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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系列变化无常的打击,潘银莲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原本不是个坏女人,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
特别是庞午德的死,让她一下子感到万念俱灰,不管庞午德这个人有多么坏,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第一次毕竟给了这个男人,她对庞午德有一种说不清的依恋。
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潘银莲感到有愧于师恩,有愧于师兄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照顾与关爱,尤其在关键时刻还救过自己的命。
思来想去,潘银莲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她要脱离虎窟山,绝别师傅和师兄。在她看来,冷兊有她这样一个徒弟是一种耻辱,寒江雪有她这样一个师妹,那是对金蛇侠的玷污。所以,她选择了割袍断义,不想因为自己的罪过而辱没师门。
当她把那截衣袍递给寒江雪时,金蛇侠的心都要碎了。特别是潘银莲那一番发自内心的表述,让寒江雪感到很愧疚,他深感自己这个师兄当的不及格,如果能再细心些,再用心些,潘银莲也未必会落到这一步。
他火了,而这把火不单是对着师妹去的,也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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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那里聆听的宋琳一看寒江雪要打潘银莲,想到他们的同门情,想到潘银莲已经有了身孕,她一下子挡了过去:“寒弟,要打你先打我吧……”
寒江雪把举起的拳头赶紧收了回去,他气的一跺脚说道:“银莲,你既然知道错了可以改嘛,师傅那里我也会帮你说话的,可你哪来的胆子要与我们决裂?这是欺师背祖的大罪,且罪不可赦,这些难道你不懂吗?”
潘银莲依旧单膝跪在那里不起来:“师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做出这个决定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将来不管走到哪里,人们只要提起我,说我是冷兊的徒弟,是金蛇侠的师妹,你让我情何以堪?
师兄,我已经不齿,且罪孽深重,但这些都是我个人行为,与师门毫无关系,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最后我想说的是,这辈子无论我再经历什么,做什么,师兄,请你放心,也请你转告师傅放心,此生我可以与天下任何人为敌,但绝不会与你们为敌,当然这里面也包括邢捕快、小疙瘩、兰前辈等人。
师兄,我要走了,请你收下我的衣袍……”
寒江雪彻底绝望了,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可他还是不肯收下潘银莲割下的衣袍,他觉得这太残忍,师傅有一天知道后会怎么说?
由于这是虎窟山的事,宋琳觉得无法插嘴,她站在那里干着急,不知道该说谁。
潘银莲看自己的师兄不接它,默默把那截衣袍放到了地上,然后站起身来冲寒江雪深鞠一躬说到:“师兄,他日再见,我们便是陌路人,保重……”
说完这句话,潘银莲一转身用手掩住嘴,任泪水飞流,向无边的远处跑去,渐渐地,她的身影消失了……
阳谷县城内,多少已现出一些年前的喜庆,而此刻的城外,寒江雪却如同掉进冰窟窿一样,从头冷到脚,满目悲伤。
宋琳走近他拉了拉他的衣袖说:“寒弟,我知道你心里非常难过,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我们一起祝福她吧,但愿她今后的人生路能少犯错误,过得安宁,过得幸福……”
寒江雪还在看着远方,他内心充满了各种纠结,他不知道这件事日后该如何对师傅做解释。但宋琳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是啊,祝福她吧,但愿……但愿……
寒江雪与宋琳转回身向城内走去,潘银莲割下的那截衣袍已被风吹起,它在半空毫无方向地飘摇了一阵,然后也随风去了远方……
两个人默默走到城门口时宋琳开口说道:“寒弟,我们忘了一件事,潘金莲。”
“没忘,我一直记着,也想告诉她。可事情来得太突然,告诉她又能怎样?所以我忍着没说。”
“那……这个潘金莲我们怎么办?如何安置她?”宋琳问道。
寒江雪有些无奈地说:“既然救了她就不能半路撒手不管。不管这个女人当年做过些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也受尽了非人折磨,生不如死,老天已经在惩罚她了。
我们先把她的身体养好吧,待她恢复之后,想办法给她找个安身之处,让她平静地度过余生吧……”
宋琳点了点头:“嗯,也只能这样了。”为了缓解一下寒江雪的郁闷情绪,宋琳故意把话题转移开说道:“寒弟,快过年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小疙瘩说她也要和我们一起过年,这太好了。”
“是啊,快过年了,春天就要到了。季节是美丽的,可我担心那些人会继续作恶,会用丑陋亵渎美。年要过,但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加倍提防。”
“寒弟,我觉得你越来越成熟了,你这样会更加迷人的……”宋琳话出口后忽然觉得有些冒失,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没再说下去。
“邢姐,我们赶紧回去看一下那张图,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藏宝图指的不是方位,它是一个字,至于这个字是什么,代表什么,这需要我们仔细甄别与判断。”
“嗯,你说的对。”宋琳一边答应,一边与寒江雪一道加快了脚步。
两个人正急忙往叠韵楼赶,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街面上有两伙人正激烈地酣斗在一起。其中一伙人他们不认识,但另外三个人寒江雪却认得,不是别人,正是武当派的虚风道长和他的两个徒弟。
对寒江雪来说,虚风道长无异于他的贵人,他对宋琳说道:“邢姐,快,我们得帮这个忙。”
说时迟那时快,虚风道长三人正与对方五个大汉打斗着,寒江雪似从天而降落到双方中间,他用蛇阴剑左右一分,大喝一声“开!”两边的人不由得各自后退一丈有余。
寒江雪没直接与虚风道长搭话,反倒对着另一方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因何要在这里撒野?”
对方领头的一个彪形大汉非常恼怒地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这里有你什么事?真他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滚一边去,再碍事的话,别说我一刀劈了你!”
“什么?劈了我?你不但嘴巴很臭,而且很不识相,你觉得你有那两下子吗?”寒江雪冷冷地回道。
这时,那位大汉身旁的另一个人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一袭红袍,金发飘飘,手握蛇阴剑,想必你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金蛇侠吧?果然美貌绝伦,气宇轩昂。”
那个大汉一愣:“什么?你就是金蛇侠?哈哈……一个乳臭未干的臭毛贼也敢自封为侠?好啊,大爷我今天就领教一下,看看你到底是侠还是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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