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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暖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岳旋巧睁开眼,床上早已消失了他的身影,不过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和独属于他的气息,她愣了半晌,然后弯唇,拉过被子蒙住脑袋,良久,才掀开被子起床。而脸上的绯红下了刚起床上厕所的吴慕瑾一跳:“你发烧啦?”他朦胧着眼,声音有点怪异,夹杂着才睡醒般的鼻音。
她瞟过他鸡窝般的头发,不屑道:“你的头发是该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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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早已露出了点点足迹,而她的大三下学期的生活已然开始,学校的生活一如之前,平淡,简单,每天守着那几条惯例和那几节必修课。只是大三的第一堂课让她有了想回家抱头痛哭的冲动。一个新来的年轻的戴着圆框眼镜的男老师,竟然用班上每个人高考准考证上的照片放到投影仪上进行点名。
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想就地暴走的,不过,在看到自己那张丑到连亲爹都认不出来的照片时,她内心的绝望一度让她有了想死的冲动。她转头对坐在身旁的林璐说:“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而那个正在小镜子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回以欠揍的微笑,娇声问她:“小巧小巧快快告诉我,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话落,她还露出一副勾引人的小妖精模样。
岳旋巧抽抽眼角:“去你丫的!!”夺过她手上的镜子,她随意扫扫前方投影仪上那张照片:确实,她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堆照片中,林璐的姿色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白皙透净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标准的瓜子脸,活脱脱的一个天然美女。
不过她实在是没心情欣赏美色,毕竟这得建立在自己那张丑脸上。“这点名方式还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啊!”她叹气道:“不过,那老师长得有点眼熟啊。”
“是吗?像谁?”林璐凭借手臂的长度轻而易举的从她手上夺过镜子,继续之前的搔首弄姿。
“唔····像你爸爸。”
“卧槽!巧妇最近翅膀变硬了是吧?怎么,看守所没把你关够啊?”林璐放下镜子,激昂道。
岳旋巧抬眉,浅笑盈盈:“要不是你那条短信,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吗?”
“什么短信,本大小姐从来不发短信这么低级的东西的。”她撅嘴:“难道你不知道?”
“喏。”岳旋巧掏出手机,翻到短信记录,递给她。
林璐不以为然的瞧了一眼,随即眼睛瞪得老大,似遮住了半张脸:“这不是我发的!!!”她皱眉眯起双眼:“难怪那天有人借走了我的手机,难怪,那天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来找我说有什么事情要给我说,难怪。我··我的一世英名竟然毁在那个男人的手上!!”
岳旋巧关闭手机,看看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淡然道:“算了,都过去了,我不应该提及的。”
“对,”林璐说的理所当然:“这件伤你心伤我心的事以后就不要再说了,让一切悲伤的事见鬼去吧。”
她抽抽嘴角:这女人倒是变得快啊。
悲伤的事?她蹙眉,然后淡笑,确实是悲伤的事情,才开学,只是在学校溜达了一圈,便看到了一些同学投向自己的异样的眼光,多多少少,岳旋巧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而廉洛很久都没来上课了,岳旋巧不知道原因,也不想去问,倒是齐信晗来接林璐的时候提及了一两句,说是生病,在家休养。岳旋巧心里暗惊,然后摇摇头,苦笑,管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周三中午和林璐一起去食堂的路上,她们被人挡住了去路,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那人,是廉洛。
“对不起。”这是廉弃挡在她们面前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岳旋巧抬头,因为是逆着阳光,她看得有点不太真切,不过那憔悴的脸庞还是惊了她的心:“没事。”
“什么没事啊···”
“你有事吗?”岳旋巧打断一脸愤愤然的某女,对廉洛说。林璐咂咂嘴,哼哼一声,闭了嘴。
“周六有时间吗?”廉洛唇瓣微白,一张一合,有点渗人。他继续道:“我想请你··你们吃饭,当作赔礼道歉。”
岳旋巧摸摸后脑勺,笑道:“不··不用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也没什么损失啊,看你病还没痊愈,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先走了。”话音刚落,她擦肩而过,拉着眉头高耸的林璐。
“等··等等··嘶··”廉洛迈开步子想追,而突然从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止了步。
听到抽气声,前方两人齐齐回头,廉洛半弯着身子,右手扶住曾经受伤的那条腿,脸上滴着冷汗。
“怎么样?你··你没事吧?要不要送医院?”岳旋巧跑过去,扶起他的身子,心里沉了三分:原来廉弃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真是为了让我不嫁给齐信晗?
“周六···”他的声音很是虚弱,岳旋巧心高高悬着:这要是以后让自己养他一辈子,自己还真没有理由拒绝啊。
“好,我答应,我和林璐都会去的。”她信誓旦旦的说。
“什么?我···”林璐刚想说话,就被岳旋巧的手肘捅了一下,她哀痛一声,眼里泪水朦胧。
廉洛缓了口气,直起身子,笑得安然:“谢谢。”
“呵呵··呵呵···”她笑的尴尬:“可是你这腿··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他拿下她放在手臂上的手,迈出了两步,转头对她笑:“我腿没事。”
岳旋巧点点头,看向他更加苍白的唇,心里被抓紧。
回到家,同样,今天楚若瑾没在家,最近他都是早上走得比较早,晚上回得比较晚,而且带着一脸的倦色,很久没见到他人影的吴慕心都在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搬走了。
“最近公司很忙吗?”岳旋巧躺在床上,为了打破这份尴尬,开了口。
“一些琐事罢了。”他的音色低沉,很是劳累。
她点点头,算是回答,后又想黑灯瞎火的他看不见,然后“哦”了一声,又是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