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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活口！”
“特么叫你们留活口，你们聋了吗？”
付队长唾沫横飞地把眼前的黑衣人们训的孙子一样。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扔到一起，堆的高高的，快成小山了。有狼人的，也有血族的，死亡以后，他们都回归到了本来的状态，不管生前是多么的惹人眼球，死后的样子都如同是地狱里爬出来的生物，小黑带着自己的手下，一群大狗警惕地注视着被扔到尸体堆上的尸体，不时鼻头耸动，防止有诈死和混在黑衣人中的血族。
还有几个半死不活的血族和狼人被捆上链子放在黑色的圆球里，不管他们在里面怎样挣扎，都没有办法逃出来，没人打算给他们治伤，黑衣人的标准配置显然不包括医生。
在离此不远的另外一边，气氛就要凝重许多。
一具接一具烈士的遗体被整齐地放置在地上，沿着路边一字排开，有人无声地解除着他们身上的装备，还有人试图把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拼在一起。
与血族的战斗哪怕是成功的，也不等于不会付出代价，木生像失了魂一样走在路上，他在找，找那个救过他一命的人，可是所有人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迷彩脸，看不清脸上的面容，现在就算有人正在把死去战友脸上的迷彩擦掉，他也没办法认出来那个人是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走过了，”后面传来付队长的说话声。
木生诧异地转过身。
“他就是救你的人，”付队长拍拍那个正给遗体整理妆容的黑衣人让他让开。
木生这才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胸前血肉模糊，脸上还有残留的血迹，从伤口来看很像，但是各种死状的尸体见得多了，连木生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付队长这么说——“秦连生，”付队长说，“他叫秦连生，最喜欢跟别人吹自己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妹妹，谁都配不上她。”
看来是他了，木生无言地想从兜里掏出照片，可是随后就无奈地空着手，尴尬地站在当场。
在刚才接触到那可以毁灭所有生灵的未知物质时，所有的活物都化成了灰，时间稍长一点儿，身上的衣服和兜里的照片也不例外地被腐蚀，只到此时，木生才悚然心惊。
怎么自己会没事？
“总算想明白了是吧？”付队长神情严肃，“这血祭术产生的能量对于所有活的东西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几乎没有例外，可是你没事，也就是说，克里丝汀注射进你脖子里的东西，让你除了外观有点儿异于常人，还让你——拥有与普通人大为不同的生理特性，说得更直白一点儿，你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活人。”
看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了，木生的心情有些压抑，没人知道自己不是活人还会觉得心情很好。
“低等血族与你今天见到的完全不同，”付队长说，“他们嗜血，时常会出现暴力倾向，杀戮的欲望会一直困扰他们，所以有相当大一部分低等血族都有犯罪纪录，要想得到摆脱这种处境的办法，就得投靠一些有传承史的大家族，得到初级血魔法的修炼方法，在此之前，你会发现所有的生灵在你眼里都充满了诱惑，就像看到一盘美味的大餐，而我们，尤其——”
说到这儿，付队长把目光投向木生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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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做成的长鞭缠在他的左臂上，再配上迷彩服，脚下蹬着并不合脚的黑色作训鞋，再加上奇怪的肤色，头上也乱糟糟的，还有草棍没挑出来，木生此刻的形象不是一般的雷人，不过经过了刚才的变化，付队长可以嘲笑木生的扮相，可是这根草绳他无法忽视。
木生比他还郁闷，他从孤儿院出来以后最想的就是摆脱原来寒酸的形象，可现在——他偏偏又不能把这草绳就这么扔掉，因为它的根系所在刚刚愈合的左手手掌心里，除非他愿意把手砍掉，不然别想就这么把它甩开。
“找到了！”
李工兴奋地大叫，吸引了这边的注意。
“谁来拉我一把！”
正在废墟边上警戒的黑衣人连忙上前把李工拽出来，他此刻穿着很笨重的银色防护服，手上拿着个方形的盒子，动作稍大一点儿，就唰唰往下掉碎屑，有人想要上手去接的时候，被李工严厉喝止，“滚远点儿！都离远点儿！谁也不准碰！”
周围的人对他时不常脾气大暴发早习以为常，听话地撤的远远的，只有付队长和木生若无其事地来到近前，付队长虽然不打算碰，可眼光还是挺老到，“嗯，这木盒上的纹路的确是蜀山派的手艺，说不定是二师叔的手段，他是阵法的行家，蜀山派的护山大阵就是由他来维护，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蜀山派？”木生想起来，克里丝汀似乎也管付队长叫——蜀山派的走狗。
“一个存在了至少四千年历史的门派，”付队长似乎很不愿意提起，“存在这么久的门派当然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每个朝代都有很多弟子和信徒为官府效力，我就是外门弟子之一，别理克里丝汀那些疯话，她会根据场合不同说不一样的话，要想在几千年的时间里生存下来，还要变得势力强大，任何一个门派都不会傻乎乎的只想躲得远远的，你会见到的，不过建议你离他们远点儿，蜀山派的弟子不是很好打交道，我是里面非常与众不同的一位，有时候我都有点儿佩服自己。”
“你夸完自己没？”李工黑着脸瞪他，“蜀山派的外门弟子很值得炫耀吗？一帮求道无望，只好练些粗浅功夫保命的家伙有什么好吹牛的？你练了五年多都没练到剑气外放，反而练成了金钟罩，你师傅没气死都算命大。”
“哎，你够了，”付队长很尴尬地揉鼻子，“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不用这么糗我吧？”
“嘿嘿……”木生轻笑，刚才的压抑心情稍有好转。
“咔啦……”
盒子突然断开，里面的东西直接掉在地上，可李工的反应也很奇怪，刚才他还当宝似的捧着，转眼就蹦到一边去，身上的装备太重，还把自己绊倒了，付队长平常看着挺唬人的，可面对这件物品，却没打算伸手去捞，而是直接一蹦老远，倒是木生下意识伸去去接。
“嘶……”手上的草绳游动了一下，灵巧地把一件东西捞到，任由盒子的碎片掉在地上。
是个高脚杯，暗金色，内壁还挂着紫黑色的东西，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外壁挺脏，黑不拉叽的，拿在手里的时候，除了长在手掌上的草绳很激动地绕着游个不停，木生本人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圣杯！”李工惊讶地道，有心想伸手去拿，又不敢。
“难怪会这么大阵仗，”付队长嗤笑一声，“想想也对，除了圣杯，还有什么值得克里丝汀返回来拿呢，贪婪的傻娘们儿，我要是她，拿了就跑，根本不会想着再启动血祭阵。”
李奇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找到他们的藏身处了，在秀峰林场，难怪城里的情报部门没有线索，这帮家伙躲在荒山野岭里，能找到才怪。”
“哼！”付队长不置可否，“那里可不是荒山野岭，它离平河市才不到五公里，是平河市最热闹的旅游景点之一，每天客流量超过两万人，你觉得换了你，你会不知道那里有哪儿不对吗？”
李奇的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在说什么，木生还是举起手，“要是在秀峰林场的化，我在那里当过巡山员，或许可以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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