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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牙躲在了戏台子下面看着大戏,台上敲锣打鼓,戌爷马上要登台了,按道理说,这个年头唱戏的根本不如演戏的,就像那卖肾的永远都不如卖身的。
可是戌爷在长沙在唱戏的行当里是一门老手,在长沙名声大振,无论是长沙哪里开戏场,戌爷一定要登台,他的看客不亚于那些一线明星,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客越来越多了,可戌爷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了,所以他随即决定不再出长沙唱戏,所以想来看戏的看客,都必须想到长沙。
然而这一次是春爷的洗手之日,所以戌爷也是破例出长沙唱戏了,而在山西的看客也自然是高兴不少,这次总算是不出门就可以看戌爷唱戏了,外面的看客也听闻之后从远方赶来,这样一来,坐在院子里戏台下面的大棚里的人自然是不少。
张金牙跻身在这乌泱泱的人群里,心里的事情,让自己坐立不安,张金牙在人群里寻找着一个目标——那就是——王中敬,张金牙盯着的还是那张地图,别说是去刘去的大墓里能够淘沙了,就只说那张地图就值不少钱,他张金牙给人家捉一辈子妖魔鬼怪也挣不到这么些钱,而他在玉面家族里的地位只不过是一个马前卒,弄不好随从玉面家族的人呢进到刘去墓里,死的人第一个就是自己。
倒还不如搞到那张地图走人完事,免得多走一遭。落不到好处还要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张金牙坐在台下,四处张望,心神不宁,那双阴森森的眼睛已经注意到了张金牙的一举一动,眼睛挪动脚步,挤进人群之后,坐在了张金牙的旁边。
“兄弟的金牙可是从大墓里而来啊?”眼睛在张金牙的耳边慢慢回响了起来。
张金牙吓得后背上全是冷寒,在这阴雨天气里,张金牙越发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张金牙定了定神,反应过来,回答道:“死人的东西终将会被后来的活人所利用,难不成兄弟你也对我这颗金牙感兴趣?”张金牙舔了舔自己的大金牙又继续说道:“我看兄弟你也不是什么凡人,我张金牙也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你看这样吧,我下次在遇到金牙的时候,我给你也留意一颗。”
那人一笑,说道:“金爷真是会开玩笑,我那是对您的金牙感兴趣啊,我是对你这个人有想法。”
张金牙一看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人,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凑到张金牙的耳边悄悄说道:“金爷您要的东西我可以拿得到?而我要的东西,金爷你可以拿得到,不知道金爷有没有兴趣,我们后花园里见。”话已经说完,那人起身撑开上面刻着王字的雨伞走向了后花园里。
张金牙一看便知,这一定是王家的人,难道这王家的人都会卜算之术?他怎么会知道我想要的东西呢?
张金牙想着,随即起身走到了后花园里去,张金牙转身走过厢房的时候,他看到胖子和罗莎和几位夫人在打牌,不知道怎么样,张金牙的心里又开始萌芽出一种新的想法,张金牙看着窗户,笑了笑,便直接走进了后花园里去。
与此同时,刑室的灵堂里两具尸体被放在了老卯爷的水晶棺材前面,王中敬撤去了白布,司机师傅的尸体已经僵硬的不能任人摆放。
辰爷提起镊子扯去死者胸口的衣服,果然一个顶针出现在了死者的胸口,春爷胸口的顶针用青铜打磨,年代已经久远了,青铜顶针上打磨出来的一朵莲花看起来已经泛着铜绿,辰爷用镊子夹住顶针向外拔出,果然,一根银色的针头慢慢地从春爷的胸腔的肺部里退出来,我看的见,那根银针上除了血液还有白色的液体,我忽然注意到了顶针上的莲花。
我盯着莲花一直随着辰爷的手指转动看过去,辰爷对着透过光的窗户看了看那颗顶针,说道:“莲花的里面是空的。”
我拿出自己捏在手里的顶针对照着辰爷手里的顶针看去,这个顶针设计的非常精妙,顶针稍显宽厚,凸起来的莲花里面是空的沟槽,一根银针好似注射器上面的针头,插入莲花的中心,可以直接连通莲花的内部,内部的沟槽里装满着一种白色的液体,不用想都知道,这种液体会随着银针被注射到死者的肺部。
难道就是这种白色的液体让死者窒息的吗?
辰爷拿起另一只镊子拔掉插在莲花上的针头,那液体便一涌而出,洒在地上,和我们面前的尸体上。
瞬间尸体的皮肤开始红肿起来,落在皮肤上的液体瞬间蒸发,我一下子想到爷爷的日记里讲到:用水银保存尸体的方法,这种方法在古代非常常见,为了做出好的陪葬的童男童女,他们非常残忍的在孩子还活着的时候通过注射水银,通过血液的流动让水银流到身体的各个部分,最后孩子中毒而死,再将水银粉涂到孩子的身体表面,这样放置千年尸体也不会腐烂,就连面部的表情也不会有所变化。
这种水银有着剧毒,会瞬间挥发,我猜这种东西一定是水银,水银通过空气吸入人体就已经会对人体的机制造成极大程度的伤害了,像这种直接注入的水银会更加厉害,注射到肺里,会让人的呼吸慢慢变缓,但不会立即死去,所以显示的出来的就是死者的表情极度痛苦。
我几乎和辰爷一起喊出了,说道:“是水银。”
辰爷继续说道:“这种水银里又夹杂着麻醉剂,一时间会让人的肺部呼吸困难,但是不至于瞬间死掉。”
“你看,死者的手势一直是在要抓住什么东西,这就是说明,可能是死者要抓住凶手,可是,他已经无法呼吸,自己的身体慢慢变软而导致僵硬,所以手势一直没有变化。”辰爷指着死者的手势说给我们。
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只在肺部注射水银不至于春爷直接死去吧,而且春爷也是练家子,生前本事了得,习武之人肯定是能够坚持着生命的垂死的啊。”
王中敬接话说道:“那肯定不是,春爷生前身手不凡,要想让春爷就这么死去没有那么容易,要命的还是这里的一根针。”说着王中敬扶起死者的头颅,在脖子的后颈上有一根银针直接插入了后脑勺。
王中敬拔出针头,按银针的长度比较,这根银针直接插入的是死者大脑的中枢神经,这时候死者才会在痛苦中死去,这根银针上面照样涂满着水银。
辰爷绕过去看了看死去的司机师傅,他扶起司机的头颅,司机的后颈上也有一根同样的银针,辰爷拔出向上插入的银针和春爷身体里的银针对比,可见是同样的东西。
司机师傅胸口的顶针也是,顶针上的银针同样是一样的,我们都看得出来,这一定是同一个杀手所为,而王教授身体里的银针我只拿到一根,而且还是尸检人员给我的,估计王教授后颈上也一定有着同样的一颗银针。
“这就说明,凶手和死者的关系都是非常熟悉,不然凶手不可能和死者这么近的距离。”说着辰爷戴上了那颗自己手里的顶针顺势往前一推,模仿凶手的动作。
“小敬,你看看,这个司机是你们王家的谁,虽然面部表情十分狰狞,但是,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是谁?”说着王中敬走了过去,辰爷指着脸部给王中敬看。
王中敬用钳子捅了捅死者的鼻子和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道:“难道是他?”
我立刻问道:“是谁?”
“我认得不是非常准,应该是我们家里的门客,王冬。”王中敬说道。
我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家有王春夏秋冬?”
王中敬笑了笑说道:“小卯爷说得没错,他们四位是老卯爷亲手培养并且带领着下过墓的王家四位高手,身手都不错,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了?”辰爷追问道。“你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在早年期间,我还没有来王家的时候,就听说王秋在一次下墓的时候死去了,听说是下墓发生了什么,墓下的事情,书都说不清楚,那次听说下墓的时候只有他们四个,1937年,日本人在东北,王家四高手护送老卯爷离开东北,自己为了逃生,在春爷的带领下去下墓,秋爷那次就再也没有上来。”王中敬继续着自己的话语。
我猜测,能不能把其余的几个还活着的人找到一起,说不定能够看出一些什么,说不定祸根就是从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我对着王中敬说道:“能不能找到现在还活着的几位呢?王夏?”
王中敬难为地说道:“夏爷是一个爱远游的人,早些年早都西游去了,现在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我继续问道:“辰爷,你有没有发现,冬爷为什么会开着一辆灵车呢?难道是他去盗墓了,弄出来的东西运不回来吗?”
“从我们打开的哨子棺里来看,应该不是冬爷一个人出差。”辰爷说道。
“那么就是分赃不均而相互残害了?”我十分不解王家这个时候发生的这些事情。
外面的阴雨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像极了一个怨妇哭喊,大雨倾盆向下,电闪雷鸣,我感觉这雷电好像要劈开这间屋子,刑室里冰冷的气流环绕在我们周围。
我忽然发现,在这间刑室里除了和院子里一样的是以偶很多的棺材,除了这些之外,就是满地的水了,这些水不是因为下雨,或者屋顶漏雨,而是常年存放在这里的。
地上的刑具都整齐的摆放在刑室里,唯见一个石磨让我寒心,这样的刑具都要赶上清朝的酷刑了。
王家也是对背叛自己的人下死手,让他们生不如死。
那石磨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一种酷刑,将人挂起来,脚上挂上一架石磨,石磨开始在在底座上的水槽里滑行,挂着的人会越来越长,最后被拉断死去。
而这里的水就是为了降低刑室的温度,这样长时间的拉伸,会让尸体腐烂,存在水,就会降低温度,免了蚊蝇的干扰,要死的人会在挣扎中,越来越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