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小说网 www.qlh08.com,最快更新一个碧池的奋斗史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现下王爷下令,三日内查出刺客身份,查不出来自是无法交代。
这三日内,还要加强徐府守卫,若再叫人闯进去惊扰了王爷,王大人在官场几十年经营就得打水漂了。
桩桩件件,令王大人一个头两个大。
瀛州地方小,他独掌大权,这行刺案也得亲自查。
王爷让他查刺客来历,下属却带他来到停尸房。
春日里,万物勃发,尸体腐烂得快,停尸房臭的熏人,他捂着口鼻在门口看了两眼,火速退了出来,呵斥道:“不是还有个活口吗?先审活的!”
下属为难道:“徐府传话,那活的,王爷亲自审。”
麻蛋!王大人泪目,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徐府。
徐员外一觉起来听说了一个了不得的事儿。
“昨夜王爷沐浴之后,将护卫屏退,只留了姚鸢一人,说是单独审讯,可是巡夜的家丁说,王爷屋里的灯不到丑时便灭了,可是姚鸢一直没出来。”
徐员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突突的,“王爷亲自将她杀了?”
哪有这么不开窍的男人!
管家摇头,进一步点拨道:“今儿一早,王爷在天井中练剑,有人看见姚鸢从他屋里出来,据说换了身新衣裳,是王爷的。”
徐员外的表情五光十色,十分精彩。
“我就留了这么一个……”统共买了十五个女子,其中十四个都是准备进献给王爷的,唯有这一个老的,徐员外私心想留给自己,万没想到,头一个被王爷给……
“老爷宽心,这至少说明,姚鸢不是刺客,咱们徐府也跟此次行刺没关联了。”
徐员外红着眼睛怒道:“这么说我还得盼着姚鸢赶紧怀上王爷的种?”
难道不是?老爷您花重金买姑娘的目标不就是这样么?
管家看他着实痛心疾首,便把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半晌,徐员外平复下来,叹口气,无力地吩咐道:“罢了,既然王爷要了她,也算个体面人了,倘真怀了王爷的骨血,日后咱们少不得还得巴结她。嘱咐太太,给她做两身得体的衣裳,再去惠宝阁挑几件上档次的首饰,一并送到客房吧。”
管家哎了一声,却没立时去办差,想再安慰徐员外几句,徐员外却不耐地摆摆手:“快去。”
书房中仅剩徐员外一人了。
他怀着满心的惆怅与落寞在椅中枯坐良久,终究难以消解心头酸涩的妒意,起身来到书橱前,从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熟门熟路地翻到第九十八页。
发黄的书页上静静地躺着一朵干枯的黄花,这种花乡野里遍地都是,可只有这一朵象征着徐员外的情窦初开。
那个送他这朵花的姑娘,在他进京赶考时得了急症离世,成了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姚鸢与她,有三分相似。
良久,徐员外合上书,抹了抹眼角。
*******************************************************************************
在帝都,霁王爷的爱慕者能从王府排到城门口。
不过这世道礼教严,姑娘家矜持,胆敢当面对霁王爷表白的倒是不多。
便是有,大多含羞带怯欲语还休,像姚鸢这样*直白的极少,极少。
在王爷的贴身护卫刘川记忆里,上一次王爷遇到这种人,应该是十八年前未婚时,被五岁的茹莨
郡主堵在贵妃娘娘的玉翠宫里。
郡主当时说:“七皇叔,我喜欢你,将来我要嫁给你。”
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儿,当时十四岁的王爷羞得面脸通红,局促地说:“茹莨不可浑说,我可是你皇叔。”
十八年后,当王爷再次遇到这般热烈大胆的表白时,他已然修炼成精,老道得不行,不仅面不改色,连眼神都没起半分波澜。
相反他对于姚鸢这种垂死挣扎的行为非常不满。
王爷深吸一口气,刘川和他的搭档英牧便心头一颤:该死,这女人方才要是手里有把刀,王爷这会儿就见血了!
姚鸢知道她抱着的这个男人善用手刀,在被敲晕之前,她语速快如机关枪:“徐员外买了很多姑娘给你生孩子,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别人都嫩的含苞待放,我一点优势都没有,所以才别出心裁,跑到柴房点火吸引你的注意。我对你的爱意如外面昭昭明月,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能误会我!”
王爷看了看那俩不开眼的护卫,故事很好听?
刘川和英牧赶紧上前,一个硬拉,一个狠踹。
姚鸢死死抱着不撒手,“要是你非得认为我是卧底,更要留我在身边,刺杀行动失败,难道不会有第二次吗?他们再来,一定会与我接头,你不正好顺藤摸瓜?”
王爷眯了眯眼,手刀缓缓举起。
姚鸢眼角一热,泪水滚滚而下,抽着鼻子哭道:“我,我还会讲故事,给我三天时间,我每天给你讲个故事,三天以后如果你觉得我实在无聊,再把我交出去好不好?”
相传古代印度与中国之间有一萨桑国,国王山鲁亚尔生性残暴嫉妒,因王后行为不端,将其杀死,此后每日娶一少女,翌日晨即杀掉,以示报复。宰相的女儿山鲁佐德为拯救无辜的女子,自愿嫁给国王,用讲述故事方法吸引国王,每夜讲到最精彩处,天刚好亮了,使国王爱不忍杀,允她下一夜继续讲。她的故事一直讲了一千零一夜,国王终于被感动,与她白首偕老。
姚鸢这个废柴真是狗急跳墙了,连童话都拿出来用了。
好在这时代《一千零一夜》还没出版,王爷居然被这个新鲜的请求给打动了。
劫后余生,姚鸢松开王爷的腿,这才发觉浑身没有一处不痛的,惊吓时起的冷汗也浸湿了衣衫,夜里寒凉,小风透过门缝穿进来,骨头都叫吹冷了。
“王爷,先将她关起来?”刘川小心地询问。
王爷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英牧赶紧上前道:“属下这便给王爷备好热水,请王爷重新沐浴。”
王爷有洁癖,方才被姚鸢一通乱抓,当然是要再沐浴一次的。刘川如梦方醒,赶紧抓着姚鸢退了出去。
姚鸢以为,今夜的‘要我命历险记’到此为止了,后半夜该养精蓄锐,明日好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
不成想,刘川将她拉到天井中,又从旁边的井里打了一桶水,不由分说兜头浇在她身上,随后扔了一块干布给她:“擦干净!”
便是仲春时节,夜里兜头浇上一桶地下水,寻常人大约半条命就没了。
这护卫摆明了是借机报仇。
好在咱是经历过冰桶挑战的人,姚鸢乐观的想,姐营养均衡身体倍儿棒,就当提神醒盹了。
刘川的段数却不只这样。
姚鸢浑身湿透后,一块干布擦得了头,擦不了身,片刻湿的跟她身上的衣裳没两样。
她就这样在门口站着,冷风吹得她浑身僵硬,直到王爷的热水烧好,重进了浴盆,英牧才打开门将她放进屋里。
王爷说:“此时无趣,你讲个有趣的吧。”
姚鸢捋了捋舌头,好半天才说:“是!”
太后耐心地解释过,可是他这个年纪,就是一根筋钻牛角尖,油盐不进,根本无法沟通。
他的想法总是那么简单,以为只要母子连心,一道圣旨就能剥夺霁王爷所拥有的一切,或者只要杀了霁王爷,朝中就再没人敢反对他。
太后无奈,只盼着自己多撑几年,撑到他长大成人,看待问题更深更远,自然而然就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没想到端侯府一行会立即改变他的态度。
在回宫的路上,载仁皇帝便坐立难安,半途叫停了行辕,钻进了太后的行辕。
他忧心忡忡地问:“母后,儿子听闻七皇叔新近养了个外室,他……他的病好了吗?”
太后早在姚鸢入住云中山时就知道霁王爷从瀛洲带回来一个女人,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坏了这么多年,想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当年朝臣之所以放弃了他,便是因为他失去了生育能力。一个注定无后的人,当然不能继承皇位。
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倾心辅佐皇帝,可谓鞠躬尽瘁,想来是想做个名留青史的重臣了。
太后自以为将他看得透彻,能够牢牢掌控他,所以不似皇帝那般焦躁。
此刻皇帝一问,太后心里却咯噔一声,她忽然有点害怕起来:如果霁王爷真的治好了身体,并且有了后嗣,多年前凌儿登基前的危机会不会重演?
凌儿登基已经八年了,可是皇权不稳,她娘家的几个兄弟也不争气,没能在朝中打下坚实的根基,倘若真到了那一步,她并无把握能再次翻云覆雨。
这个想法在她脑子里一过,浑身上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内心冰凉,体表燥热。
她强忍着惊恐,故作平静地安慰皇帝:“吾儿不必忧心,你皇叔的病是不会好的。当年太医院的
林医正言之凿凿地跟母后保证过,便是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了。”
小皇帝还是不放心,蹙眉道:“儿子听说,民间有一些大夫擅长偏方治病,这些偏方从未载入正规医书,却有神奇的功效,七皇叔此次南下轻装简随,会不会便是去见这样的大夫?”
太后怔了怔,忽然也觉得蹊跷起来。
霁王爷南下,当真是为了探望茹莨郡主吗?两人只是叔侄,感情有那么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