝看中,册封为水姬,现在的身份是皇帝众多夫人中的一位。一年前因为与皇帝顶嘴,被罚在这水倾苑闭门禁足思过一年,任何人不得探望。
“艹,竟然是宫斗,我更愿意去都市玩职场好不好!”水殊不满地将桌上的茶壶放下,连口水都没有。
“哇——”水殊还在不满地吐槽,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吓得她差点打翻了茶壶。
【系统提示:第一个任务哄好小公主,作为母妃~╰( ̄▽ ̄)╭】
Σ(°△°|||)︴?
(`へ)!
滑稽的小丑音又在耳边响起,故意拖长的尾音让水水殊真想问候系统君他爸秦非一下,把坑来穿越不说,还是个当妈的?
水殊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道:“为什么我会穿越成孩子她妈!我不是来恋爱的吗?”
可是系统君却又掉线了,回应她的只有门外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水殊只得赶紧顺着声音找婴儿床。有没有搞错,竟然还把婴儿床放到自己床的后面?白色的纱帐和白色的墙面相映形成很好的保护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水殊无语了,这是防贼呢!
“夫人,您快些去哄哄吧,小公主只有您才能哄得住的。”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桃红色襦裙、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拿着个食盒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连门都没来得及敲。
“记忆”中这人是自己的侍女诗韵,在水殊仍是侍女的时候两人便情同姐妹,自己被选中为侧室的时候,公主特赐与她的,平日无外人时两人也如朋友般相处,没注意太多繁文缛节。
“小孩子一哭就哄,会养成不好的习惯。”要是在现世水殊一定会这样说,但初来乍到,信息有限的情况下,水殊还是决定按着最普通的行为来。
“刚睡醒头有些昏沉,我这就来哄哄。诗韵你坐下歇歇吧,看跑的这满头大汗。”
“夫人,奴婢无事。您头还是晕吗?要去请御医来吗?”
“不必,无妨。”
水殊抱歉地笑笑,在诗韵带着些疑惑的目光中将床上这糯糯的一团抱起,幸好在现世的时候自己和小妹相差了十岁,对于带孩子她是有些经验的。
还好,这孩子还算听话,水殊一抱住她,哭声马上就小了,只是仍是嘤嘤细细抽泣,肥嘟嘟的身子不时还往水殊怀里钻。
这些小细节一下子戳中了水殊的萌点,本来还有些僵硬的表情,慢慢软化下去。手轻轻拍着瑶思的背,连水殊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是多少年没出现过这样柔和的表情了。
嘛,这也没办法,她有两样东西抵抗不了,一个是美食另一个便是三岁前的小孩。
至于为什么是三岁前,因为连蹦带跳的熊孩子她分分钟想打死。
“夫人,小公主怕是饿了,我拿了奶糊过来,您喂殿下还是奴婢来?”看到水殊这般的表情,诗韵笑着将食盒端过来,只是这笑容里带着太明显的苦涩。
“我来。”水殊浅笑着应道,连带把这勉强的笑收入眼底。
她不知道为什么诗韵会这样,那个坑爹系统给她的“记忆”都是零零散散的,很多事情根本连不上。
但是一贯谨慎的性格还是让水殊选择先静观其变,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不仅要防着每一个人,同时还要防着那个随时掉线的系统又作什么妖!
吃的真香啊,小孩子就是好,什么都可以不用考虑,不舒服了就哭,一哭就有人来伺候你们。不像自己,早就过了能用眼泪解决问题的年龄。
午后阳光很毒,古代纸糊的窗户根本挡不住阳光,直直射入室内。不过这并不影响屋内的宁静,水殊的卧室内有装有冰块儿的桶以便消暑,床侧也有帷幔将阳光遮住,水殊一面哄着瑶思,一面思付,不一会儿心中便有了打算。
瑶思吃过奶糊后很快被水殊哄睡着了,将她轻轻放在小床上,又看了这香甜的睡颜半晌,确定瑶思睡熟了,水殊和诗韵才退出房间。
【系统提示,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总积分15分。】
只是系统提醒水殊也懒得理它,面上一切如常。
“夫人,您不午睡吗?身子才刚好,切记注意休养啊。”诗韵奇怪地看着和她一起出来的水殊,夫人今日是怎么了?虽说昨日身子是转好,但恢复得也有些太快了吧?
“不睡了,方才的噩梦着实吓人,我四处转转醒醒神吧。”与其靠着系统那所谓的‘记忆’,水殊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对了,我看卧室里冰块化得差不多了,记得加一些,免得瑶思睡不好。”
“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泡壶安神茶?”诗韵听闻水殊做了噩梦,焦急地问道。
“无妨,将冰块添置好便可,我一个人走走,不必跟着我。”不是很习惯面对这样关切的眼神,水殊摆摆手便离开了。
“诺。”诗韵施礼,还是忍不住抬头担忧地看着水殊,这几日夫人清瘦了很多,连说话行事都沉稳不少。还有三日了,怨不得夫人如此伤神,可惜自己只是名小小的宫女,处处还需要夫人护着。
离开诗韵,水殊环视了下四周,确定周围无人才放松下来。丫的,装腔作势真累。水殊边走边把水袖撸起来,很没形象的推到肩上,真不知道这些古代的人是不是都不怕热,这天恐怕有三十多度了吧,还穿这么厚!
可是抱怨归抱怨,水殊还是谨慎地一间一间房间探查,将所见与“记忆”系统梳理了一遍。
这水倾苑是原主被册封为水夫人时赏赐的宫殿,但一夜露水情缘后便被皇帝抛之脑后,赏赐了两个侍卫四个粗使宫女就扔在了这里。前几日原主倒霉地失足落水,一直郁郁寡欢,昨日回光返照精神好了些,可没想到今日午后突发急症就这么去了都没人发现,水殊也被系统君趁机穿越到原主的身体里。
不得不感叹系统君的随意啊,随随便便就让npc领了便当。
因为不得宠,水倾苑很小,只有一栋主殿一栋寝殿和几栋下人房,唯一好些的景致,大概就是皇帝看在自己皇姐的面子上赏赐的一座稍稍修葺过的野湖了吧。
没有亭台水榭,只有被一片茂密竹林和一池荷花。七月夏日炎炎,荷花展颜,荷叶翠绿,在这寂静的午后倒别有一番景致。
天气太过炎热,住所也逛得差不多,水殊干脆脱掉鞋袜,提起裙裾,将脚浸泡在湖水中稍事休息。
【┗|`o′|┛嗷~~~本君也想泡脚啊~看起来好凉快的说!】
“呦,舍得出来了吗?我好像记得人工智能是防水的,不如你也来试试?”湖水清澈冰凉,接触的瞬间就赶走了大半燥热,水殊心情也好了些,在心里调侃起系统来。
听闻系统君有自己的思想,智商是人类十倍以上,但情商却仍如同垂髫孩童,需要慢慢积攒经验。如果和它能亲近些,说不定能多套到些信息。
【嘤嘤嘤,宿主,你怎么这么蠢!我本尊在现实世界呢怎么可能过来泡脚?还有你怎么这么悠闲地和我开玩笑,没发现你的攻略对象在你身后的竹林练剑吗?】
“哈?”水殊一惊,立刻回身望去,身后除了茂密的竹林和偶尔飞过的鸟雀,哪有什么人?而且她也并未听到什么声音,蝉鸣蛙叫倒是有一些。
【秦歧,现任泷泽国皇帝,目前好感度为0,增加一度便加10积分,好感度提升至100即完成任务。】
“等等……”
“吵闹什么,成何体统!”
感觉系统又要掉线,水殊一不小心便说出了声,可是话还没说完,头顶上传来的极具压迫感的声音让她自动噤了声。
这个声音仿佛刻在了水殊所寄宿的身体里一样,光是听见声音,水殊都感觉身体不由自主轻颤起来。
即便到了午夜这风势未见消退分毫,段贤者看着身边累的已经瘫倒的马匹,轻微的一声叹息立刻被狂风卷起,连自己都听不真切,便消散在这锐利如剑的飘雪中。
罢了,还有不过百里路,今夜不歇的话明日也该到了。
段贤者在这马腿上割了一刀,这马才勉强站起来,被段贤者拉到一个相对避风的地方。而段贤者却没有在这处停顿,不一会在风雪中消散了身影。
不曾经历过雪夜赶路的段贤者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脚程,毕竟他的主要任务是暗杀,体力更是比不得那些武将。
说起这事,段贤者不禁想起那人,体力简直超乎常人,背着他这么个不算清瘦的大男人还能走上半个月,连自己腿伤早就好了都看不出只知道担心别人的,笨拙男人。
有人靠近帐篷的时候周征便醒了,这四周守夜的都是他的心腹,这么警觉只是多年的习惯,即便在这伤病中警惕性也未曾减退分毫。
“我就知道你肯定醒了,要点灯吗?”还是在夜里才赶到,段贤者进来的脚步都乱了几分,将自己的随身药箱放在桌上,使劲搓着僵硬的手指,这样根本不能准确号脉。
“不用,贤者你过来。”周征睁开了眼却没看向段贤者,不见时还只是懊悔,现在见着了,再一细想在这种天气下,饶是段贤者也是该如何艰辛方能赶到便更是懊恼。
他们相识多年,怎会不知对方心性,当时他也是太急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因为伤病,周征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下说出的几字,夹杂着太多抱歉显得更是喑哑。
段贤者依着周征的话走向床榻。
“你嗓音不对,要和写热茶吗?我有带安神的……周征?!”
“捂一会吧,你不是还要给我把脉吗?手指都是僵硬的还怎么号?”
胸前冰凉的触感反而让周征握住段贤者的手又紧了几分,已经冻得僵硬成这般了吗?!
“你总是这么……嗯,这么傻,这样要是让外人看了去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吧。”段贤者体力不及周征,连力气他也只得承认自愧不如。
为了避免扯到周征的伤口,段贤者在床榻便坐下,嗯,被人这般捂着确实缓和了不少,段贤者索性褪去湿掉的外袍,盘腿坐到床上去,将另一只手也伸进锦被。
刚一伸进去,周征边抓住这手,一同抓到胸前捂着,没有隔着任何布料。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半晌,段贤者动了动手指,手指差不多已经恢复了正常温度,想要抽出手不出所料又遭到了阻拦。
“周征,我要给你号脉确认无事。”
周征的旧伤他比谁都清楚,那是替他挡的毒箭,真是痴傻之人,他自幼和各种毒物一起长大,那毒箭虽能伤他却绝不知命,但周征却因为这一箭险些丢了性命,还足足过了半年才能再度披上战甲去往前线。
那半年,周征难得清闲,他也背叛了组织彻底成了闲散浪人一个,被周征带回将军府,明面上是帮周征治疗伤病,实际上谁照顾谁几个近身的奴仆只怕比谁都清楚。
他被作为暗杀者养大,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明白那些琐事,没有周征他只怕又会嫌麻烦回到组织去。
“有什么好号脉的?你都号了多少年了,只是旧伤复发,赶上这异常天气才严重了些,过几日就好了,哪里值得你这么着急赶过来?”
周征有些不满,手更是不愿放开。段贤者还来不及回复,有人在外唤了声“周将军”,段贤者也不好再继续解释下去。
“进来。”
“诺。”
来的人是周征的副将,对于周征和段贤者这明显有些奇怪的“姿势”却目不斜视,好似理所应当般,将锦被和手炉放在床榻上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