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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深时而突然接近,又猛然停止,作为试探。不知不觉,杜深距离阑占已经不足一千米。
这个距离,在凡人看来或许较远,但对于阑占这样的真神,已经需要警戒自身的安全。
可是,杜深在千米内徘徊。阑占对他视若无睹,始终不紧不慢的向前走。
就杜深的观察,阑占仿佛失去意识的傀儡。杜深相隔老远,召出青萍剑,射向阑占的后颈。
青萍剑距离阑占,尚有六七十米。阑占的身影突然消失。杜深看到阑占的身影,在前方两个闪烁,由远及近。也就一两秒钟的样子,阑占就出现杜深跟前,抬手抓向杜深的头颅。
尽管阑占的动作非常迅速,但杜深早有准备。阑占的右手抓中青纱帐,使柳枝剧烈震荡起来。杜深一面飞退,一面掷出净火神通。
七彩火焰笔直打中阑占的面庞,被磅礴的神光阻隔。火焰向下流淌,紧紧粘附阑占的身上,意图缓慢的烧穿他的护体神光。
阑占好似一点不在乎净火的危害。他势如猛虎,飞扑追杀杜深。
杜深一面躲避,一面观察阑占的状态。阑占眼神灵动,动作灵巧,看起来非常正常。
杜深一面驱使青萍剑攻击阑占,一面尝试沟通。他直接传音:“阑占阁下,大家都在寻找你的下落。跟我回去吧!”
阑占的面容略微扭曲,动作愈发迅猛。他的双眼蕴含怒火:“你妄图谋夺我的冈辰之珠?放弃抵抗,我还能饶你一命。”
杜深左右腾挪,感觉阑占的攻势看似凶猛,实质大失真神应该具备的水准。杜深诓骗道:“阁下弄错啦。乌楚里已经收集到绝大部分原力宝珠。冈辰之珠,属于乌楚里。”
“胡说,”阑占的攻势略微一缓,“冈辰之珠是我的!”阑占周围的能量活跃起来,助长他的攻击力。阑占一边进攻,一边狞笑:“乌楚里?他都被我杀掉啦,还怎么占据冈辰之珠?”
“你以为你能骗到我?”阑占不屑的冷笑两声。
“乌楚里的实力比你强横太多,你怎么可能杀掉他?你在撒谎……”无论杜深如何刺探阑占,阑占再无言语。他默默的追杀杜深,手段相对单调,破坏力却十足。
杜深避之不及,青纱帐数次承受阑占的重击,眼见即将崩坏。终于,在杜深的不断激发下,青纱帐毁坏的同时,琉璃净火也烧穿阑占的护体神光。
杜深正打算取出替代的护身法宝。阑占突然驻足,抬手去抓扯颈间燃烧的净火。阑占一边胡乱抓扯,一面高声叫嚷:“乌楚里,你还不死心?命运注定,我才是冈辰的主人。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清天命?”
杜深趁机,驱使青萍剑攻击阑占。阑占挥手,仿佛驱赶苍蝇,接连挥打飞剑。他只顾抓扯附骨之疽的火焰。
飞剑破坏阑占的身体,使他的皮肤出现皲裂。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宽。黯淡的金色光芒,从裂缝里散射出来。金光笼罩,阑占的身体逐渐模糊起来。
杜深放出的净火,被阑占抓到手中,用神光消磨。净火越磨越少,再放任下去,就会伤及本源。杜深只得将净火收回。
青萍剑的攻击,始终未曾停止。阑占的身体,越来越亮,最终化作一团耀眼的金光。光团仿佛太阳,照射向远方。杜深布置阵法,将所有光芒遮蔽起来。
杜深等待一阵。飞剑钻入光团中心,卷回两颗透明的玻璃珠。杜深略作感应,就确定宝珠一颗属于阑占,一颗正是乌楚里的痛苦宝珠。
杜深仔细检查痛苦宝珠,尝试融合。杜深发现,宝珠极其干净,就表象来推断,乌楚里多半彻底消逝。
杜深一面深入融合宝珠,一面难以置信:“前世的大敌乌楚里,怎么就死了呢?更巧的是,一场芬帝之战,所有冈辰邪神统统毙命。几个邪神的原力宝珠,自己没付出多少代价,就收集齐全?”
杜深感觉太巧合,宝珠得手太简单。他始终预备着未来的艰苦战斗。他无法接受目前的状况。
“肯定有问题!”杜深一边消除阑占留下的金光,一面猜测种种可能。
为避免阑占借体复生,尽管阑占留下的金光具备不小的价值,杜深仍然将之全数湮灭。
杜深想到不少可能:也许乌楚里诈死,也许乌楚里似灵枢子那般,偷偷苟延残喘。
无论何种原因,现在所有邪神的原力宝珠都在杜深的手里。杜深迅速确定行动计划:暂时偷偷潜伏,消化果实。等到自己充分开发新奈何珠的能力,等到自己的修为提升到足够的高度,就算邪神未死,自己也能从容应对。
杜深略微掩饰之前战斗的痕迹。他联络黛蓝。杜深告诉对方:他可能找到偷袭邪神使徒的凶手。那是一个陌生的高手,可能以前被邪神侵占家乡,所以偷偷出手报复。那个高手,已经被杜深击毙。
黛蓝没怎么怀疑。冈辰邪神采集原力,跟不少世界的土著高手都有仇怨。正因如此,邪神战争之时,一直在绝望前保持默契:尽量避免直接向敌对治下的凡人动手。
邪神的很大部分能力,来自原力。若是互相戕害治下凡人,很可能导致凡人所剩无几。这样的话,就算将来战争取胜,如何应对那些虎视眈眈的昔日仇敌?临时构建新的原力采集体系,很可能来不及。
杜深的说法,也被其他神系的人接受。众使徒,更在意各自主人的下落。谁的主人最先出现,哪方势力就能乘机攫取巨大的利益。他们不在乎缘由,只希望己方的搜索行动不要被阻挠。
数天后,杜深向黛蓝辞行,打算返回青棘。黛蓝答应,也未忽视杜深。黛蓝委婉的连哄带吓,提醒杜深就待在青棘,不要逃跑。杜深笑着答应。
乘机离开青棘,当然更安全。然而,杜深担心乌楚里尚未死亡。如此,与其躲在其它世界做聋子和瞎子,还不如待在青棘,借助绝望神系,了解其它神系的动静。
无论乌楚里有何目的,杜深估计他都不会随便放弃自己和别人的势力。根据各个神系的异动,杜深就有可能察觉乌楚里的状况和目的,从而掌握主动。甚至于,杜深也能在合适的时候,更方便的收编各个邪神势力。
离开芬帝以前,杜深找到博查。根据宝物的监视,博查的表现没有任何疑点。
杜深偶然收下一个仆从,打算带回青棘。黛蓝觉得不算太可疑。她仔细检查博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就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