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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个人在幻想中浑浑噩噩地睡着,所梦到的十有八九就是幻想的事情。
现在,蓝令沐竟然在思绪混乱中,浑浑噩噩地睡着了,梦中他又再次经历自己不想经历的事情。
诺大的城池在挥手间夷为平地。空旷的平地上只剩下三个人。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哥哥!!”蓝令沐看着平地上的三人,不禁心中一暖。他多么怀念父亲的微笑,母亲的怀抱,哥哥的宠爱,正当他跑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被莫名地绊了一下。
“扑通”一声,他竟然摔倒在地。小脸竟然还有一丝疼痛,摸了摸,还有点粘。他竟然受伤了,这让他有点难以置信。已经是介离三重天的他,竟然摔一下就受伤了。
这……这怎么可能?
蓝令沐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变小了,他再观察自己的身子,发现已经竟然变回十一年之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蓝令沐还在难以相信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大笑打破了他的思考。
“哈哈!哈哈!”声音粗狂,带着一股霸道。
闻声,蓝令沐的心中不由地产生一种怨恨,看向声源处,发现发笑之人竟然是妖帝蛮龙。接着,在蓝令沐的眼中,蓝父突然冲向妖帝,想要阻止妖帝,却被妖帝的一巴掌扇回来。
“父亲!”
蓝令沐想要喊出来,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而且在场的所有人仿佛没有发现他。
“你们去死吧!哈哈!”妖帝一掌扇来,一只巨大如山的手,把蓝令母的父母和哥哥扇成飞灰。
“不!”蓝令沐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大声哭喊,可是什么用也没有。闭上双眼,眼泪仍然不由自主地流经眼角。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简洁的小屋,小屋前有晾晒衣服和晾晒各种干货的架子,看样子是一个农家小屋。在小屋的旁边是一个由稻草搭成的四角亭,亭子中间摆放着桌椅,想必主人经常在此喝茶聊天,享受悠闲的时光。
“这……这里是……”蓝令沐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种似曾来过的感觉。他挪动脚步,想要前去探询一番,却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个踉跄。等他看到脚下的东西时,却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胸口不断淌血,把胸前的衣服染成墨色,想必已经死去。
而杀他的认识谁?
这时,蓝令沐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握着一把染血的剑,剑尖的鲜血不断滴下。看到这里,他才想起自己在做一个刺杀任务,任务的要求就是刺杀眼前的男子。在不久之前,他以暗杀者的方式,一击必杀,出其不意的杀了脚下的中年男子。也是中年男子修为不好,才能让蓝令母做到一击必杀。
“爹爹!!!”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思考中的蓝令沐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发现旁边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皮肤麦色,素色粗衣,双手捂着秀丽的小脸,一副害怕不已的样子。接着她也不管蓝令沐是否危险,冲到中年男子的身边跪下来。
“爹爹!爹爹!”少女带着哭腔,双手按着中年男子的肩膀轻摇着,想要叫醒自己爹爹。可是,男子淌血的地方是哪里啊?正是心脏的位置,怎么可能生还,更不要说他还被蓝令沐浑厚的法力一震,震碎内脏。
“爹爹……爹爹……”少女摇了几下,见自己的爹爹没有反应,伏在中年男子的胸口上失声痛哭。
蓝令沐看着眼前的场景,从灵魂深处泛起一丝莫名的悲伤,不过他也不在意,确定完成任务之后,腾空而去。
“坏人,我要杀了你,为爹爹报仇!”少女看着蓝令沐飞走的身影怒骂一声,接着御剑飞行,直追蓝令沐。显然,少女是初介的修为,以初介的修为对上蓝令沐有可能杀了蓝令沐吗?但此时少女仇恨熏心,顾不得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追向蓝令沐。而蓝令沐则闻声转身停住。
“拿命来吧!”少女隔着老远大喊一声,等到接近蓝令沐时,纵身一跃,扑向蓝令沐,与此同时,原先在少女脚下的剑,飞到她的手上,被她紧握着看向蓝令沐。
“不自量力!”蓝令沐淡淡地吐出一句,手掌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把少女打落,落到下方的林中。之后他也不管少女的死活,再次腾空飞走。
少女从灌木丛中爬起来,看着渐渐远去的蓝令沐,心中泛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父亲死去的伤感也被触动,眼泪不走自主地流了出来。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一百倍,一千倍地讨回来。”少女闭上眼睛,含泪对着蓝令沐所去的方向大声哭喊。
“一百倍,一千倍……”蓝令沐听到了少女的哭喊,喃喃自语。曾经也有人说过相同的话:“今日的耻辱他日我儿令沐一定会加倍奉还,十倍,百倍地奉还。”
“父亲!?”蓝令沐想起当日蓝父自杀前所
说的话,和少女所说差不多。
“你刚才说什么?”
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哭泣的少女猛然一惊,向后一退。待她看清楚来人是谁,不禁又后退两步。
“你……你……”少女看着眼前的蓝令沐,内心又是愤恨,又是害怕,顿时语塞,缓了一会儿,才壮着胆子说道,“我说,,今日我所承受的,将来我必定百倍,千倍讨回来!”
“哈哈!”蓝令沐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犹如听到了一个十分搞笑的笑话。
“你笑什……呃!”
少女还没有说完就被蓝令沐一只手掐住脖子,剩下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
“你觉得你还会有将来吗?”蓝令沐一只手把少女提起来。少女双脚离地,不停地乱蹬,还对蓝令沐拳打脚踢。可任凭她怎么反抗,蓝令沐仍然如古松般岿然不动,而掐在她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呃……”
少女的挣扎越来越弱,视线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止归于无。
“可惜!如果你没有说那句,你还有将来。现在……你没有将来了。”蓝令沐狠狠地把少女的尸体扔到一旁的树上,发出“砰”的一声,树叶抖落几片。少女的尸体掉到地上,又发出一声闷响。这样还没完,蓝令沐快速挥出一道剑气,把少女的头给砍了下来。多年的经验让他不管对什么人,确认死亡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头砍下来。
做完这一切,蓝令沐地看着少女的尸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腾空而起,头也不回地飞走。
曾经的他也和那个少女怀着同样的怨恨,也曾想过将来在报仇。可是,她没有蓝令沐的幸运,她死在了蓝令沐的手中。
就在那一刻,蓝令沐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想必妖帝等人追杀自己,就是为了斩草除根。可惜,至今为止他这个根都没有拔掉,而且还渐渐成长。
蓝令沐再次睁开双眼,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墙上,看向房中唯一有亮光的地方——窗口。
惨白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昏暗的房中开辟出一块光明。萧瑟的晚风从窗口徐徐吹来,刺激肌肤微微发凉。窗外的天空……不,法阵也变得一片黑暗。
蓝令沐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口,看着山下的夜市。此时,夜市已经落下帷幕,只剩下一两家亮着灯,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忘记熄灯。
夜半梦醒,蓝令沐心中除了一片失落,就剩一地的哀伤。
突然,一黑一白两个光团在他的经脉中追逐游走,把他的经脉都扩大一倍。一股疼痛感如突降暴雨,瞬间袭遍全身。两个光团不仅扩大他的的经脉,还对他的经脉完成想象不到的巨大伤害。
他大吃一惊,立即就地打坐,双手合十,调动体内法力,引导两个光团的运功。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在前一秒,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的失落和哀伤,但下一秒,他已经痛苦得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了。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杀人麻木的人疼痛到面目狰狞,只有他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黑一白的两个光团还在他的经脉中追逐游走,而且越追越快,仿佛两个小孩子追逐打闹,玩得不亦乐乎。白色光团一直跟在黑色光团的后面,偶尔有在黑色光团的前面,也立即反过来追黑色光团。
他不明白为何白色光团总是跟在黑色光团后面,不过他却清楚地知道,如果白色光团在黑色光团前面,那么自己将必死无疑。
这两个光团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每次想到这里,他都会头皮发麻,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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