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要当就当屠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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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四围无人,慕容轻轻将窗户合上,作为计划的制定人之一,她是要独自与我分享今天的成功。然而当听我讲述到北海王最后与我的交谈内容时,慕容先是沉默,思索之后却缓缓讲述了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光明帝的过去。

    “当年圣上因为不是嫡出,再加上少年时性格不羁,轻生斗狠纵酒使性,喜欢结交那些市井游侠儿,且屡犯朝禁,其父建文帝一怒之下将其逐出广陵贬为庶民,谁知道他却如鱼得水,自此游历诸国,结识了不少北朝地方豪族,建文帝二十一年,因为纳贡事件南北再次交兵,北朝四国联军渡江南侵,一度攻克京口重镇,广陵危在旦夕,此时他却利用北方各国之间的利益纠葛和权臣纷争,竟最后说动沧浪燕国阵前突然私自退兵,而让北魏临战前罢免领军大将,四国联盟一举瓦解,平安朝反败为胜,不但解了京口之危,甚至还取得了收复全部失地重创四国联军的空前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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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此大功,建文帝不但诏令他重回皇室,还钦封为天钺大将军,特许建府开幕,这几乎等同于东宫的权力,让当时的太子极为不满,之后处处私下为难,甚至屡次派遣刺客刺杀,在一系列政治斗争与阴谋之后,建文二十六年凭借天钺府的文臣武将,发动军事政变,不仅诛灭殆尽了当时的太子一党,甚至夺得了禁军控制权,一个月后就逼的建文帝退位,自此开始了历时二十一年的北伐和四十五年的帝王生涯!”尤其是这后半部分,这是在平安朝史书记载中被忽略甚至被完全篡改了的部分,杀兄逼父,最后夺得天下的事实!这是与慕容结婚至今首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被当作杀头大罪而禁止传言的秘闻,即便是熟读本朝历史的我也是第一次听到,结合北海王的话,我认识到了一个我从未了解的光明帝的另一面!

    或许正是这样的经历,让光明帝即便夺得帝位后,内心深处依然对自己的处境地位怀有不安,过去的一切告诉他只有牢牢掌握住权力才是确保一切的根本,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当年备受前太子压制和算计的过去,让他即使面对自己的长子义真也生不出什么好感,加上这个义真处处不像自己,倒像及了自己那死去的兄长,说他像他母亲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相比较而言那好勇斗狠、姿貌魁伟的义信则更得他欢心,然而当义信在军中的势力发展到危及自己的权力时,当年自己拥兵逼位的一幕又时刻提醒他前车之鉴,如果不及早下手。

    当年的事情难保不会重演在自己身上!可怜那军事上有着出类拔萃才能的义信,政治上却未能继承到父亲的优点,还满心期待地相信父亲终会将皇位传与自己而不是那个文弱的义真。而作为幕后一切操纵者的光明帝在事件最后,毕竟这个儿子最得自己欢心,所以只是暂时将他幽禁在东都,打算消磨一下他的锐气,谁知吴王义信是个刚烈脾气,不多久竟想不开悬梁自尽了,而太子义真也借机铲除了所有吴王的势力,在朝中大肆培植亲信,逼的光明帝再次出手,一个意图刺杀犯上的罪名,也决定了太子义真的命运。至此最有能力的两个儿子先后被解除了对帝位的威胁。之后出于便于掌控的目的,才能一般甚至平庸的晋王和燕王也才有了出位的机会。制强用弱,永远是那些高高在上者善用的手段,用最可靠的方式确保自己的安全,即便这手段是以牺牲亲情友情为代价,是以牺牲国家稳定与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为代价,这就是在上位者的悲哀!

    在听完慕容的讲述后,我几乎可以大致地推断出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虽然不敢说完全正确,但是我相信也**不离十,不过我却没有对慕容说出口,以慕容之聪明自然也能想的到,否则她为何只是为我说出这些秘闻,而不点破,因为她也明白有些东西是只需自己知道而不可以对人说出来的。从这些过去的历史事实之中,我领悟学习到的决不是通过书本上可以得到的,权力的角逐,是极其聪明、狡诈的人才可参与的游戏,但是仅仅工于心计还不够,还必须具备一种重要的气质,那就是必要时不计一切的翻脸无情。对于政治,权和利才是第一位,有罪无罪,无关紧要,出于需要,有罪的,可以不闻不问;无罪的,可以加上罪名!

    “白首相知犹按剑,人情翻覆似波澜。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慕容为我斟上一杯,然后微微偏头拔出发簪,轻轻剔着窗下的灯花,烛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灵动一如黑暗中蛊惑的眼睛。

    “说的那么饱经事故似的,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的老婆婆啦?”我取笑道,“人主操其生杀之柄,天下服其大节!老爷子如果不狠怎能一统天下,那你我今天还将在战场上分个你死我活,怎会有现在的鸳鸯和鸣?”说归说,话音未落,我就身形急闪。然而烛影摇红,冁然一声轻笑,脖颈间已被咬个正着,“老婆婆现在要吃了你”,酥痛发麻之下再骤闻此等杀伤之语,我顿时失去了抵抗能力,慕容大小姐的功夫经常出乎我的意料,纵然是我也总是着了道!

    黑暗之中,是她的眼睛,是眉角,是发亮的黑发,是蛊惑人心的烛火,一切与我融为一体,仿若在宇宙中漂流不定。

    “我大哥已经来东都了”。

    她将两只细嫩的胳膊支在我的胸膛上,很是惬意地手托下巴盯住我的眼睛说着。这使我感到不适而慌乱。我时而合眼故作疲倦,时而装出张望窗外的样子移开眼睛。但每次她反倒更加好笑似地盯住不放。

    “是不是对将来有些害怕了?”

    “没什么了?”

    “真的?”

    “都说没什么了”。

    “知道你这么说,”她扑哧一笑。为我往杯子里斟上淡味的清酒,而后眼望室内,仿佛在思考什么。房间里收拾得简洁整齐,却荡漾着一股类似无可奈何的忧伤气氛。

    “我们该有个自己的房子了”她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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