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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玄通子错愕,但是,并不慌乱,朝玄灵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即去关上石门。
华翔将梦中一切全都说出,没有丝毫隐瞒,就连鹤仙人遭受重创,此刻,隐藏在自己气海之内,以及鹤仙人让他速做准备,好及时离开等事,也全都相告。
燕瑛终于明白他说离开是怎么回事了,心头一阵难受,一时间,只感觉胸口发闷,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是说不出。
毕竟是有师尊和师傅在场,不能肆无忌惮不顾影响。
玄通子神情凝重,思虑良久,似乎终于在心里形成了一个应对此事的通盘考虑,重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平静如水的神色。
这时候,他笑了,微微一笑中,他像是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给融会贯通了,再无死角。
“十三年前,看到鹤仙人飞来向我求助,我就知道他的来历绝不一般,因为他身上所受的那些伤,不普通,哪怕是我,甚至就是比我更高级的修炼者,都是无法将他伤成那样的!”
玄通子平静下来之后,倒也释然,目光在华翔三人面上扫过,而后,重又盯住他,道:“我收留了他,让他在北山禁地养伤。我们时常聊天,他还传我一些秘诀,我又传师弟,不然,伤也不会好这么快。信任了我之后,他告诉我你在栖鹤村,是他叼来,那是从团团围困之中杀出,才保住你的性命!”
华翔听得痴了,原来在他如此幼小之时,就已经有杀身之祸了。
玄通子告诉华翔,他去收他为徒,既是真的赶上十年大收徒的时节,同时也是鹤仙人的意思,在此之前,他并不让他去收他,因为那时候他体内神力正处于自我觉醒之中,不能受到干扰。
最后,老道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华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一切听老仙儿的!”
但他语调坚定地表示,不管去哪里他都不会退缩,犹豫一下也不会,因为,他必须去寻生身父母,这对他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小子,你倒还算有良心,还知道去寻父母!”鹤仙人的声音从华翔身上发出,一副怪模怪样的意味,接着,嘿嘿一乐,道:“两位老道,我们主仆就要告辞了!多谢十三年来贵派对我的庇护,还有,对小主人的指导,尤其是后者,老道你功德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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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通子和玄灵子都惊异,忍不住问道:“什么……你俩是主仆?!”
燕瑛和姬菲儿更是吃惊不小,以鹤仙人这般修为,如果都只能是华翔的仆从的话,那么,他的老爹,也就是那位鹤之尊者,又该是多么恐怖的一种存在?
两位小姑娘暗暗咋舌,不敢想象。
燕瑛看向华翔的神色,瞬间复杂,觉得跟他之间的距离一下拉得很大,仿佛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不再是亲密无间的师兄妹了!
“是的,我是鹤尊手下的一只蓑羽鹤,被鹤尊委以护佑幼主杀出重围的重任,赖天保佑,幸不辱命哪!”
鹤仙人不无庆幸地感慨道,以他的神通修为,从中逃脱,如果都要感谢老天保佑的话,那么,当时那种场面,又该是有多么可怕,同样难以想象。
努力镇定下来,玄通子还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于是问道:“告辞?怎么,你俩这是要离开?!”
鹤仙人道:“没错的,那个鹤之灵者乃是我们的对头,既然发现我藏身于此,那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到时候,只怕连累整个玄鹤派都要荡然无存。所以,必须得走!”
这是对自己好,更是对玄鹤派和灵鹤岛好,唯有走,才是上善之策。
至于鹤之灵者,她已受伤,最快也需要两天时间恢复,到时候,只要鹤仙人不在,玄通子尽可以装作不知情,推说是鹤仙人自己潜藏在此,也就是了。
玄通子明白这是在保护他和整个玄鹤派,没有铁的证据,鹤之灵者不敢擅自拿他怎么样,更加不敢轻易搅乱整个灵鹤岛。
“少主,我们走吧,多待一刻,不但我们,还有大家都会危险一分,这是害人害己,不可如此啊!”
鹤仙人催促道,虽然鹤之灵者被他打伤,并且伤得不轻,但是,仍然不可粗心大意,一旦被她搬来救兵,那时想走都来不及了。
华翔狠一狠心,向玄通子和玄灵子拜别,本来还想向郭胖子他们辞行,但是,时间紧迫,只好取消,改为请燕瑛和姬菲儿代为转达他的意思。
玄通子和玄灵子不便出面相送,燕瑛和姬菲儿则是送华翔到鹤趾山脚下,离情别意都到心头,不忍分别,然而,却是无可奈何。
华翔必须得走,生身父母他不能不去寻找,他们到底在哪里,处境如何,所有这些,他必须要得到答案。
“师弟,好好保重!”姬菲儿冷言冷语,但这是她天性如此,说出的话,则是真心实意,完全感觉得出来。
“师兄,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燕瑛受不了这种分别的苦楚,追上来,再一次地发问道,莹白的面庞上,两行泪水,簌簌而落,伤心极了。
华翔目光中也是有着泪花闪烁,只不过他努力克制住不让它流下来,抬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苦笑了笑,安慰她道:“傻丫头,我一定会回来的!那时候,如果你还没有嫁人,我就迎娶你回家!”
这话说出,其实是将一个明确的信号发给了燕瑛,那就是他这一去,短时间内,只怕是回不来了,因此,请她保重,哪怕就是为了他,也要保护好自己。
这算是他向她的一次告白,本来没勇气说的,但是,都到这时候了,如果再不说,显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尽管他的用意,是希望她坚强,哪怕是为了他,但是,表白的意思还是有的,因为,他从内心里喜欢她,就算这种喜欢,更多还只是兄妹之间的。
迟早他会发现这一点的。
“嗯,我等着,师兄!”这一刻,燕瑛同样是忘记了矜持和羞涩,噙着泪水,狠狠咬着红唇,拼命点头,呜咽着道。
寻找父母的使命感,促使华翔在这极其之短的时间内接连下狠心,在最后一次向燕瑛道出“保重”之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身,大步而去,不再回头。
但是,他的右臂却是高高抬起,修长手指向着她招了又招,而后,大力地挥动,意思是让她回去。
华翔的目标是第三半岛的栖鹤村,在走之前,他必须向养父母华老三和华刘氏告别,跟他们磕头,十三年养育之恩,这一生他都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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