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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成都等不多时,就有副将杨毅来报:“将军,属下等人已经将这所宅子团团围住,只是这所宅子是昌平王邱瑞的府邸,属下等人不敢进去搜查,只有请将军您去。”
嘶,昌平王邱瑞?这竟然是他的府邸!宇文成都深知邱瑞老王爷是朝中少有的老顽石,他乃兴隋九老第七老,威望着重,而且刚正不阿,清廉正直,一直顶着王爵清闲在家,从不结党营私,更不用买太子一党的面子。而他宇文成都也佩服这位老将军。
他皱了皱眉,随即喝道:“糊涂,匪徒闯进王府,万一发狂,惊扰了老王爷,我等全部罪加一等,快随我去捉拿乱贼。”迅速翻身下马,来到王府大门,亲自上台阶叩门,由轻而重,不过一会儿,就听里面有人问道:“外面是何人叩门?难道不知道老王爷的规矩吗?凡是逢年过节,概不见客。”
宇文成都答道:“请您禀告王爷,京畿巡察使金殿大将宇文成都有紧急事情禀告王爷。”里面的人喊道:“是天宝将军宇文成都吗?请你等着,老王爷已经入寝了,待小人禀告二位公子。”
不多时,大门打开,邱福、邱寿从里面出来,见了宇文成都躬身行礼道:“劳烦宇文将军久候了,邱福、邱寿有礼了,不知将军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宇文成都回礼道:“宇文成都见过二位公子,深夜造访实属万非得以,请二位公子奏明老王爷原谅则个。只因本将受吾皇即太子器重,委以京畿重任,有监察维护京城安全之则。方才本将追捕六名恶贼,瞧见他们越过高墙逃进贵府,本将不敢怠慢,前来叩门陈情,请公子准许本将进府搜查,以保王府安全。”
“哈哈哈哈,宇文成都,想我父王受先皇册封,执掌王府帅印,有三千家将护卫,晾那几个小蟊贼焉敢在王府撒野,宇文将军请回吧。”
邱福两眼逼视宇文成都,暗含嘲讽,“谁不知你们父子排除异己,整天寻找由头搬倒朝中重臣?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宇文成都瞧得明白,满面羞愧,但这次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完全不是宇文家一手操纵的,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公子所言极是,您们王府暗藏千军万马,老王爷更是不减当年骁勇,可是那六个贼人能在数千御林军的围堵中逃出,凶恶无比,万万不可轻视,本将有责任将其缉拿,请公子以老王爷的安危为重。”
邱福冷笑道:“宇文将军,这里是昌平王府,防卫森严,没有当今圣上亲笔御批的旨意,谁也不能入府搜查,就是宇文大人来了也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昌平王邱瑞身披王袍,腰缠龙绦,打着呵欠被家将扶着来到门口,也不看看是谁,模糊不清地喊道:“福儿、寿儿,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东西到本王门前撒野?没用的东西,还不把他轰走?”
邱瑞虽然说得难听,宇文成都却闻言大喜,所谓阎王见面好说话,小鬼难缠谁都怕,他以为邱瑞正直明理,肯定好说话。于是上前行礼道:“天宝将军宇文成都拜见王爷。”
邱瑞听他自称天宝将军这个空衔以示尊敬,倒是暗暗可惜他这个正直的虎将了,也不难为他,双手虚扶道:“贤侄无须多礼,不知你此番前来?”
宇文成都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执理道:“肯请王爷准许下官入府搜查。”
邱瑞笑道:“贤侄说的在理,本王听了也想迫不及待请将军进府协助,只是本王好歹也是一个王爷,若任由你进府搜查,不仅自贱了王位,也是对当今朝廷不尊重,看在外人眼里,不了解内情的肯定以为你一个小小的京畿殿帅压过我这个王爷了。不如贤侄回去请来一道圣旨,本王摆香案欢迎。可不是太子的手谕,孰重孰轻,请贤侄为本王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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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成都听了,额头上就冒汗了,昌平王这么大这么重一顶帽子倒扣回来,让我小小的将军为你着想,我能担得起吗?就在此时,旁边闪过一个亲兵,对他耳语一阵,宇文成都大喜,从胸中掏出一块长方形的黄金牌子,上面铸了一个帅字,双手地递给昌平王邱瑞,问道:“王爷,不知此物可否?”
邱瑞一看,当时就把脸沉下去了,他是为大隋朝的将来担心,此物不是一般的令牌,而是在圣上卧榻之前交给太子杨广监国大权之一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令牌,据此令牌能调动天下所有的武职将领,昌平王邱瑞虽然闲散在家,却也是一员将领,也要听令牌的号令。
邱瑞侧脸说道:“好,好,好啊,请宇文将军进府。”他转身吩咐二子道:“邱福、邱寿,赶紧聚集所有家将,前来迎接宇文将军。”宇文成都道:“老王爷无需如此,请回去休息吧。”
邱瑞叫来王府总管低声吩咐几句,让他陪着宇文成都仔细搜查,宇文成都哪敢扔下王爷不管,亲自在一旁陪着邱瑞,不到半个时辰,手下偏将回来禀报:“启禀将军,经过仔细搜查和盘问,我等在王府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只是有一处所在非常可疑。”
宇文成都看了昌平王一眼,问道:“有何可疑?”
副将答道:“回禀将军,我等发现一处十亩大小的竹林,靠着王府高墙,有痕迹显示贼人从墙上经过,而林中也有人经过的痕迹,小将断定那群贼人一定进了王府。”
宇文成都还未说话,邱瑞就先怒道:“真是笑话,本王的竹林有专人日夜整理,哪一处没有痕迹,而且福儿和寿儿一直在小校场练习武艺,从没说过有人闯进来。”
邱福邱寿连忙其声喊道:“爹爹,我们根本没有听到动静,更别说见到什么人了。”
宇文成都笑道:“王爷息怒,据您所讲,那些贼人一定是见到二位公子练武,偷偷藏起来了,也可能逃出去了,可本将已经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并没有见人从这里闯出去,王爷,成都想亲自到竹林看看,恕我失陪了。”
邱瑞道:“本王陪贤侄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贼人,胆敢隐匿在本王府中。”
邱瑞和宇文成都率人来到小竹林,命人仔细搜了数遍,并无一人,宇文成都双目炯炯,在这边扑扑,那边敲敲,查来查去他就把目光放在一列十个大水缸上了。“王爷,这十个大水缸中的水,能不能倒出来?”
邱瑞连连摆手道:“贤侄,不瞒您说,这些谁都是从山上运下来的,每日领取有限,本王的吃喝用都要用到这些水,你让府中这几日怎么度过呀?”
宇文成都围着十个大水缸仔细查看,每一口缸下都贱了厚厚的积水,更加肯定贼人藏进水缸中了,于是说道:“王爷,小将请求将刚中的水倒出来,如果里面有人,请念在小将为王爷解除危险的份上,不要计较,如果其中没人,小将愿双倍赔偿王爷。”
邱瑞紧紧盯着十口大水缸皱眉不语,一直见宇文成都挑了挑凤眉,才说道:“贤侄,本王知道你和你父亲不一样,你是个说一不二的正直汉子,本王也不讹诈你,今晚所有损坏的东西,照原价赔偿本王,如何?”
宇文成都没往心里去,随口答道:“就按王爷的意思办,所有损坏的东西按原价赔偿。”他命人把水缸砸破,水哗哗地流出来之后,宇文成都瞬间就傻眼了-里面没人。
这?宇文成都硬着头皮,亲自带人把王府搜了一遍,没人!最后他面红耳赤,不知道和邱瑞说什么好,恰好此时,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名将士,到宇文成都面前单膝跪地,喊道:“启禀将军,殿下招您回去,有万分紧要的事情。”
宇文成都一听,忙向邱瑞施礼道:“王爷,殿下急招小将,我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邱瑞急忙拦住他笑道:“贤侄请留步,你答应过本王的事情还没兑现,我这里有一张账单,请贤侄过目。”
宇文成都借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南岭紫竹林十亩,西域进贡云母宝石大水缸十个,珍珠锦绣帘子十二挂,精编五光花灯三盏,雕花红木门窗数套……。
这是什么账单,他迟疑道:“不知这些是?”
邱瑞笑道:“贤侄不会忘了吧,你方才答应本王道:‘府中一切损坏器物,照原价赔偿’本王见你急着走,先不让你赔偿,可是总得在账单上签字盖印,以防贤侄忙的糊涂了。”
哦?宇文成都像重新认识邱瑞似的,暗中咒骂老匹夫,“我明白了,今儿个我宇文成都拂了您昌平王的面子,你随后就敲诈我以示报复,好,本将今儿个认了。”他一言不发,在账单上签好名字,随后盖了印章,急匆匆走了。
邱瑞望着宇文成都的背影哈哈大笑,随后吩咐众家将歇息,单独吩咐厨房简单整了一席夜宵,在偏厅款待秦琼六人。
同时把夫人请过来,将巧识秦琼的经过简短一说,夫人抱着秦琼的头就痛哭起来,秦琼抹着眼泪劝姨母,邱瑞也笑着劝说道:“夫人呐,你这是喜极而泣,十年相思,今朝得信,悲喜交集。切莫再哭了,身子要紧呐。”
夫人好不容易止住哭声,一边抹眼泪,一边详细了解秦母的日常生活,这老姐俩一别半辈子,还以为对方埋没到兵荒马乱之中。
之后,邱瑞就把秦琼等人藏在一个内院之中,随后伺机把他们送出长安,哪知道没等他休息好,次日凌晨就听到一件惊天动地的噩耗,大隋朝的天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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