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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早知道他是装的,她才不会傻乎乎的为他担心呢!
“啧,眼睛都哭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嗯……”
他话音未落,腿上就被她狠狠揪了一把,疼得他龇牙裂齿。
可心里却甜似蜜。
嗯,就喜欢看她担心他的样子。
“你再胡说我撕你嘴信不信!”欧小晴很生气,横眉怒眼像是训斥小孩子一般怒喝道。
见她红了眼,像是有点被吓到了,他连忙投降,伸手去搂她,“好好好,不胡说不胡说,乖,不怕了。”
欧晴是真的被吓到了,被他一哄,顿觉委屈。
被他搂着,她便顺势趴在他的胸膛上,嘟嘴埋怨,“你怎么这么傻?明知道自己对葱过敏还吃?”
而且还吃那么多!!
“我敢不吃么?”严谨尧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摆明了是岳父大人在刁难他,他想娶她又岂敢不吃?
既然横竖都得遭罪,那索性就把事情搞大点,这样他就有理由赖着不走了。
也挺好的。
他说,我敢不吃么……
听着他略带委屈和无奈的语气,欧晴的心狠狠一抽,心疼。
他是一个那么骄傲自负的男人,习惯了高高在上,可为了她竟甘心如此卑微,叫她怎能不感动呢!
“那你别吃那么多啊,象征性的吃两口就行了呗!”她皱眉咕哝,嫌弃他笨。
他弯曲着食指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敷衍长辈是不对的。”
岳父大人可不傻,他若不来真格的,怎么过得了关?
“你——”欧晴气结,她心疼他却还被他教训,他可真是狗咬吕洞宾,哼!
严谨尧满不在乎地笑笑,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只要能让你的父亲放心把你交给我,这点苦微不足道。”
他越是说得云淡风轻,她的心里就越是酸涩难当。
她倏然起身。
“又要去哪儿?”他抓着她的手,拧眉问。
她一脸气愤,“都是裳裳干的好事!我要去揍她一顿!”
那丫头真是越来越过分,谋害亲爹的事都敢做,再不教训怎么得了?
“别,她怀着孩子呢。”严谨尧闻言,唇角的笑意不由更加深刻了一分,柔声提醒。
欧晴一下就蔫了。
对哦,女儿怀孕了呢,不能打。
但想想还是气不过,她愤愤道:“那我也要去骂骂她!”
“你舍得?”严谨尧轻挑眉尾,眼底眉梢饱含戏谑。
欧晴默了。
好吧,的确舍不得,女儿是她的心肝宝贝,可谓是从小宠到大的,她还从未对女儿真的动过气。
可是今天……
不管他刚才晕倒是真的还是假装的,那轰然倒地的样子都把她吓得够呛,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
所以——
“舍得!”欧晴一脸坚定地点头道。
看着小兔子一本正经的模样,严谨尧突然笑了。
笑得愉快又满足。
她微微一愣,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蹙眉不解,“你笑什么?”
“开心。”他拉着她轻轻一拽,把她又拽得坐回了牀边。
她猝不及防,被拽得趴在他的怀里,微仰着头看他。
开心?
“开心什么?”她狐疑地瞅着笑得高深莫测的男人。
严谨尧说:“我终于成为了严太太最重要的那个人!”
最重要的那个人……
欧晴的脸蓦地一红,眼底划过一丝慌乱,连忙低头撇开视线不敢看他,羞涩地小声嘟囔,“什么啊……”
“你现在为了我都舍得责骂女儿了,不就说明在你心里我已经变得比女儿更重要了吗?”严谨尧眉梢带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害羞的小兔子,满腔柔情。
“才不是咧,我只是就事论事好么,女儿做错了事就该骂啊。”她不承认,红着脸的样子格外诱人。
严谨尧心都酥了。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现在最爱的是我!”他笑得自信满满,还一脸骄傲得意。
“……”欧晴无语,羞恼地狠狠剜他一眼,嗔怒啐骂道:“不要脸!”
“敢说不是?!”他黑眸一眯,大有她敢否认就要狠狠修理她的架势。
见势不对,欧晴沉默。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是鸡蛋,就别去跟石头碰了不是?
见小兔子被自己震慑住了,严谨尧满意。
“那里面藏着什么?”
突然,严谨尧盯着右边牀头柜,没头没脑地问道。
欧晴抬眸看他,然后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看到了自己的保险柜。
她的保险柜里锁着的并非什么贵重的珠宝首饰,而是他给她的定情信物以及这些年里她想他时给他画的素描……
“没什么!”她反射性地摇头。
“打开!”霸道的男人懒得多问,直接命令。
还记得上次在她的房间里,看到这个保险柜虚掩着,本想瞅瞅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哪知却被她及时发现,然后慌慌张张地把保险柜给关了,以至他没能看到里面所藏之物。
从她那神秘又紧张的样子来看,她的保险柜里肯定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她越是不肯给他看,他就越是想知道里面都有些啥。
“啊?”她微愕。
“不说没什么吗?怕我看?”严谨尧坐起身来,淡淡地看着表情茫然的小兔子,冷冷轻哼。
欧晴低头,眸光闪烁,悄悄咽了口唾沫不太自然地嘿嘿讪笑,“没什么好看的……”
“少啰嗦,打开!”他拧眉不耐。
她越是推三阻四便越说明里面的东西不寻常。
欧晴想了想,抬眸看着霸道蛮横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轻轻喊他,“严谨尧。”
“嗯?”
“你还爱我吗?”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眼底泛着紧张和期盼。
严谨尧一听这话就恼火。
“不爱!”他剜她一眼,没好气地喝道。
欧晴一听这话就炸了。
蓦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抬头挺胸怒瞪他,“不爱你干吗娶我?”
“对啊,不爱我干吗娶你?”他唇角泛起冷笑,凉飕飕地睥睨着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支起下巴冲他忿忿地叫道:“所以啊,你干吗娶——”
饱含愤怒的质问戛然而止,欧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嗯哼?”他慵懒轻哼。
欧晴的心,噗通噗通如小鹿乱撞,激动又欣喜。
他……这是承认是爱她的对吗?
因为爱她,所以才娶她,是这样吗?
其实她知道他对自己是很好的,也知道他对自己是面冷心热,只是若不能听到他亲口说爱,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踏实的。
虽然爱这个东西说了未必就是真,不说也并非就一定没有,但这世间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如果有,那只能说明跟她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不是她深爱的那个人。
欧晴深爱严谨尧,自然是希望他能亲口承认对她的爱……
“我爱你”三个字,不能由她一个人说不是吗?
就如同在一段感情里,不能只是单方面的付出一个意思。
结婚后,他要求她每天都要对他说一遍“我爱你”,那么现在她想听听他的心声,应该不过分吧?
“所以你是爱我的……对吗?”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他,迟疑地呐呐。
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剑眉一竖,不耐烦地用下巴点了点保险柜,不悦地喝道:“少转移话题,里面藏着啥?”
“你才少转移话题呢,先回答我的问题!”欧小晴也恼了,心里泛起委屈,气鼓鼓地回喝道。
他干吗这么小气,说句爱她能死啊?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所有的表现都清晰的透着一股“欧小晴我很爱你”的讯息,可嘴里就是不松口,不肯豪爽地对她表露自己的心意。
就算她能感觉到他的爱,可他不说出来,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踏实的。
烦人!
就没见过比他更傲娇的男人了!
哼!!
看着小兔子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的模样,严谨尧有些忍俊不禁,故意板着脸,拽拽地问:“爱怎样?不爱又怎样?”
欧晴干脆又果断,“爱就开,不爱就不开!”
若换成以前,她是不好意思这样“要挟”他的,但现在他们都扯了证了,有些事,该问就得问。
“那就爱吧。”他撇撇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没诚意,不开!”她恼,转身就作势要走。
他一把拽住她,“我都差点被毒死了,还没诚意?”
为了取得她父亲的同意,明知那些菜吃不得他还死命的往嘴里喂,还敢嫌他没诚意?
“那你说声爱我能怎样?”欧晴支起下巴,幽怨又气愤地瞪他,气呼呼地嘟囔。
哪知严谨尧眉尾一挑,“对了!你今天还没说爱我呢!”
“……”她气得攥拳在他腿上狠狠锤了一下,气急败坏地叫道:“严谨尧你能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用嘴努了努保险箱,“你先给我看看里面是什么,我再考虑怎么回答你!”
嗯,他得先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里面若是一些财物便罢,可万一是会令他吃醋的东西呢?
比如一些跟她前夫有关的物品啥的。
虽然已经知道她跟云铭辉除了一本结婚证再无其他,可只要一想到她跟云铭辉在一起生活了二十五年之久他心里就不痛快到极点。
所以他得先看。
如果保险箱里没有任何她跟别的男人的回忆,那他就如她所愿,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如果有……
他就揍死她!
而欧晴想的是……
这个保险箱是自己最后的小秘密了,若是就这样轻易打开给他看,自己就再也没有可以“威胁”他的资本了。
“不!你先回答!”欧晴摇头,板着脸坚持道。
“你先开!”他寸步不让。
“你先回答!”
“你先开!”
“你、先、回、答!”她一字一顿,难得可以坚持这么久。
“你、先、开!!”他也一字一顿,甚至加重音量。
加起来都已超过一百岁的两人,还像两个赌气的孩子,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肯让步。
“不说算了!”欧晴怒了,甩手要走。
他却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松,“喂!说不过就走?”
“跟你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嫌弃,决定两天不理他。
“去哪儿?”他问。
“下楼睡觉!”她没好气地喝道。
严谨尧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剑眉一拧,“你不跟我睡?”
“你疯了?这是我家!”欧晴压低声音轻叫。
老父亲本来就不咋待见他,他还想跟她睡?
他以为这是在帝都啊?以为这是他们自己的家啊?
“欧小晴,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严谨尧不悦,没她在身边他会睡不着。
“那你还叫我爸‘伯父’?”欧晴冷笑。
“……”严谨尧被呛得呼吸一窒,哑口无言。
他温顺腼腆的小兔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感觉自己被将军了,严谨尧哭笑不得,倏地将被子一掀,作势要下牀,“行!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爸爸其实我们已经结婚了!”
欧晴吓得连忙整个人往他怀里扑,把他压回牀上不许他下牀,急道:“你别闹,我爸会把你撵出去的!”
之前“私奔”已是罪无可赦,现在先斩后奏再被父亲知晓的话……
只怕父亲会大发雷霆的吧。
严谨尧趁机将欧小晴抱了个满怀,“那你开不开?”
“那你爱不爱?”她不答反问,坚守最后底线。
“爱爱爱!”严谨尧没辙,拗不过她,只能点头承认。
然而他连连点头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让欧小晴非常不满意。
她嘟嘴瞪他,“你很不甘愿么——唔……”
她不开心的抱怨还没落音,就被他以吻封缄。
让小兔子闭嘴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吻她。
嗯,狠狠吻她!
许久许久之后……
直到感觉怀里的小兔子已经没有了怒气,严谨尧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亲吻。
“乖,打开,让我看看你都藏了些什么。”
趁着她大脑迷糊,他衔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在她耳畔柔声轻哄。
欧晴被男人扣在怀里霸道地吻了一通之后,心里的怨气就不知道飘哪儿去了,再被他这样一哄,便更是招架不住了。
被他轻轻推到保险箱的面前,她红着脸颊,半推半就地拨动密码转盘,打开了保险箱。
他看着她拨密码,发现她设置的密码竟然是他的生日……
保险箱一开,严谨尧就迫不及待地探头去看。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非常眼熟的首饰盒,很小巧,很精致……
看到这个盒子,往事就一幕幕涌现在脑海,当年他就是用这个小盒子装着血玉珠,将血玉珠当做定情信物送给她的……
目光往下移动,只见保险箱里的除了这个小小的首饰盒,其他便是很高的一沓纸。
并非什么文件或者图纸,而是欧小晴用来画画的素描纸……
严谨尧将首饰盒拿出来,再顺手抽了几张纸出来。
本是漫不经心地垂眸看向手里的纸,他却倏地瞠大双眼,因为纸上,竟是惟妙惟肖的自己……
心,噗通噗通,突然就急促地跳动了起来。
他微拧着眉头,快速地把另外几张纸也看了一遍,无一意外,纸上画的全是他!
严谨尧激动了。
一股脑将保险箱里的素描全部抱出来,放牀上一放,高高一沓怕是有三四十公分那么高。
他大致翻看了一下,纸上的人除了他,还是他……
天哪天哪,欧小晴藏在保险箱的宝贝,竟然全是为他画的素描诶……
有生气的、有开心的、还有板着脸冷冰冰的模样,估计他能有的表情,都被她一一画在了纸上。
心,跳得又快又急,像是恨不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他抬眸看她,眼底惊喜交加。
欧晴低着头,有些羞涩,还有点难为情。
按耐着心里的欢喜,严谨尧放下素描,改而拿起首饰盒,打开盒盖取出里面的手链。
看着圆润剔透的血玉珠子,他佯装不悦地问道:“为什么不戴着?”
本来刚才看到她把定情信物压箱底时有些生气,但现在发现她给他画了这么多这么多的素描之后就一点都不生气了。
但假装生气问清楚原因还是可以有的。
“本来一直戴着的……”欧晴嘴角歪了歪,呐呐道。
一直戴着?
“那什么时候取下来的?为什么要取下来?”他追问,目光犀利地盯着她。
“在疗养院跟你重逢之后……”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几不可闻地小声回答。
严谨尧闻言,懂了。
“你怕我把珠子要回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问。
她怯怯地瞟了他一眼,默认。
严谨尧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小气,送出去的东西还会要回来?”
欧晴咬唇,想说这颗珠子跟你的玉佩是一对儿呢,所以你要回去的几率很大好嘛!
没逼她回答,他松开她的下巴,极有威严地命令道:“手!”
欧晴明了,立马乖乖把手伸出去。
“以后不许再取了,知不知道?”他一边将手链往她腕上戴,一边温柔而不失霸道地叮嘱道。
“嗯。”她乖巧点头,微微一笑。
戴好手链,严谨尧看到了小兔子腕上的那条疤……
这条疤,是她当初逼他放手的铁证!
这辈子他都忘不了,当看到她割腕时内心那股恐慌和绝望……
想起她当时的狠绝他就恨不得把她狠狠揍一顿。
那日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他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从她的手腕里汩汩而出……
严谨尧的指尖微颤,轻抚欧小晴腕上的那条疤痕,心脏狠狠抽搐,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酸楚。
疤痕已经变得很淡,不仔细看几乎快看不出,可见她是有去特殊处理的。
只是再淡,依旧存在,就如同伤害和痛苦,是那么真实的存在过一般……
欧晴看到严谨尧情绪不佳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当初的种种了。
反手一抓,改而由她牵着他,安慰般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在他抬眸看她的那瞬还裂开嘴角对他甜甜一笑,表示自己早已没事了。
严谨尧一瞬不瞬地看着对自己浅笑嫣然的小兔子,心里暖暖的,难过什么的顿时一扫而空。
嗯,所有不好的都已经过去,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全是幸福和美满。
嗯,不想了,美好的未来正等着他们,没必要再去缅怀过去的苦痛。
嗯,他们终于,苦尽甘来了!
执起她的手,他低头在她腕上有疤痕的位置轻轻一吻,然后用嘴努了努高高的一沓素描,很自然地转开了话题,“怎么画着么多?”
呃……
欧晴脸颊一红,不好意思作答。
“是不是……”严谨尧勾唇轻笑,微微停顿之后,一针见血地说道:“想我的时候就画一张?”
被他一口猜准,欧晴的脸更红了。
“嗯?是不是?”他紧紧逼问,被她这副羞答答的模样惹得心痒难耐。
“嗯。”见逃不过,她只能点头承认。
严谨尧心里乐开了花。
于是他抱起一沓素描就开始一张张地数。
“你干吗?”欧晴蹙眉不解。
他抬头看她,“我数数,看看这里有没有九千张。”
“啊?”她更不明白了。
九千张?
嘛意思?
“你不是说想我的时候就画一张吗?喏,我算给你听,每天想我一次就画一张,咱们分开二十五年,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那就是九千一百二十五张,给你打个九点八折好了,算九千张,不能再少了!”严谨尧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啊……”欧晴瞠目结舌,哭笑不得。
她哪有说她每天都想他了?
他也太自恋了吧!
还说什么九点八折……
他能再搞笑一点吗?
“不够九千张我就揍你!”他瞥她一眼,恶狠狠地说。
不够九千张就表示她没有天天想他,而没有天天想他的她……该打!
不够九千张就揍她?
欧晴不服!
“那你呢?”下巴一抬,她抬头挺胸地冲他喝道。
“我什么?”他淡淡瞥着她。
她指着高高一沓纸,“我至少还有这些素描证明我这些年里是真的想过你,可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也想过我?”
“我有说我想过你吗?”他凉飕飕地哼道。
欧晴一怔,气结,“你——”
他拽拽地看着她,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嚣张姿态。
欧晴觉得面子挂不住,气得伸手去抱为他画的那些素描。
“干什么?”严谨尧伸手阻挡,不许她抱走。
“烧掉!”她板着脸愤愤喝道。
他把她的手拨开,霸道地哼哼,“这是我的,你没权利烧!”
喝!
她气得狠狠抽了口凉气,杏目圆瞪,怼他,“什么你的?严谨尧你要不要脸啊?这都是我画的!”
“可你画的是我!”他理直气壮地睨着她。
“哦!画的是你就是你的?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欧晴气死了,觉得这男人真是不讲理到极点了。
“不管!就是我的!欧小晴你怎么可以烧我?你太狠心了!”他霸道又蛮横,还一脸怨愤地指责她。
“……”欧晴哭笑不得。
狠狠咬了牙龈,她冲他骂,“懒得跟你说!”
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啊……”
她尖叫着倒在了牀上。
他顺势翻身压上,将她扣在身下,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就狠狠吻上她的唇……
“唔……”她气恼挣扎,攥拳用力捶打他的肩。
可她那点花拳绣腿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只见他噙着意得志满的笑,吻得更是肆意妄为……
毫无悬念,最后依旧是欧小晴败下阵来。
一吻完毕,她脸若桃花娇喘吁吁,大脑迷糊得如一团浆糊。
严谨尧看了看身边那沓素描,又垂眸看着被自己扣在身下的小兔子,指腹轻抚她微肿的唇瓣,哑声戏谑,“严太太,看来我得给你办个画展才行啊!”
“然后整个画展全是你?”她嗔怒地剜他一眼,声音也透着沙哑,娇滴滴的特别好听。
欧晴脑补了一下把这些素描挂在展厅里的画面……
噫噫噫……她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
“有何不可?”严谨尧自信满满,随手拿起一张素描,啧啧自赞,“啧啧,你看我年轻的时候多帅啊,这眉、这眼、这鼻……谁能比得上?当然,现在更帅!”
听他恬不知耻地自夸,欧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简直都替他臊得慌,“自恋狂!”
骂他自恋?
严谨尧不高兴了,眉尾一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危险地半眯起双眼,阴测测地吐字,“难道你觉得我不帅?”
“……”嗅到了危险,欧晴不敢说话了。
“说!我帅不帅?”他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她的,声声逼问。
她连连点头,对他笑靥如花,“嗯嗯嗯,你帅你帅,你最帅,你天下第一帅!”
欧晴想,大丈夫都能屈能伸,更何况她一个小女子呢对吧!
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
他喜欢听好话是不是?那就夸夸他好了,反正夸了他又不会掉块肉。
她说,你天下第一帅……
虽然这话听起来没有多少诚意,但没关系,只要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都信!
矫情的总统大人被夸得心花怒放,满意极了。
快乐的时针总是走得特别的快,不过是斗斗嘴,不知不觉就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欧小晴。”
严谨尧低头,将脸埋在欧小晴的颈窝里蹭了蹭,瓮声瓮气地喊她。
那闷闷的声音听起来透着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
“嗯?”欧晴心里一软,最是见不得他这副示弱的模样。
见惯了他强势霸道的一面,所以每当他流露出脆弱的表情时,她都特别的心疼。
“我痒。”他咬牙切齿,语气有些抓狂。
闻言,她心里咯噔一跳,连忙将他推开,去查看他的手……
只见他的两只手背已经被他不知在什么时候给挠红了,而且开始紧绷发肿。
“叫你别挠啊!”她大惊,蹙起眉头气急败坏地大叫。
“可是它痒啊!”他的语气很烦躁,两手交叠又想挠。
她“啪”地一声用力拍在他的手背上,威严十足地喝道:“别挠,越挠越痒!”
“你快睡吧,睡着了就不痒了。”她推他,让他躺下,柔声哄道。
严谨尧哭笑不得。
睡着了就不痒了?
问题是痒起来怎么睡得着?
当然,其实他并不是嘴上嚷嚷的那样痒,只是想对她撒撒娇……
“哎呀,这么晚了!你你你、你快睡,我要下去了。”欧晴转眸看了看时钟,发现马上就是十一点了,吓得连忙站起来。
“我难受,你别走。”他连忙抓住她的衣摆,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不行,这里是欧家,不是你说了算。”她狠着心摇头,不让自己心软。
而且他分明就是在装可怜,她才不上他的当呢。
见小兔子坚持要走,严谨尧没辙,充满幽怨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他歪头,把脸颊对着她,“那你亲我一下。”
不管是什么事,一回生二回熟,刚开始面对他这种要求时,她会觉得害羞,但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毕竟他每天都会对她说“亲我一下”,她还次次都害羞的话,岂不得羞死了?
欧晴二话不说,低下头就朝着他的脸颊亲上去……
然而就在她的唇即将触上他脸颊的千钧一发间,他突然转回头来……
她的唇就直直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想加深,但她机智地料到他会这样耍无赖,所以蜻蜓点水之后就快速退开。
严谨尧板着脸不满,但时间已经很晚,不宜再腻歪下去了。
“还有呢?”他提醒她,冷冷的模样表示他不太开心。
欧晴脸颊微烫,如他所愿地小声说道:“我爱你。”
严谨尧满意,一脸“这还差不多”的满足表情。
亲也亲了,爱也说了,欧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拉开门正要出去,突然身后传来男人的轻唤——
“欧小晴!”
“嗯?”她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也爱你!”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特别严肃也特别认真地说道,完了还补了一句,“从未变过!”
我爱你,一直都爱,从未停止,也从未改变……
欧晴的心,如同灌了蜜,甜得要命,甚至感动得微微红了眼眶。
“晚安!”她轻声说,笑得乖巧又甜蜜。
他点头,看着她的目光深情而温柔,“严太太晚安!”
晚安,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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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当严谨尧起牀下楼,出现在客厅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他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哎呀妈呀!儿砸你的脸怎么了?”
洪芸菲蹭地跳起来,朝着严谨尧跑过去,咋咋呼呼地大叫道。
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过敏。”严谨尧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暗讽母亲的明知故问。
欧晴在看到严谨尧变得面目全非的脸时,更是吓得不行。
忙不迭地也朝他跑去,大惑不解,“不是已经打过针吃过药了吗?昨晚都没发作呀,怎么睡一晚就变成这样了?”
欧荣毅没吭声。
但看到严谨尧的脸又红又肿,本想再考验考验他的念头只能打消了。
罢了罢了!
高高在上的一国总统为了他的女儿 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属不易,基本满意吧。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看女儿那一心向着严谨尧的样子,他若再刁难只怕女儿又要怨他了。
欧荣毅默默叹了口气。
“药好像没什么效果,昨晚一直很痒。”严谨尧无精打采地说,神色看起来很疲惫。
“那你岂不是一宿没睡?”洪芸菲专挑重点说。
欧晴一听,顿时又气又心疼,蹙眉斥责,“严重了你怎么不吱声呢?”
“太晚了,不想麻烦人。”严谨尧笑笑,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你真是……”欧晴气得想掐他。
“没关系,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痒了。”他云淡风轻地说道,还反过来安慰她。
欧晴拽了他就要走,“别说了!去医院!”
“别去医院,安排起来麻烦。”洪芸菲摇头道,隐晦地提醒自己儿子的总统身份不能像平常人那样哪儿都可以去。
欧晴看着如同中了“面目全非拳”的男人,急得都快哭了。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