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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和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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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犹如鬼魂一样,神出鬼没着。

    四哥说,我家周围经常有陌生人,腰里鼓囊囊的。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是公安人员,就是来蹲守和逮捕二哥的。

    这几年,周围方圆十里路左右的村子,没有狗了,没有羊了,没有牛了,没有猪了,只要是能吃的动物都没有了。

    原来一到傍晚喧闹的村子,也看不见在外疯野的孩子了。特别是在接近午夜时,也听不到大人叫孩子回家的声音了。

    二哥着实把乡亲们祸害的够呛。大人们都用二哥的名字去吓唬那些爱哭闹的小孩,“小孬来了!”、“让小孬抱走你!”,这些都成为家长们的口头禅了。

    我全家也怕,娘一再叮嘱三嫂与三哥,要看好孩子。其实,三哥的儿子比我还大,娘也没有过问我的多少事。

    娘也与二嫂一样,背上多了用布包着的东西。外人不明白,但是我们家人都知道,这是娘的“宝刀”,想当年对付汉奸与鬼子的东西,如今却要拿出来等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其他人不能理解,或许只有她自己能理解。或许能从头上的白发,也能看出端倪。原来脸上常有的笑容,变成了沉默。

    可能由于这段时间的心情,导致了十弟与十一弟的个性。

    六哥也不是省事的主,我们村学校里有一个从小长的并不漂亮的女孩,由于与伙伴们在一起玩耍,假扮夫妻,从此,他对任何人都说是自己的老婆。

    “我告诉你们,陈芬是我媳妇,以后谁和她玩,我就揍谁!”六哥非常严肃地对小伙伴们说。

    “你媳妇,咦——咦——,丢人,哈哈哈!”小伙伴们一起说。

    “丢人,谁和她玩,我就揍谁,记住了吗!”六哥继续说道,掐着腰。

    “你看她那丑样,哈哈哈,猪八戒,哈哈哈!”小伙伴们又一起说了,还大声地嘲笑着。

    女孩在这种玩笑中,伤了自尊,哭的非常伤心。

    六哥看到这,非常心疼,就以为是其他小伙伴气哭了她。上来就对着那些小伙伴打起来了,其他人也一起上和六哥打架,在这种的乱打中,六哥当然会受伤。但其他孩子因为没有他高大,自然就吃亏了,离他近的显然就挨揍的狠一点,当有一个小孩哭的时候,在心因作用下,其他孩子也都哭起来了。

    因为这事,被女孩的家长打过。而且,当着爹的面打的,六哥挨打的时候,爹是捂着眼睛的,从手指缝里,看着其他人打自己的儿子,每打一下,爹都哆嗦一下,但六哥却一动不动,用非常坚定的眼神看着那人。

    六哥被娘打过很多次,但是,无论打多狠,他依旧还是那个样子,只要能张开嘴,他依然会那样说。

    “打吧,娘,只要你高兴,打不死我,我都把她娶来,给你当儿媳妇!”六哥还面带笑意地说,娘看着六哥满身的伤痕,也是心疼,只要由着他去。

    娘又多了一份担心,娘对着《西游记》中的各路大仙,磕头的次数更多了,只要在家闲着,她都会面对着各种鬼怪雕像跪一会儿。

    女孩的爸爸,没有办法,只好转学。“奶奶的一家子没有好人,怎么会有这种的孩子,打死都不改,真是坏蛋,王八蛋,混蛋,一家子都是,不上了!”女孩地爸爸蹦跳着对爹吐着吐沫说。

    爹一边擦着脸上和身上的吐沫,一边跟着送了一段路,然后,搂着六哥的肩膀就回教室了。

    从此,女孩走了。六哥一段时间好像失魂了一样。原来,活泼好动调皮的男孩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在家的时候,只是在地上用小棍画着什么。

    偶尔也会仰头看着天,好像他的天要塌了一样。这让娘很心疼。但是,也只能用手轻轻拍一下他的头,然后继续忙着他的事情。

    六哥从此喜欢了看书,因为二哥的缘故,他也没有敢出去干什么。每次,他去找四哥,总是让傻嫂给撵出来了。

    “滚,滚,滚!”傻嫂使劲地把他往外推,看得出傻嫂是发自内心地讨厌他,甚至是深深地厌恶。“这回,四糟吃锅饼没有我吃的多!滚,滚,你说错了,滚了,四糟今天吃的少了!”

    后来,实在撵急了,六哥给傻嫂跪下了。抱着傻嫂的腿,就哭了。哭得异常伤心,傻嫂也不笑了,坐下来给六哥擦擦脸,拉起六哥走到了四哥的屋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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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六,六去吧,四糟打你,我揍他,呵呵呵”傻嫂转身走了。“四糟吃的多,锅饼一锅又一锅,锅饼好,四糟好,四糟吃的多,······”傻嫂欢快地蹦跳着,肥大的屁股还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很是滑稽!

    “六,找哥啥事呀!”四哥摸着六哥的头说,非常想笑,但就是没有笑出来。

    “我要读书!”六哥眼里含着泪说,低着头,抠着指甲。

    “为啥?”四哥满额头的抬头纹突然密集起来,看起来六哥的原因很让他感兴趣。

    “不知道!就想读!”六哥又用牙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说,说的含含糊糊的。

    六哥真的开始读书了,由于六哥跟着爹的时候,几乎不学习,所以他什么也看不懂。

    “你看你个笨样,你看你笨的!”四哥用手指敲着六哥的头说。六哥笑笑,摸一下被敲疼的头,继续问着四哥各种问题。

    “你上几年学了,咋啥都不认得,你是不是只顾着娶媳妇了!”四哥拧着六哥的耳朵说。

    每当说到女孩的时候,六哥都是难过的,会不自觉流下眼泪,四哥看着好奇,这小小的孩子,怎么这样啊,情种啊!

    毕竟是亲弟弟,四哥也不再故事惹六哥伤心了。

    经常脑袋被四哥打的啪啪的,六哥只是憨笑一下,摸摸头,再继续的学起来。

    娘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埋在一个懵懂少年心中“烦恼”,能这么改变一个人!

    “老天爷呀,这闹着玩也能改变我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娘摸着六哥头说,大笑起来。

    六哥却是非常严肃认真地,无论谁提起,他都严肃地说:那我媳妇,我就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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