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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来不及言语,竟是双脚轻点马鞍,向着狂奔而来的乌力罕急速掠去。
乌力罕眼看就要追上流火,此时苏洛已然急速掠来,心中恼恨此人三番五次阻拦,真元自脚下狂吐,震出无数波纹,瞬间便拔地而起,向着苏洛一刀斩下!
苏洛见乌力罕声威至此,心下骇然!脚下将飘柳步运到极致,堪堪躲过当头一刀。
还未得喘息,乌力罕的骨刺弯刀再次袭来,刀上真元喷薄而出,还未及面,就以刮得脸颊生痛,若被一刀扫中,轻则筋断骨裂,重则怕是要当场身首异处。
苏洛四肢着地,大喝一声,掀起大块草皮迎上,身子却是借力急退!
两人便这么在鞑子军前,流火阵后缠斗起来,瞬间便是数十招。苏洛境界不及乌力罕,仅是堪堪避过不少杀招,偶有还击皆被其轻松挡下。
不过片刻,苏洛已是数口血强冲而上,虽被其一一忍下,可形势已然危急!
眨眼间,两人再次交手数招,这次苏洛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大口鲜血!
便在此时,其余流火终于觅得时机,弩箭齐发而至。
乌力罕也不敢大意,骨刺弯刀在身前上下飞舞,就将弩箭一一挡下。眼见流火再次拉开距离,那苏洛竟是要转回阵中,心下恼怒异常,伸手自怀中掏出一物,用力向苏洛一甩而去。
苏洛眼见暂时逼退乌力罕,正要回身上马,眼角余光就瞥见一物瞬息就到了近前。
心神俱惊!苏洛流火刀急旋而起,就要挡住,可袭来的竟是一只活物!
只见此物通体漆黑,嘴里竟是有两颗布满绒毛的湛蓝色口器。见苏洛举刀而起,竟是瞬息便绕过刀锋,一口咬在了苏洛手腕之上!
直至此时,苏洛方才看清此物,乃是一只黑色的鬼脸蜘蛛,只是口器湛蓝,散出盈盈的蓝色光华,一看便知剧毒无比。
情急之下,苏洛也顾不得许多,只是一刀闪过,便将那蜘蛛一斩而碎,连着手腕上得大块皮肉。
只是为时已晚。瞬息便已剧痛袭来!竟是连手中的流火也差点握持不住,同时一股阴寒的气息就这么顺着筋脉直冲气海而去,所过之处尽数冻结!
苏洛心知已身中剧毒,当下不敢运力,只得跃上乌骓,向着前方的冯华赶去。
待苏洛赶至冯华身前,不过数息,竟是嘴唇乌紫发黑,手腕处甚至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冯华见苏洛如此神态,心知不好,正要开口问询,确实被苏洛挥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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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我还有一战之力,冯叔无需担忧。”苏洛缓缓说道。
乌力罕丢出来的毒物不是寻常可比,实乃草原上的天寒蛛,此种蜘蛛天生便有那阴寒剧毒,只在草原某些极为阴寒处出没。
若是寻常人等被咬到便是当场毙命,四境之下的修行者虽能硬撑片刻,最终也不过是命丧黄泉的结局。
乌力罕眼见苏洛被咬到,便也不再着急追击,而是与鞑子游骑紧紧吊在流火身后,等苏洛毒发毙命,到时自是无人能阻。
那阴寒剧毒就这么顺着苏洛的经络在体内肆意奔腾,一路向着气海而去。修行者最终气海,此乃一切本源之所,若是气海被破,少说也是散功的下场。
苏洛屏气凝神,运起所有气息阻挡那道阴寒剧毒,却无丝毫作用,眨眼便被攻至气海门前。
那阴寒剧毒并未停歇,瞬间便向气海冲去。苏洛心神绝望,已是闭目等死,未曾发觉独孤行之前交予他的玉佩正散出点点细碎的青光。
便在此时,那道阴寒剧毒被挡在了气海之外,或许应该是涌进气海的阴寒剧毒瞬息挡了回来。
那剧毒本已是阴寒霸道至极,四境下的修行者也是沾之即死,可如今却被挡在苏洛气海之外。
闭目片刻,苏洛除了四肢渐渐僵硬,胸口与气海竟是有些许暖意透出。
既能感觉到冷与暖,自然便是未死。苏洛心下诧异,凝神细看,只见独孤行赠与的玉佩正散出些许细碎的青光,不断融进苏洛身体,正是这点青光护住了苏洛的心脉。
而气海处则更是让人惊奇,苏洛自小便已被寒气入体,冻住了气海,时日长久,这寒气早已苏洛气海融为一体,是以苏洛就算天生剑体仍旧修行缓慢异常。
如今阴寒剧毒入体,直达气海,那被冰封的气海竟是并未被瞬息直入,而是延缓了阴寒剧毒的进入。
接着玉佩散发的青光由上至下,终与气海相连,就此彻底阻碍了阴寒剧毒的侵入,保住了苏洛一命。
冯华见苏洛方才已是行将就木的迹象,心中正叹息不已,毕竟这小子也是自己新卒之时所遇,这么些年就在塑方看着长大,此时竟是要死在自己身旁,不由悲从中来。
不料片刻的功夫,苏洛原本灰败的脸色竟是扭转过来,虽仍是一副青紫,可看上去竟是无性命之忧。
冯华见状,急忙高声喊道:“苏洛!苏小子!你可有事?”
苏洛睁开了眼,听得身旁的冯华在呼喊自己名字,赶紧回应:“冯叔无需担忧,暂时无事,独孤前辈的玉佩救了我一命。”
冯华见苏洛转危为安,放下心来,伸手拍拍其衣甲,再也顾不得说话,策马疾奔。
乌力罕就这么领着鞑子游骑紧紧吊在流火身后,满心期待的等着此前阻拦他的苏洛魂归九天。
随着双方的拉锯追逐,已是日头偏西,夕阳晕成金黄一片,就这么洒在一望无际的漠北草原。
双方已是追逐一天,距苏洛中毒已是过了数个时辰,可在乌力罕眼中,苏洛竟是仍未死去,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便是无法想象,是难以理解,那便意味着有些在乌力罕看来玄奥难明的事情发生。
狂奔而逃又与鞑子拉锯纠缠一天的流火已是疲惫到了极点,可依然不敢放松丝毫,一有松懈,或许下一刻便是命丧黄泉。
人虽然能撑住,可坐下的乌骓已是喘息连连,有了支撑不住的势头。
乌骓虽是异种宝马,可今日几次三番冲阵发力,又狂奔疾驰了一天,早已筋疲力竭,若是再不停下休整,怕是要力尽倒地,那时恐怕便是苏洛这三十余骑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