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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城。
雪影摇了摇眼前的大鸡腿:“你真不吃,好香的。”
“不要。”灵兮回答的十分干脆。
“你又不胖,胖了我也不嫌弃。”
“吃你的饭!”灵兮一拍桌子。
雪影摇摇头,把餐盘推到她面前:“我知道你怕别人察觉,只要了一个人的份,我不饿,你快吃吧。”
“不吃。”灵兮不看他。
“你跟我一起走,我们都不必挨饿。”
“鹰隼王杀了我叔叔!我才不和他的手下一起呢。”灵兮说,真是孽缘啊,她也知道不能要求雪影放弃报恩,可是她也不能不要家了啊。
忽然传来敲门声。
两人快速的对视一眼,雪影立刻飞上了房梁。
从云间寺出来,一个手下悄悄将一张纸条递给洛先生。
洛先生只展开看了一眼,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下意识看了一眼君禾,自言自语道:“人抓住了。”
谁被抓了?君禾皱眉,继而心头一紧――雪影!
当然是雪影,她在天杀见过灵兮,又听说雪影是在地牢才跑的,就觉得雪影是去找灵兮了,估计还藏在她那里。那么现在,他有危险了吗?
君禾依旧默不作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救雪影。
“所以洛先生有急事了?”萧玉俊问。
洛先生笑一下:“不是那么着急,你们不妨也一起,我觉得君禾会感兴趣的。”
人被关在木兰城,幸而洛阳到木兰城也不过一天多的路程。一行人并不着急赶路,洛先生似乎更在意怎么弥补和君禾这些年缺失的亲情。
君禾看着手里洛先生买来的各种零食和衣服,竟然有些感动。
“你爹爹经常说,要是个女孩儿,就要打扮的很漂亮,每天领着你去放风筝,教你折纸鸢。”洛先生叹气,“他从来不曾觉得,要把你托付给别人抚养。你的堂姐灵兮,小时候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是那么喜欢孩子。”
君禾笑笑,不说在鹰隼王府里,看到王爷如何宠爱君然,就是在慕容家时,表兄弟姐妹们都有舅舅舅母关爱,她也不能说不羡慕。
“你看,他还给你起好了名字,如果是男孩要叫慕辰,女孩就叫慕梨。”洛先生从怀里找出一张硬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最后慕辰和慕梨被圈出来了。
“爹爹……”她心里很酸,眼泪也忍不住留了下来。
这一张给孩子起名的草稿纸,比王爷那日在花园里的花言巧语催泪的多,里面的感情也是真挚的没有一丝利用。
“好孩子,没事了,你回家了。”洛先生看她哭了,顿时觉得心疼,“我们会报仇的,那些个郡主的封号,早晚也还会给你。”
木兰城。
回到木兰城是个下午,吃过饭以后,所有人都有些疲惫。
君禾却是睡不着的,雪影还不知关在哪里,情况好不好。雪影和天杀本来就是对头,如果她是天杀的话,抓到雪影绝对会直接斩草除根。想到这里她便十分担心。
不过并不多久,就有人来告诉她,洛先生找她过去。
萧玉俊也在,他的面色很严肃。
“我觉得有些不对。”他在君禾耳边低语。
君禾没有回答,洛先生知道自己认识雪影,还带自己去看他,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多时已经到了地牢。
天杀的地牢很复杂,上次君禾在的只是一小部分。
而关押雪影的地方,君禾刚踏进去就觉得不对。
里面充满了血腥味,甚至还有一股焦糊味,显然这里是严刑拷打的好地方。
房间中间偏后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头发披散,衣服上血迹斑斑,那人的衣裳敞开着,身上可以看到鞭痕和烙铁留下的印子,大概三四肋骨处有一个纹身,甚至看不出是什么。只能听到那人的呼吸声很粗,显然是疼痛难忍又咬紧牙关。
那人听见有人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君禾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后退几步,挽住玉俊的胳膊,人也躲在他身后。
真惨……她想,不过这还不是她最震惊的原因。
洛先生微笑着前进几步,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鞭子,顶着那人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王爷,好久不见,我的下人伺候的好不好?”
“洛邬敬,我要是你,早就第一时间斩草除根了,绝对不会留着活口。”鹰隼王冷笑。
“你想激我杀你,可惜我偏要留着你慢慢折磨。”
“我要是想死,早就咬舌了。”王爷说这话时,眼神绕过洛先生向君禾看去。
只有一眼,君禾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和王爷本来就薄弱的父女关系已经彻底完了。那么娘呢?君凤呢?她还能是他们的女儿姐姐吗?
“君禾,过来,给你爹爹报仇,给你的玉俊哥哥报仇。”洛先生说话间,把鞭子递给君禾。
君禾看时,皮鞭上全是血迹,虽然已经干了,还是很脏的样子,洛先生把皮鞭卷在手里,那一把她觉得她一只手拿不过来。
“不要……”君禾的声音小的她自己都听不清,雪影呢,他怎么没有来救人?
“不要怕,我又没有让你杀人,只是想你认清仇人罢了。”洛先生和蔼道。
君禾没有接鞭子。
她走到王爷面前。
“我爹爹是怎么死的?”她问。洛先生只说是鹰隼王害死了,可是她想知道细节。
洛先生叹了口气,这问题君禾问过他。他不给君禾细说,只是因为儿子的死状太惨。
“你爹爹就在你眼前。”王爷说,似乎在试探君禾到底知道了多少。
“你不用再装了,我都知道了,我只想知道我爹爹怎么死的。”
“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王爷嘴角挂着一丝戏谑,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告诉我。”
“活埋。”王爷干脆的说,满意的看向洛先生,他又在难受了,真解恨。
君禾后退一步。
“我把他点了穴道,扔在棺材里,把棺材钉死,我就坐在旁边,听他不住的惨叫……到死。”王爷回忆起来,眼神变得冷酷,又有些享受当时的感觉,“听他不住的哀求,后来又开始骂,最后只说不要伤害他的菱儿,他也配说那是他的!”
“够了!”君禾猛然打断他,扬起手掌一耳光扇了上去。
手掌却在他面前几寸出硬生生停住,她克制的收手,改为抓起他的衣领。
“我爹爹是怎么死的……你也怎么死吧!”她的声音冰冷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