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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弃儿,叶衍的身世或许显得有些悲伤。不过叶衍从来没有感慨过自己的身世是悲伤的。
因为他在被遗弃之后,也遇到了对于他来说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甚至叶衍常常会觉得自己是被命运眷顾了。
捡到他的是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并不是普普通通的老人。他教会了叶衍他所会的一切,不管是剑术,还是杀人的技术。
老人有个孙女,年龄和叶衍差不多大。同叶衍是青梅竹马一般的关系。也只有面对那个女孩的时候,叶衍的表情会有那么一丝柔和。
一直没有告诉叶衍自己姓名的老人,老人的孙女叶秋,叶衍。三个人平静的生活在老人病倒的那一刻开始改变了。
就算是那个培养了叶衍的老人,他也已经老了。现实就是现实。叶衍需要钱。叶秋上学的钱,老人看病的钱。
但是他除了老人教给他的东西什么也不会。所以,他开始卖命,为一个大人物卖命。
他不知道这些钱算不算很脏的钱,但是他没有让叶秋知道他的事。他希望能守护住那个女孩子的纯真。
老人在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曾经和叶衍谈过,他或许已经知道了叶衍的事。不过他没问,他只是笑得很慈祥。
如果事情就继续这样下去,未尝也不是一种平静。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持续下去。
“叶衍,你太可怕了。虽然使用起来很顺手,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可怕。你是一把好刀,不过刀总是伤人伤己。”
叶衍永远都忘不掉那一天,这一通电话,对方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告诉了他一个地址。
叶秋被抓走了,还在病床上的老人也被带走了。叶衍很愤怒,所以他很平静。他不是一个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
收拾好东西的叶衍去了电话的最后所说的地方,不过他没有如对方所愿那样傻傻的去。他用自己的技术,曾经替对方卖命的技术,习自老人的杀人技术一路来到了叶秋和老人的面前。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因为对方挟持着对叶衍最重要的两个人。
看着无措的叶秋,叶衍的心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份不知所措被他的镇静所掩盖。
“自杀的话,我就放过他们。”
明明是欺骗的话,对方却说得很诚恳。叶衍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叶秋和老人的。
在这个时候,老人动了。原本重病缠身,眼看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老人突然动了。在对方惊愕的表情中,老人一手敲碎了他的喉结,然后把叶秋扔给了叶衍。
“带着秋秋走吧,你不能成为杀人犯。”老人笑得很慈祥,然后他死在了枪击之下。
叶秋的哭喊和老人身体绽起的血花让叶衍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就在下一刻,一颗子弹击中了叶秋。
叶衍愣了,然后疯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过来的,身中数枪,不过在场的敌人也一个不剩的被他杀掉了。
叶衍回到叶秋身边的时候,她在哭。是的,因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纯真的女孩子。她当然会哭,不管是因为疼痛还是悲伤还是恐惧。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坍塌了,然后叶衍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凡人,愿意与我做一个交易么?”
是幻觉么?还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叶衍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几乎是扯着沙哑的嗓子吼道:“愿意!”
然后他进入到了一个苍白的世界,除了空无一物的白色,什么也没有。
不对,还有一个,唯一的一个异处。那个身着与周围环境对比最强烈的黑色裙装的金发女孩。
她大概十来岁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却拥有不可思议的美丽。那是语言无法形容的美丽。
叶衍很郑重地看着她,等待着她。
“凡人,想要力量么?想要保护好你所想要保护的东西么?”她问,语气带着非常古老的味道。
“能救秋秋么?”叶衍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没有的伤痕,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现在的一切犹如梦幻,即便是叶衍也不能再保持平静。
“如果你有力量的话,当然能救她。”对方眯着眼睛,一副笑脸,不过语气是平静的。
“我答应你,快救救她吧!”叶衍终于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但是他没看到她,他的秋秋。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得你自己有力量以后去救她哟。”带着笑意的平静语气,这个女孩右手轻轻搭在胸口:“我叫瓦罗兰,你可以把我当做神灵。”
“我要做什么?怎么才能得到力量?”
“去那个世界吧,和你的世界不一样的世界。我会给你一个没什么差别的身体的。再见了,凡人。”女孩笑着将一块环形的淡绿色玉扔给了叶衍。
在叶衍接住的一瞬间,四周的白色开始扭曲,瓦罗兰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模糊:“它可以用来联系我,不过只有五次机会,凡人,要谨慎使……”
……
记忆就到此为止,叶衍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漆黑的环境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自己竟然会睡着,而且会做梦。
叶衍没有叹息,虽然事情有些反常,虽然那一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但是他还有一丝,虽然只有那一丝缥缈的希望。但是他不打算放弃那一丝希望。
“力量,只要有力量就行了,只要有力量就能救下你了,秋秋。”叶衍握紧了拳头,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接着叶衍站起来,检查了一遍装备。然后继续前行。距离他来到这个世界只过去了数个小时。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刻他就经历了一场杀戮。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是一个谜。甚至他还产生了那段记忆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想的感觉。因为穿越啊,去了另一个世界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都显得太不真实了。
不过叶衍知道那绝对不是幻想,他捏了捏手中微微发出荧光的玉环。心中也愈发的坚定。
没走几多远,叶衍心中的思考就被一阵冷兵器交击的声音给惊破。留下的只有一颗平静无杂念的心。
叶衍悄悄地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慢慢的走过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美丽而轻盈的身影。
“好美的剑术!”叶衍心中忍不住为眼前的女孩喝彩。
明明对方的武器与叶衍认知中的剑有着很大的差异——甚至可以说这根本就不是剑。但是叶衍却一瞬间就产生了那样的想法:“好美的剑术。”
女孩的身姿轻盈,仿佛是在起舞,但是她每一次挥动手中的兵器都会带起一蓬血花。就仿佛是在蘸血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