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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哭,就让我乱了手脚了,我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虽然陈虹是我老师,但她在我面前哭,还是让我手足无措。本来,我还以为她是被我气哭的,正准备给她说对不起呢,她却是哭着先跟我说对不起了。
我只能叹气,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说:“黄戚,你说我这样值得吗?”
我莫名其妙的,说:“陈老师,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
她看着我,俏脸上梨花带雨的,说:“是我叫那个男人来的。”
那个男人?
我当即就反应过来,她说的就是来家里的那个男的吧,只是,不过是来个男的而已,也没有必要哭吧,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来,让我也愣住了。
陈虹和我,都陷入沉默中。
最终,还是我开口问她,“陈老师,你不会是寂寞难耐,所以……”
这话,我真有些问不出口,但又忍不住想问她,所以,我说得有些含含糊糊的,最终也没有把话说全,但我知道,她能够听出来我是想问什么,毕竟我连寂寞难耐这个词都说出来了。
陈虹瞪着我好半晌,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然后,她直接是起身回卧室去了,我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刚刚话问得太过分了。
这整夜,我都睡得不太安稳,脑子里总是想着陈虹是不是被别人给那个了,每每想到这里,我心里就阵阵的抽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我不希望陈虹的典雅在我心中破碎吧!
第二天,我起床练完擒拿,又下楼跑了几圈,再上楼时,陈虹都没有起床,她从来都没有睡这么晚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抽了根烟,就出门了。
我去了别墅区。
在别墅区里,我先是陪着紫薇姐聊天,然后又去苏叔叔家里,陪着苏姨解闷,吃过午饭后,我就告辞离开,在别墅区的门口,却是再度遇到张柏寒的墨色玛莎拉蒂。
他在我前面停下,打开车门下车。
我还以为他是要找我的茬,握着拳头准备揍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主动抛了根烟给我,对我笑笑,然后就又上车,开着他的玛莎拉蒂出去了。
我接着烟,傻愣愣的,不知道他这是闹的什么把戏。
难道,他这是痛改前非了?
不过,我也没太往心里去,自从上次在五中门口收拾了他之后,我也没有再找他麻烦的心思了,随便他吧,管他是不是想重新做人,那都不关我的事情。
我站在别墅区的门口,突然想去看我妈妈。
只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去找我妈的时候,那样只会让得罗猛大发雷霆,我虽然上次靠着李叔把我救出来,但是我现在还远远不是罗猛的对手,而且,我也不想经常去麻烦李叔。
最为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我妈是不是在罗猛的控制里,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去找我妈,那就是自投虎穴,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想要堂堂正正地把罗猛打垮,然后再风风光光的接我妈回家。
在别墅区门口站立良久,最后,我还是去了幻城。
幻城白天时不营业的,我到那里的时候,大门紧闭,我拨通单长智的电话,问他们在哪里,他告诉我说,他们都在宿舍里边。
宿舍的事情,我也知道。
那是幻城开业的前两天,左飞他们在幻城附近租的房子,足足两栋,只是环境不算太好,房子比较老旧,所以租金也比较便宜,我们少管所的兄弟和幻城的那些服务员都是住在里边。
我走到宿舍,然后径直去了六楼。
在县城里,这种没有电梯的房子,最多也就只能建六楼,也就是说,我去的是顶楼。顶楼有个很大的客厅,是几间房子打通的,是我们训练的地方,只是,我从来没有去里边训练过。
这个时候,果然左飞他们都在那里带着弟兄们训练。
见到我走进去,弟兄们就纷纷喊着我戚哥。
我对着他们点点头,看着他们稍显稚嫩的面孔,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些弟兄之间,有的年龄还很小,如我这般,嘴上还长着白色的绒毛,也不知道,我这样带着他们混,是不是害了他们。
但是,不让他们跟着我混,他们又能去干什么呢?
我们这些从少管所出来的孩子,在外边根本就是很难受到公平对待的,工作也难找,来我手下混饭吃的,也多是些爹不亲,娘不爱的主,要是我不管他们,说不定他们会出去偷蒙拐骗都说不定。
我眼前的,都是些我熟悉的面孔,曾在少管所日夜相伴的弟兄。
虽然仅仅只是过去半年多的时间,但他们中间有许多人,跟曾经我在少管所初见他们时的模样已大有变化,个子长了不少,肌肉也发达了不少。
我说:“都好好练,拿出咱们北区的气势来!”
他们大吼着北区无敌。
在少管所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这样集体训练,所以,他们对此倒也是轻车熟路,我看着他们练得有声有色的,也没有再去管他们,走到单长智的面前,问他说:“长智,咱们的兄弟都在这里吗?”
他说:“没有,还有些出去了,怎么了?”
我说:“把他们都叫回来吧,我有些话要说!”
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了,左飞疑惑地看着我,然后问我说:“戚哥,你这是打算要干嘛呢?”
我说:“那天晚上咱们幻城闹出那样的事,这两天弟兄们怕是都心神不宁的啊,有些事情,我想也该是时候告诉他们了,不想再瞒着他们了。”
左飞、刘伟群他们都很吃惊,瞪着眼问我是不是要把罗猛的事告诉他们。
我看着他们,说:“嗯,我和罗猛的事情迟早弟兄们都会知道的,还不如现在跟他们坦白了,他们愿意继续跟着我的,那仍是我兄弟,不愿意跟着我的,我也不怪,只是,我不能再瞒着他们了,那也对他们太不负责了。”
这些话,是我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我的这些弟兄们,都是在少管所就跟着我的,但是,在社会上却不同于少管所里,我和罗猛之间的争斗以后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甚至是闹出人命都有可能。
如果,我什么都不告诉弟兄们,就让他们去给我拼命,那我也太自私了。
左飞他们看着我,叹气,抛给我根烟,没有说话。
仅仅只是二十来分钟后,单长智就告诉我人到齐了,我让兄弟们都站好,默默了数了数人数,除去我和左飞、东航他们六兄弟,还有金东,其余的弟兄足足有五十六个人,这五十六个人里,就包括了我们幻城的服务生。
而这,也就是我此时手下拥有的力量。
这五十六人里,年龄大的也都还未满十八岁,年龄小的,更是比我还小,只是,他们看起来仍然是要比李慧峰他们成熟得多,我们这些人,吃的苦头,可不是李慧峰他们尝试过的。
我站在他们的前面,说:“兄弟们,你们应该都很好奇那晚是谁来找麻烦吧?也很好奇为什么警察会来查我们幻城吧?”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大声地吼道:“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我,县城里有个大混子是我的仇人,所以他会来找我的麻烦,那些警察也是他喊来的,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害怕吗?”
“不怕!”
他们也是大声地回应着我。
但我,只是冷笑,我说:“你们真的不怕吗?那为什么我听到有人的碎言碎语,说我们幻城快要倒闭了?”
他们又不说话了。
我的眼神逐个在他们的脸上扫过,说:“我的仇人,是县城的大混子罗猛,你们应该有不少人听说过他的名字吧?现在,我给你们机会,害怕的可以离开,我黄戚决不阻拦,留下的,我黄戚把你们当成兄弟,并竭尽全力的照顾好你们,但是,我真的不敢夸海口保证你们的安危,不敢保证让你们安稳,所以,请你们都好好的想想,到底是跟着我,还是离开!”
弟兄们面面相觑地看着,然后议论开了。
金东也是站在下面的,他盯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他坚定的眼神告诉我,他是绝对不会选择离开的,这让我心里有很舒服的韵味荡漾开去。
最终,更让我差点泪下的是,我们五十六个弟兄,竟然无人离开。
他们这种选择,甚至让我感到错愕,我从来就没有敢这么想过,我以为,总会有人离开的,但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都会选择留下来。
我问他们说难道他们就不怕罗猛吗?
他们都是大声地喊着不怕,甚至眼中还带着狂热,他们的喊声,让我有瞬间的失神,是啊,我们都还是热血青年,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又有什么好畏首畏尾的呢?有这么兄弟支持我,我还需要怕什么?
我一直都优柔寡断,但这次,我决意改变自己。
我举起手,大声地呼喊道:“燃烧我们的青春,幻城无敌!”
“燃烧我们的青春,幻城无敌!”
“燃烧我们的青春,幻城无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