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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一百载,从此一笔销,江湖不再见。”
“爹爹,不要扔下我。”年幼的方曲荷拉着一个男人的衣角。
可是她口中的'爹'一甩手,把她推倒在地上,“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爹,我不要你了。”
“爹…呜呜呜。”女孩坐在了地上哭闹着,但是她的爹没有回头。
“你看那孩子,脏兮兮的。”“听人说前几天她爹扔下她就再也没回来过,真是可怜呐,没人要的孩子。”天然山镇中的人纷纷对年幼的方曲荷指指点点,'没人要的孩子'戳伤了她的心灵。
“死丫头,这是我给旺财吃的饭,看老子不踹死你。”“呜呜,我不敢了。”方曲荷被踹的疼死了,想忍着泪水但还是哭了出来,自从被扔下后,年幼的她不知道怎么生存,已经饿了好几天了,看见狗碗里有饭,她忍不住地伸出了手。
'呸。'那人朝方曲荷吐了口水,然后端走了狗碗,“没人要的杂种。”
方曲荷颤颤抖抖地站起来,慢慢地沿着街道走,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满身恶臭。
“好臭,走走走,离我摊子远点。”“死丫头,别跟我抢饭碗,要乞讨走远点。”方曲荷到处受着排挤,哭干了自己心里所有的水,她的心也开始干枯。
“天然山庄开始招新弟子了,新任庄主这次还准备亲自收徒。”“太好了,在天然镇等了四年,终于等到天然山庄收弟子了,要是这次运气好,被庄主收为直系弟子,那真是后半生都无忧了。”
方曲荷把这些话听的清清楚楚,前面那些她听不懂,后半生无忧是指能每天吃饱饭吧。
“师傅,我们山庄招弟子,每个人要报名费一两,我们就赚死了。”年幼的丰风枫向寒云山进言,还拿着自己的小算盘拨弄。
“风枫,我都说多少遍了,现在灾荒,百姓生活都不景气,怎么还能收钱,这样的,如果你把你的学费拿来,我就按你说的做。”“……其实我就提点意见,师傅说的都是对的,按师傅说的做。”
“我。我要参加。”“我的天,臭死了。”“这小叫花子也要参赛,这是鸡想要变凤凰吧。”
因为方曲荷身上的臭味,人们纷纷给她让路,很快她就来到了擂台前,大喊:“我要参加。”
寒云山绕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你这么小就想学武?”
“因为我想活下去。”寒云山被她的眼神惊到了,多么强的求生意志,她肯定能做到刻苦练武。
“哈哈哈,好。”寒云山不嫌弃方曲荷身上的肮脏,用手摸了摸她的四肢,“不错,四肢柔软,是个练武的材料,小丫头,要当我的弟子吗?”
寒云山此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方曲荷马上跪下拜师。
心思聪颖,寒云山对方曲荷十分满意,“好,跟我回山庄后,好好梳洗一番,正式拜师。”
……
“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违他的意,大师兄是他最看重的人,现在他的腿又瘫痪了,所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大师兄的事。”红峰绝境处的小棚子里,方曲荷轻叹。
方曲荷脱离危险,醒了之后,缓了一阵子后,早已醒来的肖子遥就跟她商量该怎么处理天何海的事。
“残害同门,如此大逆不道。”肖子遥真是替自己的三弟天小雾痛心,他的孙子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方曲荷却摇了摇头,道出了过去的事。
肖子遥听完方曲荷的身世后,皱起了眉头,“恩怨一百载…”
“呜呜呜呜,曲荷姐姐,你好可怜。”旁边的立婉儿却是泣不成声,“我还以为我从小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亲最可怜了,没想到曲荷姐姐你更惨。”
“好了,婉儿,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方曲荷替立婉儿擦去了泪水,“我宽恕天何海,完全是因为不想让师傅伤心。”
“不行。”肖子遥心想如果天然山庄交到这样一个人的手里,肯定会毁掉的,“照你刚才的话,他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怎么样也有感情,但他却下得了手,看来庄主他也下得了手,我们还是赶快回去把事情告诉庄主。”
“子遥哥哥,这次你对天然山庄的事这么上心,很奇怪。”上次桃村,要不是立婉儿闹着,肖子遥根本不会出手帮助,还有路上的相处让她摸清了肖子遥的性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只是听了曲荷姑娘的身世,很可怜,不想她敬重的师傅出事而已。”肖子遥搪塞过去。
看到肖子遥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而且自己几次三番地被他救,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心,“肖大哥。”
肖子遥被这突然的称呼吓到了,“曲荷姑娘,你叫我?”
“嗯。”方曲荷害羞地颔首,“肖大哥你救了我的命,叫我'姑娘'显地生分,所以请你直接叫我的…名字。”
肖子遥看到方曲荷害羞的样子,心里想起了小雪,不会她…结果只是叫她的名字,他心里紧绷的弦松了,“原来只是叫名字,那我叫了。”
“曲荷。”肖子遥念了出来,而方曲荷则是低着头回应了一声。
这叫名字也这么麻烦,女子的心思真是猜不透,无论八十年前还是现在肖子遥真是想不通。
“咳哼。”立婉儿高咳了几声,提醒他们自己还在场,接着她想到了肖子遥被剑刺中说的话。
“子遥哥哥,我问你,昨晚在山洞里,你是醒着的?”想到肖子遥如果当时是清醒的,那自己岂不是全部被看光了,方曲荷和立婉儿双双红了脸。
“那时我还昏着呢,还好雪停了,天亮得快,不然自己恐怕就要冻死了。”肖子遥庆幸说着自己的感受,而方曲荷和立婉儿的脸此时却沉了下来。
“肖大哥,那你被剑刺中后跟大师兄说的话呢?”方曲荷冰冷冷的语气,肖子遥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那是我瞎编的,用骗你师兄的。”
“子遥哥哥,大坏蛋。”立婉儿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不看肖子遥的脸。
“啊…为什么?婉儿。”肖子遥见立婉儿怎么样都不理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方曲荷。
哪知道方曲荷用想杀死他的目光回应了他,“肖大哥,我想你暂时不要跟我们说话,免得我们过于生气刺你一剑,反正你伤口好得快,师兄刺穿你都能自动愈合,我相信刺多少剑你都没事的。”
最后那句话让肖子遥十分恐慌,他是不知道为什么剑伤都能好,但是他只知道一点:很痛,所以他赶紧借口要去抓鱼做晚餐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