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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就这么盖着盖头静静地坐在床边,灵兮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终于听到雪影进来的脚步声,她几乎想要跳起来喊一句――我都要等到天亮了!――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
“是不是等久了?”雪影在她旁边坐下,伸手将她的喜帕掀起,有三分醉意的眼睛欣赏着自己的新娘。
“你今天真漂亮。”他微笑着说,难得的没有开口说她的脸快要胖成个包子――何况灵兮本来就一点都不胖。
灵兮拧了拧眉,不满道:“你就这么把盖头掀了?一辈子一次的事情,怎么能马虎。”
亏她还抛弃了一切与他在一起
“不是你说一切从简的吗?”雪影话音未落,心里忽然猛然醒悟过来,觉得很抱歉,她说从简只是为了他的方便,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盛大隆重的婚礼。
“那是说不要铺张浪费,掀盖头又不要钱。”灵兮说着,自己忽然越来越不好意思,继而委屈起来。
“我是不是特别上不得台面?”她又说。
“没有啊。”雪影握住她的手,“那些看不起你的,本身也没有高贵到哪去。她们在嫉妒你,又漂亮,武功又好,还找了我这么优秀的郎君。”
“这也不忘夸自己!”灵兮用另一支手捶打在他胸口,人却温柔下来。
雪影顺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我们帮王爷解决了天杀,我带你浪迹天涯。”
灵兮点头,忽然又补充道:“不要一直流浪,我们要是去到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就停下来住些日子,腻了再走。”
“听你的。”雪影在她耳边温柔道,同时心里开始算计着,要怎么补偿她简朴婚礼带来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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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俊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曾经最好的兄弟。
“这次又是什么任务?”他问。
“你急什么?难道我们就不能聊会儿别的?”上官邦不满。
萧玉俊不再说话,似乎根本不想说多余的话。
上官邦也不介意,只是传话道:“上次赌坊的事情,已经让鹰隼王失去了顺徽帝的绝对信任。不过只是这样不够,我们要斩断他的左膀右臂。”
“要对付谁,唐敏风还是雪影?”萧玉俊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问晚餐吃什么一般。
上官邦故弄玄虚的摇摇头:“这个可不是小事,需要早早布置。雪影刚刚大婚,先给他几天好日子,至于唐大人,他活的也太久了。”
“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
“问得好,你去杀他好了。”上官邦手里的扇子一合,带着三分挑衅的笑着。
萧玉俊拳头又攥紧了些,冷冰冰的瞪一眼上官邦。
“让一个人痛苦的活着,比杀了他更残酷,程公子的意思,是要让唐家彻底垮掉。”上官邦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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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院。
君梧人缩在床上,玄佑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把为数很少的几个下人都打发去了别处,此时偌大的梧桐院就只有他一个人,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抽着冷气。
多亏了洪之晏,玄佑的毒没有蔓延到身体其他部位,只是停在了前臂。
然而发作起时,还是剧痛难忍。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翻身下床,把一块毛巾塞进嘴里,拔剑对准自己的前臂。
他宁可不要这只手,也不要再这样被折磨下去了。
正要挥剑时,当的一声,有东西将他的剑弹开。
他抬头,才看见君禾站在门口。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了?”君禾本来惊讶于君凤要壮士断臂,看到他面色潮红,额头全是汗珠,全身似乎都在颤抖,顿时也顾不上别的。
“我没事,天晚了,你先回去吧。”君凤收起剑,将脊背挺直,不让自己的声音带上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病了吗?还是受伤?”君禾才不管他,“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洪之晏。”
君凤连忙摇头:“不过是中毒而已,有之晏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君禾轻轻叹气。
“你要是疼就喊出来。”
君凤摇头。
他一直在发抖。君禾心里顿时心疼。她扯了被子来将君凤裹住,抱在自己怀里。
“好了,不冷了,你早点休息,我陪着你。”
君凤想要再摇头,可是玄佑的发作过去,他只觉得虚脱了一般,倚在君禾怀里,比床铺要温暖。
“我和唐旗结束了……”他说,心里的难过如开闸的洪水,不吐不快。
君禾一惊,想不到他们两个会分手,不过细想,家人们都身体健康,让君凤如此伤心的,大概也就是这件事情了。
“我……舍不得他……”君凤说话时语气哽咽,忽然再也忍不住,泪水无声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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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医馆。
“君凤中了什么毒?”第二天一早君禾便赶到了医馆,几乎带着三分质问。
“一种叫‘玄佑’的毒,他中毒的分量很轻,我又配了别的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还是时常发作。”洪之晏说到自己未能解毒,一副做错了事的表情,让君禾有些难过。
“这不能怪你,只是,他是怎么中毒的?”
“洛邬敬越狱那天,君凤刚好也在,结果被刺客的剑擦破了皮。其实本来有解药的,他也不知道留下一点,全给了唐旗送去,不然我还可以分析一下成分,估计已经配出解药了。”洪之晏有些遗憾。
“那现在要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回洪家本家去,洪家世代行医,总有会解玄佑的。”洪之晏安慰她。
“你……不喜欢洪家吗?”君禾有些小心的问,可是直觉告诉她,他不喜欢。
“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医者父母心。”洪之晏没有正面反驳。
其实本家的人,一点都不坏……只是自己的出现实在太过不巧,才让族长心有芥蒂了。
――――――
“为什么不进去?”
悬壶医馆门口,夏谷雨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悠紫。
白悠紫面色铁青的看着大门,君禾方才进去了。
夏谷雨初来京城水土不服,白悠紫自然而然的忍不住带她来到悬壶。这个贱/人,整天缠着之晏不放!她在心里早就将君禾粉身碎骨,可是与君凤在一起,就算只是他冲自己微笑一下,都引来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这感觉不能再好,为了虚荣心,她才守约的没有再动君禾。
“是刚才那个姑娘吗?她是你的仇人?”夏谷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