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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天阁里依旧是重烟刚刚看到的那场面,不是师淞南不想吃东西,而是反应实在太激烈了,随着月份越来越近,反应越来越大,折腾的他够呛。
“奴才见过凤后,凤后千岁金安。”
“云掌侍这时过来有何事?”
“回凤后的话,奴才奉旨过来送些吃食。”
“哦,你放那就行了,等本宫好些再吃吧。”
“回凤后,主子吩咐让奴才看着您吃完,奴才还要回去复旨。”
云儿口中的“主子”是谁,师淞南心中明白,不禁叹了口气,这几个月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看着宫人捧过来的盘子,师淞南眼泪涌上眼眶,第一道菜就是重烟第一次为他做的水果沙拉拼盘,还是同样的苹果飞鹤咬在嘴里,酸酸甜甜,本来翻涌不断的胃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再犯恶心。不一会儿,重烟做的那些菜被吃了个七七八八,师淞南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云掌侍,陛下这些日子在忙什么,本宫已好久没有见到陛下。”
“回凤后,四大统领回宫,陛下政事繁忙,等过些日子自然会来看望凤后的。”
“有劳云掌侍了。”
“奴才告退。”
云儿提了餐盒退出了临天阁,寝殿里师淞南艰难在宫人的帮助下躺在床上,许是累极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云儿是在御书房找到重烟的,她正在御案上写着什么。看见云儿进来,用纸遮住了刚刚写的东西,云儿低下了头,有些东西不是他该碰的,这是他进宫第一天时师父告诉他的。
“回来了,凤后怎么样了?”
“回陛下,您让奴才送去的吃食,凤后倒是吃了不少,可奴才瞧着,凤后的气色比起凤凰台那时差远了,脸色苍白,怪吓人的。奴才想若是陛下能去看看凤后,凤后也许就会好很多。”
“知道了,你下去吧。”
云儿欲言又止,可是他知道,主子不是他能劝得动的。
已经很晚了,重烟歇在了西暖阁,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起身穿上衣服,打开门看见云儿已经看着墙睡着了,看样子很是疲惫。将他扶到殿中软榻上盖上毛毯,一个人走出了御书房。提起一口真气,运转轻功飞檐走壁来到临天阁,悄悄来到寝殿,点了铃铛的穴。
走到床榻旁,看见了艰难睡着的师淞南。纵使重烟心意坚定,也没有忍住眼泪,才多久没有看见他的就瘦成这样,只鼓着个圆圆的肚子,怪不得云儿说看着怪吓人的。小脸苍白,还挂着泪珠。走上前去,指尖刚刚碰到他的脸就缩了回去,有愧疚,有心疼,轻轻吻掉他眼角的泪珠,仿佛还不够,辗转又来到唇上。青竹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无法自拔。
就那么坐在床边看着他的容颜,不知不觉就天亮了,眼看师淞南要醒来了,重烟急忙离开了临天阁。
云儿醒来的时候找不到重烟的人,此时距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陛下能去哪呢?赶紧吩咐宫人去找,终于在御膳房找到了重烟的人影。云儿去的时候重烟已经做好了菜,是和昨天不一样的菜色,想必花了不少功夫。
“云儿,你来了。和昨天一样,悄悄地去,看着凤后吃完再给朕回话。”
“主子,您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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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快送去吧,趁这会儿人少,朕先回乾元殿换件衣服。”
“主子要当心身体。”
重烟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三次给师淞南做吃的,每天都变着花样;每天白天陪着赤邑弹琴下棋赏画;每晚偷偷潜入临天阁去看师淞南,趁着师淞南睡着,各种吃着豆腐,偏偏她还乐在其中,每次摸到师淞南身上又长了肉,她就无比开心,可是没有人分享她的快乐。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瓜熟蒂落的日子。
那日早朝,重烟正在和大臣们谈论科考的具体事宜,云儿进来传话。
“回陛下,凤后刚刚发动了,产爹和太医已经过去了。”
“什么?”
重烟的一声惊住了底下激烈谈论的朝臣,然后他们就看见,陛下毫不注意形象直接飞出清云殿,直向临天阁而去。还是云儿镇定心神。
“各位大人,各位大人,请听奴才一言。就在刚才临天阁宫人来报,凤后要生产了,陛下心中焦急,先行过去了。今日早朝就到此为止,各位大人回家等消息吧。”
重烟到临天阁时就听见师淞南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他那样坚毅的人叫成这样那该有多疼啊。
“凤后用力,用力啊”产爹掀起罩在凤后床上遮挡的绸缎。
“凤后用力啊,这样小皇女是出不来的。”
“不行,啊,不行,好痛,我不行了。”
寝殿里血水一盆接一盆的端出殿外看的重烟心惊肉跳,这是流了多少血呀。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看着不停端出的血水,重烟觉得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机械的走到门口,众人都不知道重烟要干什么。
“开门,朕要进去,朕要去陪着他,他说他疼。”
成刚等拦住了重烟,“陛下,不要太紧张了,产爹在里面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不,朕要进去,他需要朕。”
“陛下,产房不吉利,您不能进去。”
“他需要朕,他说他疼你没听到吗?让开。”
用上内力一下撞开成刚拦住她的手臂,撞开了产房的门。巨大的声响吓坏了里面的产爹,重烟跑到师淞南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淞南别怕,烟儿来了,别怕,烟儿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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