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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为是谁在照顾你?”薛刚小有不满道。
苏眠起身,把手里的白开水放到病床边的小立柜上。她近近的凑上他,脸差点靠近他脸,她只是想闻一闻,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的确是他。
薛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叫她这一动,懵了一脸。
下一秒,苏眠的目光落向病床上睡皱过的床单和只揭了一个角的被子,也是她下床时候的样子。她之所以能肯定,和她平时起床的习惯有关,会把被子完全半揭过去。当时因为有人趴在床边上睡,所以苏眠清楚的记得自己只揭了一个角。
人没错,房间没错,苏眠循序回忆着当时的下一步。
“下了床,我想看清床边睡的是谁,但你趴着睡遮了脸,我没看到。然后我就没管你开门出去了。”苏眠走到窗台那边,手做了个开门的动作。她指着墙面对薛刚道:“外面是条走廊,有很高的玻璃窗。然后我想找电梯下去。我绕着走廊一直走,没找到电梯,也没发现楼梯。我又不记得病房号,也回头找不了你。我才敲的别人的房间,借的电梯……下楼……”
苏眠总觉得自己漏了点什么,她费解的看着薛刚道:“为什么现在没有了?那条走廊呢?”
薛刚过去,一巴掌贴到她额头道:“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了。你说你想到出到哪里去,再外面就跳楼了。你没什么想不开吧。”
苏眠拿下他的手,认真的,一字一顿道:“薛上校?”
薛刚被她叫得眼神一毛,“麻烦连名带姓叫我,谢谢。”
苏眠白他一眼道:“我只是想说明,我的记忆没混乱。我刚才说的,千真万确。”
薛刚一脸无语,“还说不混乱,你都叫我上校了。小眠,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是上校了?你不能因为我爸是军区司令,就认为我肯定也在部队,大小还当了官吧。怎么不直接说我是元帅,可比上校的官大。”
“不可能,我明明听到百里雎称呼你薛上校。”苏眠整个的表情都皱起来,坚持,“就在你下楼找我的时候。”
“小眠你过来。”薛刚的表情变得有些担心,他不再急于和苏眠争辩。他拉她在床边坐下,单膝蹲下在她面前。这是个饱含宠溺的动作,如果不是对方在心里更重要,多半的时候,你更愿意居高临下。而不是薛刚这样仰头望她,整个人和风细雨。“你别着急,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苏眠却听得脸色一变,沉默了几许,道:“薛刚,你不信是你的事,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谢谢你照顾我。现在,我要出院。”
她要去找苏敛,有些事非常理能解释,相信有拜帖的事在前,苏敛会比薛刚更。
如果自己说的胡话,还有一个人能相信,只能是苏敛……
苏眠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相信着苏敛。
薛刚哄着她道:“等一等吧,让医生过来看看。没问题了,我马上带你出院。”
苏眠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你要是愿意,现在就送我走。你要是不愿意,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我要见我哥,然后,你可以走了。”她看过了,这里没有她任何的东西。马上出院,她就只能穿着身上这一套住院服走。
如果苏敛过来,还可以给她带换的衣服。
但苏眠感觉自己眼下很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按捺不住,多呆一分钟,都仿佛如坐针毡。说起话来,便没那么多顾虑。
薛刚绝美的眸子,渗出些复杂的情绪。他将目光,直达她眼底深藏的失望和不安。
她的失望,不是因为自己的不相信,而是面前的,不是她的相信。才会不安……
薛刚密长的睫毛低下来,遮住狭长眼里的光。他起身道:“等我,我去抽跟烟。”
轻微的带关门声里,苏眠才知道刚才说的话有多过分,完全是过河拆桥的口吻。
苏眠一阵懊恼,双手捧脸,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去洗手间里,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好好冷静。
科学说,这个世界上没鬼,可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信。信也好,不信也罢,世界观不同而已。任何的匪夷所思都不可以被勉强。自己刚才却因为薛刚的不相信而恣意。
吸烟区的换气机故障,外面摆了块“正在维修”的告示牌。
薛刚熟视无睹的晃进去,找地方坐了就开始抽。烟味缭绕,有老头经过,瞄他一眼,教育道:“年轻人可别没素质。”
薛刚吐出口烟,一笑:“劳您操心,素质今天没带。”
他一根接一根,吸烟区里一片愁云惨雾。忽然有人和他一样坐了进去。薛刚打眼看了看,反应索然。来的人是百里雎。
百里雎摘了口罩,不再是医生。一声服帖在身的军服肩章上两杠四星,是大校的军衔。干净泛亮的黑色皮鞋,踏起一片地面的烟灰,飞上鞋面。
百里雎在薛刚对面坐下,伸手说:“给根烟。”
薛刚眼皮子都不抬道:“穿成这样就别在这里抽了,影响不好。”
百里雎收回手,言有所指道:“你知道就好。好好完成这次任务,对你之后升大校有好处。”
也就是说,薛刚真的是上校!而且目前正在执行任务。
薛刚显得不是很领情,抬起头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快走。”
百里雎作为大校,军衔要比薛刚高一阶,却被上校赶着滚蛋。他丝毫不觉得伤自尊,起身就走。
又坐了近半个小时,薛刚才回苏眠的病房。他敲了敲门进去,苏眠正在用一次性纸杯给窗台上养的那朵郁金香小心的添着水。微微低着下巴的神情,悠然安好。薛刚没去打扰她。
窗明几净,可她比这时光还静谧。
苏眠没有回头,叫了进来的人一声,“薛刚。”
薛刚走到她身边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眠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不止一根吧……她把纸杯倒扣在窗台,看向他,淡含歉意的眸光清楚的写在他眼里。
“谢谢。”苏眠客气道,“还有,抱歉。之前对你说的话,我过分了。”
她的谢谢和抱歉,都针对分明。
薛刚道:“你不用道谢和道歉,我不在乎。苏眠,我没相信你,可你从头到尾也没需要我相信你。你也不会相信我,将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他的话,是苏眠无法体会的深意。
苏眠一怔,能重复的只有一句“抱歉”。
关于信任,是一开始不完美,便无法完美的存在。想要修复成完美,除非一次又一次的验证。时间经不起考验,人心又经得住多少次的验证。
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苏眠直接和薛刚走人。再碰到那两个保安,苏眠坚信那条走廊不是自己错觉的认为,又一次被诡异的反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