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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知,她赵瑾言最是厌恶那背叛之人!恨不能抽其筋,剥其骨,也难泄心头之恨!
纵然这背叛是那样的情理之中,可她不管,也不想管,她只想毁灭!
毁灭?当这个词出现在赵瑾言脑海中的时候,她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何时她的心理已变得如此扭曲?还是本来如此?
也罢,人不疯狂枉少年,便疯上一疯,也不妨来这人世再走上一遭!
“奴婢认命,一切任凭小姐吩咐,再不敢有二言。”
赵瑾言顺势拉过如玉的手,将她安置在一旁的座椅上,居高临下道:“你如此视死如归的模样,倒好像我要你的命似的,其实你只需要听话便好,诚如你所说,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做不出什么心狠的事情。
如今,你先坐着休息休息,方才大动肝火想必该累了,睡上一睡也没关系的。”
如玉抱着自己的整个身子,瑟瑟发抖,还未入秋,却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又一股的凉意,经久不止,原来自小相伴,对小姐,她竟从未真正认识过。这已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听话便好?那她一定要好好听话。
一股气的从椅子上起来,惶恐至极的说道:“小姐面前,奴婢怎敢坐下?”
摇椅一晃一晃的,赵瑾言道:“记得我刚刚说过什么吗?”
小姐刚才说听话便好,她犹豫极了,却终究是坐了下去。
赵瑾言眼睛复又眯起,久未入眠,她真的很累很累,是心累,却还不能睡。
她的客人还没来呢。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如玉本就心神不安,听罢连忙站到了一旁,“小姐,好像有人来了。”
“嘘~”赵瑾言敲了敲一旁的桌子,“同你无关,坐下吧。”
如玉刚坐下,敲门声便响了起来,赵瑾言如同没听见般只一摇一摇的,直到第三声响起的时候才道:“进来吧。”
这屋里寂静的厉害,忠伯站在下首同赵瑾言请了声安,没得到回音,也不气恼,问:“不知小姐叫奴才来是做什么的。”
赵瑾言尚自悠闲,“想必父亲今日不怎地忙吧,我不过刚着人叫了你来,本以为要等好一会儿的。”
忠伯回道:“是不太忙。”
她又有些戏虐的说:“想必往日里也该不太忙的吧。”
“是……有些时候还是忙的。”他不明白赵瑾言这样问的意味是什么,是以回话的时候也多有犹疑。
“我原以为忠伯你是忙的没空,”她终于站了起来,眼中精光乍现,“所以连自己的儿子也管教不好。”
忠伯听罢心里“咯噔”一声,还未明白,却也晓得该是同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有关了。
“忠伯,你可知罪?”赵瑾言她怒气冲冲的说。
忠伯忙道:“奴才惶恐,还请小姐明示。”
她方执起如玉的手,“这丫头自小伴我长大,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得了了,可陈厚他却悄无声息的动了,你说本小姐是不是该为她找个说法?”
忠伯便立马明白了,赵瑾言这是为如玉找说法呢,他的儿子他自然明白,那不是个成器的好苗子,却胜在老实,该不会做出那有悖礼仪伦常的事情?想到最后他也有些不肯定了。
“怎么,不信?”
忠伯不敢说不信,却也不想就此认下,万一不是呢?
赔了几分笑,“奴才不敢,只是到底要问上小儿一声才能确定。”
“我自不会用这样的事情诳你,是与不是,等会儿你就明白了,只是本能坐下来谈论的事情,怕就没有原本那么容易了。”
忠伯自年轻伊始,便是跟随祖父身边的,后才拨到父亲身边帮衬着,赵瑾言知道这不是个没脑子的人,相反他还是个有些能力的,并不着急。
忠伯沉思了一会儿道:“不如将小儿叫来,也好当面对质,若是奴才定会给如玉姑娘一个交待。”
“哦?”赵瑾言笑了笑,缓和了一些气氛,“急什么,该是的总不会跑了去的。”又瞥了如玉一眼,使得忠伯这么大的一个人都有摸不清头脑了。
“这不,人来了。”赵瑾言又坐了下去,独倚长椅,似笑非笑般的看着来人,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
这绮梦居里,合该是有那不轨之人,也是时候让如玉晓得,那人心险恶,远不是她所能想得到的。
忠伯听言就看向了外面,迎面而来的正是刚过门不到七日的赵夫人容怜儿以及上玄居的一众丫鬟,出场倒是挺浩大的。
只是一众女人中间,却夹杂了个男人,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忠伯看罢脸不觉的沉了下来,那人正是他的独子陈厚。
这下不用小姐说他也晓得,陈厚这小子定是做了什么蠢事了。
容怜儿进了屋里,赵瑾言只是维持着方才的表情,并不动作。忠伯倒是给她问了个好,可她还是不高兴的。
按理说她如今算是赵瑾言名义上的母亲,赵府的夫人,除赵海栗以外身份最高的人了,可赵瑾言明显没把她看在眼里,自是风雨欲来的模样。
“瑾言,按照礼仪你该给我请安。”容怜儿按捺住想要发怒的心情质问道。
赵瑾言恍然大悟道:“原来来人是夫人,只是人太多晃花了眼,一时竟分不清楚。”又立时站起,给容怜儿让了座,殷勤的让容怜儿觉得诡异。
却也笑脸相迎,“就不知管家如何会在这里。”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赵瑾言说:“我有些事情来找忠伯问问,这不还没问完,夫人就来了,总得招呼好夫人之后再问。”
他也立刻侧身立在一旁,知道小姐这意思是让他留下了。
容怜儿倒是没放在心上,她自不是闲了没事过来的,招了招手,示意陈厚过来,陈厚看了看忠伯一眼,又看看容怜儿鼓舞的眼神,一咬牙便上来了,同赵瑾言道:“奴才想向小姐要一个人。”
赵瑾言笑得意味深长,“我身边的人不多,你可要想好是要谁,更别让忠伯难做。”
她看了看下首的年轻人,未及弱冠,还透着股子稚气,眼睛倒也纯净,该是被人利用了罢。
陈厚听了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说道:“奴才想要小姐身边的如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