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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折腾得累了,林康刚刚进入一种混沌的境界中,突然一只手在林康的腿上拍了拍,把林康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发现李维正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
看到林康坐起来,李维站起身一只手朝林康勾了勾手指头,另一只手指了指宿舍的门,示意林康跟他出去一下。
因为是在男生寝室,林康衣服都没穿就穿着一条裤衩子就跟了出去,两个人站在走廊的头上打开了窗户,半夜微凉的风透了进来,扑在林康光着的身上,烦躁顿时减轻了许多。
“林康,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李维看着窗外,那是学校后面的大礼堂,也是宿舍楼后面通往水房的路。
“我也是。”林康简单地回答着。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李维问道。
“还好,只是……还是能够看到那些东西,而且几次差点就那么死去,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让我撑下来的……”林康说着实现有些模糊,幸亏是在晚上,不然李维一定能够发现林康微微泛红的眼睛。
“那些事情……我慢慢跟你说,其实当年有些事我知道,但是我却没办法告诉你,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再次遇见你,也帮你解开心里的一些疑惑。”李维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顺手给林康递上了一支。
林康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叼在嘴上,又从李维手里接过火机点上了,一缕带着温度的烟从烟头冒了出来,顺带着引出了林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晓雪还好吗?她考得怎么样?”李维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话题转到了姜晓雪的身上。
“你还是那么关心她。”林康的心里揪了一下,黑暗又很恰当地把这一切掩盖掉了。
李维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像是被稀释了一般,轻轻在窗台处点了一下烟灰说:“那是当然,不过,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应该在一起了吧?”李维毫不掩饰声音里的悲伤。
“是啊,你要是想要回来抢的话,我不介意跟你公平竞争。”
林康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李维猛地把烟头灭在了窗台上,他转过身愤怒地说:“林康,你就是个混蛋!你不仅小看了我,也小看了晓雪,你真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李维就转身进了宿舍,然后略微用力地把门关上,在走廊里激起一层单调的回荡声。
林康不知道李维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看起来李维是真的生气了,而且生气生的很突然,这就充分证明了他是因为林康说了那句话才生气的,换句话说,也许李维根本就没有想要追回姜晓雪,他只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关心才会询问林康关于姜晓雪的情况。”
虽然被李维骂了,但是林康的心情却好了起来,兀自在窗户旁边站了会,林康轻哼着小曲就回到了宿舍里,没有了心事的他,头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你就是个混蛋!”
林康突然被自己的梦给吓醒,看看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姜晓雪发过来的。
“林康,虽然你那个短信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只能告诉你,我跟李维是初中的事情,对他的感情,不仅仅是停留在初中,也停留在青葱时期对于‘喜欢’这个词的理解上面,我们会是好朋友,但是,不会再去重拾那段不成熟的感情了。”
姜晓雪的这一段话也无非就是给林康表个态,林康这才知道其实一直都是自己太过于狭隘了,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想法的时候,林康自己竟然会有跟李维公平竞争这种可笑的想法,也难怪李维会生气了。
不过这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林康现在一点都不郁闷了,就包括连刚才的梦都不放在心上了,眼睛一闭,鼾声顿起。
第二天一大早,林康就又早早地醒了,全宿舍都还在沉睡,只有李维坐在床铺上看着书。
林康穿上衣服敲了敲李维旁边的床架子,李维歪歪头,一瞬间让林康想起了当年李维坐在他的前桌的时候,李维的后脑勺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大脑在空空的脑壳中有节奏地跳动着,回忆之中的林康有瞬息失神。
“大清早的就发呆,昨晚没睡好是不是?”李维虽然还对林康昨晚的话有些不爽,但是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情绪也在平静中慢慢消失殆尽了。
“不是,我突然想起来当年你坐在我前面的时候……”林康觉得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很奇怪的感觉,总害怕李维突然转身又变成那个样子。
李维也看出了林康的忌惮,合上书之后也下了床,穿着拖鞋把林康拉了出去,还是站在昨晚站的那个地方,不同的是现在的光线很强,强到脸上有根脱落的眼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一直都想不通当年我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李维看着林康,本来这件事理应是李维心里藏着东西,所以也应该是他心里有些虚,但是没想到反倒是林康的眼神一直在躲避着跟李维的直接对视。
“对,完全都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又为什么会突然失踪,现在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林康满肚子的问号终于一次完全吐了出来,然后才发现,其实这些问题不一定非要知道答案,但是一定要说出来,不然会憋得难受。
李维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稍微歪了一下,看着窗外下面正在捡垃圾的一个老太太,眼眶湿润了。
“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其实也就是心里的一些发霉了的疑惑,说出来就好多了,不一定非要知道结果。”林康也看到了那个老太太,心里有些难过,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来捡垃圾,他不知道老太太的家人去了哪里,但是他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从心里萌生了。
或许,那是一种没有了亲人却看到别人没有亲人的互补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