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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栉比的直插在这个小山村的外围,在我们进村的路,是条堪堪只能容纳两辆车并排的泥路,坑坑洼洼的。入村口时,在夜色中,已是看不到多少麦田了,多是成片的果林,幽静高雅,仿若世外桃源。
紫薇姐长时间没有回来,这时候看着车窗外的家乡,心中应该是感慨良多的,她给我们指着路,入村再车行几分钟之后,便能够看到些房屋,有楼房,也有造型古朴的老房子。
这些房子,有的依山而建,有的,便是坐落在竹林里。
这里的景色,和我的老家又是截然不同的风味,我倒也是看得津津有味,最后,我看到个木制的房子,紫薇姐指着那房子说那就是她的家。房子虽然是木制的,但不简单,我只是随便瞧上两眼,便能感觉到这房子那种独特的韵味。
屋外,是两片竹林,风吹着窸窣作响,竹林中间是条道路,上面铺满着落叶。
我们的车驶过这条路,然后在屋外的竹篱笆前停下。
“下车吧!”
紫薇姐转头对我说,脸上的表情是有些复杂的,但是我却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按理来说,她这么久没有回老家,应该是相当的开心,不该流露出这样的情绪才是。
不过,她没说的意思,我也没去多问。
外面被夜色笼罩着,陈虹也没有关掉车灯,我轻轻把朵朵摇醒,然后便将她抱下车,打开车尾箱拿东西,陈虹和紫薇姐也相继下来拿行李。之后,我们便提着大包小包的,准备往屋里走去。
这个时候,屋内的人也被我们惊喜,扯亮了灯。
陈虹把车灯关上,锁上车,紫薇姐领着我们就朝她的家里走去。
我们走过竹篱笆的门,里面,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我看到许许多多精心栽培的花朵,看得出来,紫薇姐的家里人应该也是相当有生活情趣的人,通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精心培育出花园来。
到屋内,我便是愣了。
屋里的大堂里,坐着有六个人,两个老夫妻,两个中年夫妇,还有对年轻的夫妇,那个少妇的怀中还抱着个娃娃。按理说,紫薇姐刚回来,他们这些亲人应该都是很高兴才是,但是,他们此时的表情却是相当的严肃,那感觉,就像是在三堂会审似的。
看来,紫薇姐的家事也是有些复杂的。
“爷爷、奶奶、爸、妈、哥哥、嫂嫂!”
紫薇姐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笑脸,依次喊着屋内坐着的那六个人,我摸摸鼻子,看看陈虹,发现她也是脸色有些尴尬,眸子中流淌着思索的意味。于是,我也只得冲着紫薇姐的家人点点头,算是给他们打过招呼。
我们,似乎是不怎么受欢迎啊!
“哼,你还回来干什么?”
紫薇姐的爷爷是个穿着唐装的精神奕奕的老人,板着副脸,竟然是连瞧都没有瞧我和陈虹,直接对着紫薇姐就发难了。
“老头子……”
紫薇姐的奶奶看起来倒是颇为的慈祥,见到她爷爷这副模样,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是最终,也只是化成为声叹息。
倒是紫薇姐的哥哥嫂嫂,他们冲着我和陈虹微笑着点头,看起来还算是热情,不过有紫薇姐的爷爷在,他们也没好意思对我们显得太热络。
紫薇姐看着她爷爷,没有说话。
我和陈虹,也只能继续尴尬的站在那里,我左手牵着朵朵,右手提着行李,愣是没好意思把行李给放下,我觉得,这样的情况,我们今晚上能不能呆在这里还难说呢!要是要让紫薇姐受委屈的话,那我宁愿就此离开,不治疗那劳什子的病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紫薇姐的爷爷又发难了。
他拍着桌子,对紫薇姐大发雷霆,沉声说道:“你做得好啊,长大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说走就走,这么久也不回来,连你嫂嫂生娃你都不回来瞧瞧,你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老头子,说什么呢?”
紫薇姐的奶奶轻轻拍着他的手,说:“紫薇这不是回来了么?你还提那些事情干什么?难道你还不认她这个孙女不成?”
紫薇姐的爸爸妈妈在那里也是脸色纠结得很,特别是她的妈妈,看那眼神,其实很是想上来和紫薇姐亲近的,但是,她又很明显的忌惮着紫薇姐的爷爷,看来,紫薇姐的爷爷在这个家里有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哼!”
还好的是,紫薇姐的爷爷对她奶奶的话也不是全然不顾,听她劝说之后,冷哼两声,也没有再继续冲着紫薇姐发火了,只是脸色仍旧是难看得很。
这下,大家也终于是有些放松下来了。
紫薇姐的哥哥连忙站起身,帮我们过来拿着行李,还说房间已经帮我们给安排好了。我仔细地端详过他们,发现紫薇姐家里的这些男丁都是牙齿雪白的,应该都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道过谢之后,也就没派烟给他们。
紫薇姐貌似也不想再和她爷爷多说,扫过她的父母几眼之后,就提着行李打算和我们去楼上。然而,才刚走到楼梯口,她的爷爷却是又发话了,说:“你既然回来了,那我明天便让慧城过来,那门婚事,就趁早办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下,紫薇姐整个人就僵住了。
我看向她,只看到她的眸子里瞬间就要淌下泪来的样子,然后,她竟然是冲着她的爷爷吼道:“不,我就说不喜欢他,为什么你们连我的婚姻都要安排?”
“还反了你!”
她爷爷又是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转过头来,吼道:“慧城有哪点不好?哪点配不上你了?啊?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和慧城完婚,要么,就离开这个家。”
紫薇姐的神情顿时显得极为的无助起来。
我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也是疼得厉害,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个老头竟然还弄这种强行安排晚辈婚姻的事情,这让得我也是很生气。当时我就管不了了,管他什么爷爷不爷爷的,欺负紫薇姐就是不行。我冲着那老头就说道:“老爷子,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霸道了吗?”
我在她家,自然是个外人。
我说的这句话,无疑是忤逆了老头子的,而且是以个外人的身份。当时,整个屋子里的人就都直接懵了,莫说是老头子了,就连紫薇姐也懵了,她估计也没有想到我竟然敢这么对她爷爷说话。
然后,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我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你是?”
紫薇姐的爸爸倒是狐疑地眼神在我和紫薇姐之间来回扫动,显然,他是以为我是紫薇姐的男朋友了。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看起来成熟啊,他会产生这样的误会,真的挺正常的。
我还没有说话,紫薇姐就红着眼睛说道:“他是我认的干弟弟,黄戚。”
“哦……”
她爸点点头,又看向我,说:“就是你想来治那方面的问题是吧?”
我摸摸鼻子,点了点头。
不过我心里却是有了打算,要是紫薇姐的爷爷再对紫薇姐这副模样,紫薇姐想要走的话,那我也懒得治了,反正我心里头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不治就不治,迟早有天我会把罗伊恒给干趴下,然后逼他说出给我喂的什么药来。
“想都别想!”
紫薇姐的爷爷又发话了,被我气得不轻,说:“我们家不欢迎你,你马上就走。”
我摊摊手,说:“那就打扰了。”
说着,我便从紫薇姐的哥哥手中拿过行李,准备往外走。诚然,我心里当然还是希望紫薇姐和她的家人重修于好的,但是,看她爷爷这样的老顽固,紫薇姐还不知道会受什么委屈呢,我实在是看不得她委屈的模样。
“老头子!你难道非得要闹到这个家不得安宁吗?”
这时候,紫薇姐的奶奶也是发火了,冲着老头子就瞪眼了,紫薇姐的妈妈更是在旁边抹起了眼泪,就连她嫂嫂怀中的那个孩子,也是嘤嘤地哭了起来。我估摸着小家伙是被我们的大嗓门给吓着了。
“我闹得不能安宁?”
老头子拍着桌子就站起身了,吼道:“你们都是要反了不成?我叶三挺这辈子从来没有说话不算数过,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付老头敲定了,是没得商量的。”
说着,他看向紫薇姐,继续说:“要想在这个家里呆着,你就老老实实地嫁给慧城,要不然,你就拿着东西滚蛋,这个小家伙的病,你也别指望着付老头给他治了,目无尊老,我真不知道你这是在外边认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干弟弟,竟然还有脸带回家里来。”
乱七八糟的干弟弟?
这个老头,说话也真是挺不客气的。
我本来就是个不怕事地性子,该值得我尊敬的人,我自然会去尊敬,但是这个老头也太过蛮横了,我是真瞧他不顺眼,冷眼看着他,就说:“我是目无尊老,但是您未免也是太过蛮横了些,您只想着您自己的信誉,但是您想过紫薇姐的感受吗?您想过她以后的幸福吗?我是个外人,本不应该插手你们家里的事情,但是紫薇姐是我的姐姐,我不能看着她受欺负,哪怕您是她的爷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