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黑衣无垢

二月二十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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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厚如墨,一轮清冷的月钩倒挂,乌云中翻滚着雷霆,狂风呼呼似鬼哭狼嚎,路旁的草木都不堪重负得被摧折断根,屋上的瓦片逐一破碎坠落……

    边疆男儿叫嚣着要冲锋杀敌,金戈枪戟捅破那些血肉之躯,顿时狼烟烽火腾起,尸堆成山、骨抛荒野、血光溅刃,构成了一副败局残象,生灵涂炭的场面…

    我愣愣地看着远处铠甲血红的将士骑马手握锦旗奔过,他脸上有一种愤怒不甘,目凝远方,叱的一声马停了下来,他跃下马后单膝跪地,垂着头:“末将罪该万死…”

    一道清透冰冷的声音,一听便知是个孩子的,可却不似孩子的软糯:“你回去禀告圣上,我军不敌东阑那些骁士,将士们士气一蹶不振,现,急需援军。”

    将士抬头,试问:“那您怎么办!?”语气中带着担心。

    “无碍。”这回答是如此简明扼要。

    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从马上跃下,他带着漆黑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叫人一眼心寒的眸子,仿佛他的心空无一物。黑色的衣袂边镶银边细花,在沙尘热风中咧咧作响。纤长萧条而挺拔单薄的身姿叫人望而生畏。

    他负手目视将士骑马去,待那将士的身影不见,他侧过头来,扫了我一眼,浓密乌长的眼睫一颤,转身走过我。

    我知道他身份必然不凡,不敢招惹,刚要拔腿跑回屋内,一道带火的箭矢破空射来,直直刺穿了我的肩和我手中的算盘,木珠啪哒哒随着我的血滴落地上,我吃痛,面色惨白,眼中干涩到没有泪水可流,况且我也不愿在此时流泪,流给谁看?谁心疼你?流了泪一切就会好吗?答案是那么明显,明显到我无力改变。

    母亲收拾好包袱,匆匆从屋内赶出来,当看到我身负重伤时连忙从怀中拿出无伤丸,倒了一粒在手中,急叫我付下去。

    我将它含在口中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口中那股苦味蔓延,最后化水流入咽喉。

    母亲背着我,我们准备逃到别的地方去,刚要起身就听到那个少年说道:“想活,就留下来,我可以保你们不死。”我转头看见他坐在一个破茶馆的木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枝质地不明的笔。

    母亲并没有相信他,所以下一秒她便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一队彪悍的东阑军队骑马赶过来,看见这里破败的景象和这三个显眼的人。领头那个满脸横肉的膘蛮坐在马上,神色凶恶,指着我们一干人:“你们是什么人!”

    母亲看向那个少年,膘蛮的目光射向他,他起身,手中的笔如飞叶花蝶,旋转极速。腰间一道牌子露出,是黑玉所制的,明晃晃地显着两个字!

    “无垢”

    膘蛮神色一黯,眼睛中的凶光收回,下了马,恭敬跪地,道:“原来是您,恕末将有眼无珠!”我张了张嘴,之前分明看见苍坡国的将士也对他自称末将,这会…东阑国的也这样,开哪门子的玩笑?

    无垢的手白皙干净,极为漂亮,停下笔,他又做出之前那副高态,负手立在膘蛮面前平静地点头。母亲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盯着他审视良久。那个膘蛮见母亲对无垢如此无礼,朝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士兵提起手中的长矛朝母亲刺去,速度极快,母亲措不及防,我立即用脚踢母亲的腿,她一弯身,长矛直接划破我的脸,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出,母亲后背一摊红,我颤着手捂脸,感觉到它划得面积不大,却很深刻。

    母亲心里有些岔气,却没功夫跟那士兵计较,立马放下我,掏出药给我擦拭,那长矛见势又要刺下,一枝笔自无垢手中射出,那士兵片刻间归西,脑浆迸裂四溅,落了一地。“她们是我的人。”他收回笔,朝我们抛出揽枝。我知道,他向我们抛橄榄枝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母亲手中那瓶自苏炼真那拿的药,不然之前那一矛他为何不出手?

    母亲将我的伤口包扎好,她听过这个人的名头,心里吓得慌,知道在此刻忤逆他的意思下场定不会痛快,她还有文书,所以她不能说别的,她匍匐在地:“参见主子。”我惊讶地看着,也顾不得脸上的伤,跟着跪拜他,心里在想着母亲的话是真是假。

    不消片刻,我得出结论,是假的。之前母亲之前拒绝了无垢,现在军队围路才来投奔他,依此可辨。

    接着,他仍是坐在这里,叫东阑国的将士们继续前进,叫我们留下来。待那些将士走后,他问:“你们跟苏药师是什么关系?”这话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我妈认识她。”我喘着气,十分虚弱地依在母亲身上,所答非问。

    他的笔在指尖旋转,仿佛下一刻就会自他的指尖跌落,他居高临下地坐着,眼睛只是看着手中的笔:“我说的是苏炼真认不认识你们。”声音犹如沾血的利刃贴着我的心脏在割,叫我从心底开始发寒打颤。

    “认识,我女儿是她的徒弟。”母亲回答的万分小心。

    无垢手一顿,随即缓慢道:“名字。”

    我有不少名字,但被苏炼真承认的只有一个,“无缘”。我如实回答,他站起身,道:“这个,拿着练。”他平静的口气叫人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这是一本修仙初入门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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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那本书,我翻开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和批注,少有图画。我再对他磕了几个头,他挥手,黑色的长袖带着幽幽的暗香。母亲壮着胆子问:“接下来去哪?”

    “玲珑阁。”说完他迎风走去,我感觉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房檐也曾这样走在前面,我追他却追不到,而这次我不敢放次,本分的随着母亲跟在他身后。

    殊不知这一走后我就踏上了不归途…

    一路上,景象衰败荒芜,完全看不出这儿曾是一个强国的大都,我感觉心头的冷汗冒个不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玲珑阁。

    “哗----”下雨了,天空像开了一道裂缝,滂沱大雨倾赴而下,砸响了雷霆龙吟,天空时不时的亮起,随即便是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感到了自身的渺小。

    我和母亲全湿了,感受着雨豆砸在身上的滋味,那滋味分外不好受。无垢撑着不知哪来的黑色油纸伞,瑶瑶立在我们面前,水不沾身,依然走着。

    看这幅景象,母亲将包袱压在我身上,让我挡着伤口,别叫它沾水,我被重重的包袱压得喘不过气,觉得这分外沉重。

    我双腿像罐了铅般沉重,迈不开步子,视线也渐渐模糊。直到母亲用手扶我,我无力抬头,也不敢顺势倒下去,什么也不问,只是半跪着捂胸口轻喘。

    “到了。”母亲对我说道。

    我还是抬不起头,听不清母亲的话,脑子烧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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