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遥远的开始

杨宇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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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一个也是阳光明媚的世界里,一个人的生命正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在一个古城中,人来人往的热闹的街道上,阳光轻轻的洒在空中,欢快的偷窥着人群。

    复杂的表情洋溢在每个人的面上,五彩缤纷的语言在每个的人的嘴中流淌。

    这一天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平凡的,却对某个人来说,这个一天却充满了苦不堪言的巨变与生不如死的抉择。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的一角,出现了一个年轻人,弱不禁风的身体上穿着一件满是补丁,洗的发白却干净整洁的长衬衣。

    男子的脸庞比较清秀,文文弱弱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读书人。此时的他正孤零零的站在街道的角落里,瘦弱的身体就像身上的长衬衣一样,在风中颤抖个不停,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却充满了凄愁、痛苦以及挣扎。

    楚晧轩此时的内心是痛苦的,那种无力的沉浮感在他心中不停的翻涌,撕扯着他的心。只要一想到家中的老母在病床上等着他拿钱去救治,他的心中的痛苦更加的激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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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幼失去了父亲,是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家徒四壁的环境的这对母子,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母亲好强,不愿自己像她一样继续这样的生活。可穷苦人家的孩子除了种地,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有,那便是读书。

    于是,他就进了学堂,他知道自己的学费从哪里来,每一天夜烛下的一针一线;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耘,就这样支撑着他,直到现在。

    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天他考中了秀才,母亲面上欣慰的笑容。他也清晰的记得,那天,他自豪的对母亲说:“此后家里,孩儿可一人承担。”

    那是多么的豪言壮语,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自信,对未来充满了无比的希望。可是没有几天,一道晴天霹雳,震醒了自己。

    母亲病重。

    病是来的那么的突然,那他措手不及,无法抵挡。

    家里的钱用光了,他去借,可邻居们都冷淡的不肯理睬。他挨家挨户的跪着去哀求,可除了冰冷的门板,虚假的敷衍,没有谁愿意给一丝一毫。

    母亲的病越来越重,听着母亲每日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看着被病魔折磨的瘦骨嶙峋面容,他心如刀绞,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一切,可却依然无能为力。

    今天上午他去医馆拿药,可却被医馆轰了出来。原因很简单,他没有钱。

    他甚至跪下哀求着,恳求着,哭嚎着,可依然被人无情的轰了出来。

    悬壶济世?哈哈,本来就是个笑话。

    钱!钱!钱!钱!此时的楚晧轩满脑子里是这个字,可是怎么能有钱,怎么才能很快的有钱。

    楚晧轩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在欢笑,有些在忙碌,有些在悠闲。可谁知道,此时就有一个青年,正在为他的生活,他的人生苦苦挣扎,丝毫看不到希望。

    最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走了出来,眼神中本有的挣扎变为了平静,如同死潭一般,不见生气。

    没有人看他,没有人注意他。他走在街道旁,重重的,重重的跪了一来。他这一跪却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人们好奇的看了过来,有几个凑热闹的顿时就围了过来。

    人们笑着指着他相互讨论着,猜测着原因,为自己徒增笑料。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楚晧轩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白纸,他打开,辅在了地上。

    纸上只有四个字:卖身救母!

    “卖身救母?哈,原来这个青年人还是个孝子,不错不错。”一个声音在喧闹中响起。

    “赵兄,既然你觉得不错,何不将他买下,也算作个善事。”又一个声音笑道。

    “我哪有那个闲钱啊,我可是穷的很。算了,我们热闹也看完了,走,去怡红院,我请客。”赵兄哈哈大笑,便离开了。

    楚晧轩低着头,静静的跪着听着,听着人们耳边的戏谑,耳边无动于衷的笑声,听着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脚步声,他羞愤难当。

    他本是清高之人,自小苦读圣贤书,心中自然有着一份傲气。若是平时,他情愿死也不愿受之份不堪的羞辱,可是,一想到还在病床上呻吟的母亲,他高傲的头颅低的更低了。只要…;…;只要母亲的病能好,这一切,这一切又算的了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晧轩依然跪着,双腿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周围人依然很多,可是,在人们议论纷纷的谈话中,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帮助的手。

    不是没有人帮,而是众人根本觉得的划不来。家境一般的自己吃饭还成问题,哪有闲钱在养一个,而且楚晧轩身体瘦弱,干农活一看就不行,买你干嘛。可以教书?吃都吃不饱还念个啥子书。

    家里有钱的也懒的买,教书?有钱当然是请个最好的咯,请你干嘛。

    临近中午,烈日更加火热了起来,火似的浪潮一阵一阵的在空中翻涌,烧烤着这片土地。而楚晧轩的心却如寒冬一般,冰冷刺骨。

    周围的人们因天气火热已经各个回家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跪在那里,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汗水不停的滴在眼前的白纸上,卖身救母四个字,也在汗水中渐渐化开。

    就在楚晧轩已经绝望了的时候,一只洁白秀美的手突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只美丽的无法形容的手,光洁的皮肤在阳光下闪耀着炫丽的光晕,如同七彩的祥云,从空中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只手手中握有一个金色的元宝,稳稳的将元宝放在了已经快要化开的字上面,便轻盈的抬了起来。

    楚晧轩的目光被手牵引的抬起了头来,于是,在光芒四散的世界里,他见到了她!

    蛾眉如画,肤如白雪,眼眸若星辰,一身红衣宛如天仙。楚晧轩突然发现,在自己读了无数的书中,居然找不到一个字,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女子。那么的美,那么的让人沉沦。

    “喂,喂,喂。”女子不停的叫道。

    “啊?!”楚晧轩如梦初醒。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她指着纸上的金元宝,耐着性子说道:“喏,这里是十两黄金,你快拿去救你的母亲吧。”

    “这…;…;这…;…;。”楚晧轩这才注意到放在纸上金元宝,他一激动,想站立起来。可跪了这么久了,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哪里还用的上力,他一挺,便摔倒在地。

    “哎。”女子吓了一跳,急忙扶着楚晧轩,不安的说道,“你怎么了?”

    “腿麻了。”楚晧轩抬头苦笑。

    好香啊,近处的她更美了。楚晧轩想到。

    女子没有说话,只见她在腿上莫名其妙的动了几下,楚晧轩顿时就感觉到双腿又恢复了知觉。

    他奇怪的站了起来,踢了踢,走了两步,咦,还真好了。他急忙一对着女子一揖到底,感激的说道:“多谢这位姑娘。”

    “不必多谢,你快去救你的母亲吧!”女子笑道,如百花争艳。

    楚晧轩激动的拿起地上的金元宝,心中激动的无法言语。他又是深深的一揖,感激涕零的说道:“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楚晧轩无以为报,请姑娘告知芳名和地址。等我安顿好了母亲,必上府为奴,以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不用,不用。”女子吓了一跳,她急忙谢绝,她开口说道,“你不必介怀,区区一个金元宝而已,你只管拿去就是,不必如此。”

    “姑娘。”楚晧轩抬起头来郑重的说道,“这也许对姑娘来说是小事,可却对在下来说这件事却是比我生命还重要。不管怎么说,请姑娘告知在下芳名或贵府位置,我楚晧轩必定回报姑娘。”

    “唉,又是个死脑筋。”女子看着一脸郑重的楚晧轩,捂着头低声说道。

    “我说表妹,你还是告诉他吧,不然他继续纠缠下去,我们回去就晚了,到时候又要被舅舅说了!”女子旁边的女伴低声说道。

    楚晧轩这才注意到女子的身旁还有一位美艳惊人的身穿绿色长裙的女子。只是,楚晧轩依然觉得还是她更好看些。

    表姐的话显然打动了女子的心,她深思了一会儿,便无奈的开口说道:“好吧,我叫欧阳雪曦,你不必谢我,你有难,我怎么可袖手旁观,自当出手相助,所以你出不必介怀。我还有事,后会有期,你若还需帮助,自管到欧阳府找我就是。”说完,便拉着女友,急冲冲的跑掉了。

    楚皓轩凝望着欧阳雪曦消失在人群中的倩影,轻笑着,心中荡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柔密。

    楚皓轩提着药带着大夫急冲冲的跑向家里,欧阳雪曦给的金元宝不仅让他请到了大夫,也缓解了他生活的压力。多日笼罩在心头上的乌云就这样瞬间消失了,欧阳雪曦就像春日的第一道阳光,融化了他心中冰寒凛冽的世界。此时的他对生活又开始抱有了希望,心中又充满了斗志。

    “母亲,母亲。太好了,太好了,您的病有救了!有救了!”楚皓轩兴奋的大声喊道,他兴奋的推开门,向床边急步走去。

    空气夹带着一丝刺鼻的血腥味,他呆住了,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遗憾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眼前的一切。

    一把黑色的剪刀稳稳的插在了母亲的心口处,红色的鲜血顺着剪刀,浸湿了破旧的衣服,与生命一起,化为了永久的黑色。

    楚皓轩呆呆的看着,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灵魂,心突然间毫无征兆的被撕裂开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当楚皓轩幽幽的醒来,他猛的睁开眼睛,爬起来向床上看去。刚刚那只是一个梦对不对,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他不停的对自己说着。可是,那漆黑的剪刀依然刺痛了他的眼睛,击碎了他的灵魂。

    “唉,你母亲这样也是解脱。对了,定金我可不会退了,你就节哀顺变吧!”

    大夫走了,楚皓轩毫无知觉,他只是静静的跪在母亲的身边,手颤抖的抚摸着母亲枯萎的头发。

    落日的光芒如血般铺在了母亲的脸上,嘴角处的那一丝解脱的笑容,让楚皓轩终于忍不住嚎嚎大哭了起来。悲恸的哭声,凄凉的泪水,岂是一个节哀顺变就可以缓解的。

    楚皓轩身披孝服,跪在灵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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