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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途说是最低的境界,随便写一篇小说授业都是这个境界的,而且还是有根的“道之树”。
“或许你能想出办法让书中界重新扎根,时间未到,总还是有机会的,年轻人不要想得太悲观。”他因苏承业的苦笑而更加开怀。
书中界转赠他人时必然会断根,但不意味着获赠书中界的人绝对无法让书中界重新生根,续写小说就是方法之一,当续集的意境相合并且境界相当时就能让书中界生出根系。
这个方法有人用道听途说境界的书中界试过,成功了,但在亦虚亦实境界的书中界上还没有人试成功过,究其原因,能令书中界达到亦虚亦实境界的小说无论文采、意境莫不高人一等,行文往往具有作者独有的特色,想写出境界相当的续集难如登天。
真有这样的本事,写一本自己的小说同样能令书中界提升到亦虚亦实境界,何必拾人牙慧,还要模仿别人的行文风格。文人都是有傲气的,小说家虽然不受重视,一身傲骨也不比其他文人差。
还有个方法是为小说写序,书序又叫序言、引言,分为自序和他序,自序是作者本人所写,多说明写书的目的及成书经过,他序则是他人所写,点评该书的思想内容和艺术特点。
《盛世图》已经有自序,再写一篇他序也不是不可以,但通过写序令书中界扎根更难。
他序是对小说本身的评述,少则几百字,多则几千字,跟整部小说比起来只能说是“寥寥几字”,通过“寥寥几字”要将整部小说的内涵、思想告诉读者,这就要求写序的人本身具备相当高的鉴赏能力,不亚于作者本人,甚至超过作者本人。
如此又转回到之前的悖论,没水平的做不到,有水平的不愿意做,文人的傲骨决定他们肯为别人做序,但绝不会用这种手段继承别人的书中界。
苏承业紧皱眉头,心中沉思。
好胜客十分的痛快,总算是难倒你了。他也曾游历四方,见过官宦富商们的奢华,也见过民间的艰苦,赢得书中界后尝试写《盛世图》的续集,可是文采比人家差的太远,写过之后隔天自己再看都觉得惨不忍睹,最终把稿子烧掉闭口再不提此事。
他认为苏承业的文采不比《盛世图》的作者差,可苏承业只有十来岁,缺少人生阅历,能不能读懂《盛世图》都是两说,更别提写续集、写序言。
“不要愁眉不展,即使无法令书中界生根,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享受,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苏承业缓缓抬起头,望着山脚下孤零零的茅屋。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抚今追昔,写的是历代王朝的兴衰更替,说的是百姓的苦难,字里行间透着历史的沧桑感。
苏承业将曲中的几个词稍作改动,潼关该为盘关,是凤国的一处关隘,西都改为昔都,意为前朝的都城,跟原作无法相比,好在只是两个名称,不影响整体的意境。
好胜客微微点头,他虽然文采不佳,但看还是能看懂的。前三句写景,描绘出山河的雄伟壮丽,风格豪放雄浑,却又有着莫名的悲壮沉郁的情感。“望昔都,意踌躇”寥寥六个字将写景转为怀古,顺畅自然,令悲壮与沉郁的情感更加深沉。
这是一幅画,有景有情的画,配的上《盛世图》,以它为序能令《盛世图》锦上添花。但也仅仅如此,想让断根的书中界重新生根由“死”转“活”,要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画龙点睛。
“难怪能在赈灾文会上一鸣惊人,文采确实有独到之处,可《盛世图》有的不仅仅是文采。可惜了,如果书中界早几年落到你手中,你再年长几岁,有些阅历,四处游历一番后或许能创造奇迹,令亦虚亦实境界的书中界重新生根,由‘死’转‘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好胜客感叹。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低头沉思时苏承业将整首散曲作了略微的修改,秦汉改为商周,是这个世界曾有过的两个幅员辽阔的国家,国土包含今日的整个凤国,确定整首散曲没有受到大的影响后才念出来。
前一刻摇头叹气的好胜客僵硬如同雕像,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活的,说不尽的复杂情绪一一在眼中闪过,最终化作更加深沉的叹息。
由写景而怀古,由怀古而引发议论,这在诗词曲当中都是常见的手法,写的好坏就看个人的文采,这首散曲绝对是文采无双。
从“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开始,情感便如瀑布飞流而下,汇成一股洪流,再掀起一个又一个浪头,一浪高过一浪,最后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警世之句结束,曲已终情未尽,在人心头留下的是久久无法平息的感慨。
苏承业眼前,书中界如无根浮萍“飘”在授业峰上,歪歪斜斜,整齐平滑而断的根系触目惊心。
一首《山坡羊·潼关怀古》念完,斗大的字漂浮在空中,金光四射,无根的“道之树”猛烈晃动,枯黄卷曲的叶子纷纷坠落,繁茂的大树顿时凄凉许多。枯叶没有落地,也没有消失,围绕着“道之树”飞舞旋转,如同蝴蝶翩翩起舞。
金字碎裂,化作雨滴落向“道之树”,落在枯叶上,也落在断根上。
平滑而断的根系小蛇般扭动,一条条新根从中抽出,起初细如发丝,比一截手指长不了多少,然后越来越粗,越来越长,向着授业峰扎根,歪斜的“道之树”站直站稳。
枯黄的树叶停止旋转,重新飘回到“道之树”上,卷曲的叶子平展开,枯黄被翠绿所侵染。树叶上无数文字流淌,树皮中沧桑的脸孔更为生动,一双双眼睛仿佛活过来。
“道之树”重新生根,书中界由“死”复“生”!
“又输了。”好胜客苦笑,今天输的可真是惨。
山脚下坐落着孤零零的茅屋,一幅画卷展开,凭空多出三道围墙,将茅屋的后方围住,两匹马一黑一白被拴在墙角搭建的马棚里。
苏承业伸出手,院墙,黑马、白马,都是如此真实,“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