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七大煞星

乐谈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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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绍受李渊之命向越公杨素送礼,秦琼则受济南帅唐壁重托,率领四名健卒护送一批珠宝献给杨素。

    他金面儒须,背背双锏俨然成了标志,所到之处,皆望锏而逃,一路上有惊无险,就到了少华山下,这少华山是西路头领王伯当,谢映登的巢穴,山寨兵强马壮,喽啰过千,平日都是齐彪、李豹下山做买卖,这二位虽然久闻秦叔宝的威名,也曾经在二贤庄春日聚会时拜见过秦琼,却生的大眼无神,呆头呆脑,一听到有肥硕的买卖做就冲出来。

    那眼里都是哗啦啦的金银珠宝,眼里楞没有秦琼的位置,直到被秦二哥用双锏砸破空锤,空枪,见了金交锏,金面真人,这才认出秦琼秦叔宝的身份。

    惊喜交加下他们将秦琼五人请到寨中与王,谢二人相见,这四人一听秦琼的来去,就起了心思,黑白二将想随秦琼到京都赏花灯,而王、谢二位是昔日的状元和榜眼,也想故地重游了结私怨,于是把秦琼的四个手下换下来,跟秦琼来到长安。

    途中,入宿承福寺,黑白二将游寺院,误入秦琼的生祠院,结交公子柴绍,六人一拍即合,相约在京城办完了公事后,留到正月十五,赏完花灯之后再回去。

    秦琼因为兄弟身份不便,没有在驿馆落脚,而是由王勇挑了一个既便于送礼,又便于撤退的清净客栈,叫李家老店,包了一套独门小院。然后各自打点礼物,去给杨素祝寿。少了熟人带路,先在门前排队,整整数日没有入门,二爷不解,就想进门瞧瞧。

    那是堂堂越公的府邸,哪能让人随便进?秦琼刚到门前一顿,旁边站着维持秩序的小总管使劲一推他的胸脯,喝道:“哎!你是干什么的,不知道排队吗?”不料秦琼纹丝未动,反倒是那小总管被震得退了两步。

    秦琼微微一笑,抱拳说道:“这位差爷,您辛苦了,那边有人帮我排队,小的想进去看看。”

    “想进去看看?”小总管一下子来了精神,方才被反震的不满也烟消云散,把手掌一摆,伸出仨指头,在秦琼眼前一翻一正的晃着。

    秦二哥不解其意,问道:“啊,差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总管一愣,随即嗤笑道:“我说你长的挺大个子,人模狗样的,咂就不懂事呢?小爷我告诉你,想进去可以,要收三十两银子的手续,没银子,你就等着吧,你道爷整天辛苦候着你们是为了什么?”

    秦琼一点就透,他点点头,说道:“小人受教了,怎奈小人随身所带不多,待小人凑足了银子再来打扰。”说完拔腿就走,心道:“我就不信这小小的越公府能难住我?”

    他转身回去,然后趁人不注意离开杨府大门,绕着整个杨府走了一圈,想看看哪里的门能进去,结果,每个便门都有人把守,都排了长长的队伍。

    那小总管望着秦琼的背影,咳声向地上一啐,骂道:“一脸穷苦样,白长了一副好身板,凑钱进着吧,里面还有大老爷候着呢。”

    且说秦琼围着杨府打探,突然从身后跟上来一个年轻书生,此人绣袍蟒带,一身皂白轻装,目光温润,清不可测。

    二人面目一对,秦琼一惊,只道他是路过的,没想到竟然跟着自己,莫非他早已注意我了?

    只见这书生向秦琼一揖,笑道:“在下观兄台面貌奇异,有盘龙卧虎之气,只是双眉紧促,眉心红润,似乎有焦躁上火之色,难道是因越公之事而忧?”

    秦琼见此人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并有洞察测微的眼力,当不愿隐瞒,抱拳答道:“在下从山东济南而来,正为越公纳礼一事烦扰,不知先生可否为在下指点迷津?”

    那文士听了,沉思片刻,笑道:“兄实为客气了,别的事情小弟无礼相帮,越公纳礼,还能为兄铺路搭桥。”

    秦琼闻言大喜,再次施礼道:“先生博学识机,对俗事洞若观火,必是高人志士,叔宝定当厚礼结交。”

    那年轻文士神情一震,说道:“不知叔宝兄所带礼品在此门否?”秦琼道:“尚在南门。”

    文士道:“在下与兄到南门进府。”

    秦琼回到南门,低声嘱托四位兄弟道:“四位贤弟,一切需要笑颜应对,不可意气用事。”

    这个年轻文士见了门庭总管,指着秦琼五人笑道:“杨爷,这位是小生远方表亲,特来给越公上礼,请杨爷行个方便。”

    那门庭总管一看秦琼五人,个个相貌怪异,神色骇人,哪还敢多说,只得硬着头皮伸手请道:“即使李记事的表亲,自当通过。”

    有了这位年轻的李记事带路,秦琼五人顺利通过层层盘剥,一直到了登记造册的副总管门前,李记事向里一指,对秦琼几人说道:“叔宝兄,里面就是负责登记造册的王总管了,到了里面切记一切装作憨直顺目,不可以气视之,一切以公事要紧。”

    秦琼心中不解,但还是听了李记事的告诫,向四位兄弟一使眼色,五人规规矩矩进去了,王总管看起来四十上下,略微询问秦琼几句,便让手下执笔登记,随后称了一百两银锭给秦琼,秦琼谢过王总管,双手接过银子转身就走。

    王总管看到这里,三缕短须抖了抖,用双眼一扫门口的执事,那名执事转身挡在路口,把双臂一张,喝道:“且慢!”

    秦琼心中一紧,展演笑道:“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小的初进贵府,有许多不懂之处,请大人费心指点。”

    那名执事三十出头,长着一对绿豆眼,眼神却似毒蛇,盯着秦琼怪笑道:“不错,是得为你们这些不知规矩的土包子费费心,咱这越公府每天送礼登记的人是络绎不绝,府中大大小小的执事,为了你们操碎了心,难道就不应该出点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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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琼一怔:“越公府的俸禄不少啊?”转而想到之前的门庭总管,就明白了。他双掌一搭,冲这个执事举了举,笑道:“都怪小人不知规律,让诸位大人劳心劳力,不知在下要出多少辛苦费呢?”

    那执事瞪了秦琼一眼,接着把眼皮一垂,瞧着那封崭新的银子,说道:“我们这儿的规矩是三七分账。”

    秦琼听明白了,从中取出三个银锭捧到执事面前,笑道:“这是三十两纹银,请公共笑纳。”

    笑纳?这执事气的双目突出,几乎要血灌顶门,他把袖子一挥,转身喝道:“你这人真不懂事还是给老爷我装,三十两?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说的三七分账是你三我七。”

    秦二爷的笑容僵在脸上,身后的齐彪和李豹听了,不禁从鼻子喷气-嗯?冷飕飕的语调,仿佛觉察到空气将要凝滞,一屋子的人为之一静,全都看着秦琼五人。

    秦琼哈哈大笑,把百两纹银往执事手上一放,纵声说道:“真是劳烦大人了,我等大开眼见,这一百两纹银小的受之有愧,全孝敬给诸位了。”生怕自己压不住火,当先踏到门外,王勇和谢科一人拉一个,四人紧随其后出去了。

    王总管被震得耳鼓嗡嗡响,不耐烦怒声喝道:“真是一病匹夫耳!”

    秦琼五人出来,那李记事仍在院中静等,见五人从里面匆匆出来,起色有异,便知道里面有何光景。他一言不发,把秦琼五人送回去,临到到别的时候,秦琼问道:“先生帮了叔宝大忙,临到分别还不知道您高姓大名,请先生告知。”

    这位年轻先生微微一笑,说道:“贱名何足挂齿,和名满山东的秦二哥自然不能相比。在下京兆三原人氏姓李名靖字药师,现为越公府记事,就是管账的,叔宝兄之事,在下只起了搭桥的作用,并没有出大力。”

    秦琼道:“先生此言差矣,俗语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叔宝已在越公府前等待数日,被先生一刻解决,怎能不说是大忙?”

    李靖点点头,忽然说道:“既然叔宝兄执意看重此事,在下不妨告诫叔宝兄一事,请莫要介意。”

    秦琼答道:“先生有言相教,叔宝求之不得,请讲。”

    李靖道:“药师粗通望气之术,今见五位火宫竖立眉心,久久不息,恐怕与不就到来的花灯节相冲,到时命犯杀劫。叔宝兄若信的话,请立刻启程回家,不要在此停留。”

    李靖之前遇到秦用,秦用明摆着告诉他要找乾坤子拼命,今天遇到秦琼五位,这些人个个气冲神庭,若是再遇到任何不平之事,顷刻就能爆发出来,而这里是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在这里闯祸无异于拔龙角撩虎须。

    秦琼深深地看着李靖,正荣说道:“先生良言相告,秦琼感激不尽,这就回去收拾行囊启程回家。”

    五人匆匆拜别李靖,快步走回客栈。齐彪嘟囔道:“二哥,那位李记事分明是个术士,他的话不能尽信呀。”

    秦琼一脸凝重,喝道:“你懂什么,自古大喜大庆处一定暗藏大仇大悲大不平之事,我们必须迅速离开。”

    王伯当听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说道:“二哥,以你我兄弟的手段,即使京城天塌地陷亦不足惧,而且咱们等了多日,总得一睹夙愿再走吧。”

    谢映登一看秦琼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得说几句,凭他的理智,宁可现在一走了之,可是王三哥心中总有一根拔不出的酸刺。齐、李两位憨兄弟多次梦回,多次渴望聆听,多次纠缠,不就是为了眼前的花灯节吗?少年可追忆,难道让他们将来后悔吗?

    想到这里,谢映登向秦琼重重点头,凝声道:“二哥,咱们留下吧,无论到那一天结果如何乱,小弟相信兄弟齐心,一定能安然回去。”

    秦琼本不愿带着兄弟陷入险境,一看四人都反对,只能无奈地答应了,说道:“既然如此,到了那一天,咱们把马匹兵器藏好,万一发生变故,进则能打,退则能冲。”

    王伯当道:“这好办,咱们事先和柴公子商量好,他有护从,在城门一角看好坐骑,万一发生异变,立马抢夺城门。”

    自此,除了王伯当时有出去办他的私事,其他的人全都呆在客栈里,以免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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