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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点卯以后，大伙照例聚在一起闲聊，都说着昨夜酒桌上某某如何丢人，杜飞又如何了得。大家聊了一会，时辰差不多了，几个捕头便安排人手巡街的巡街，留衙的留衙，雷捕头对杜飞说：“杜小弟今日跟我巡街，你炼体入门了，可多了解些衙门里的勾当。”杜飞应诺一声，心里暗喜，今日正好试探一番。
雷捕头带着张李二捕快和杜飞往自己巡逻的街面走去，路上李捕快对杜飞介绍说：“四位捕头大人各有各管辖的街面，咱们雷捕头管的地方最多，也最是热闹，日后杜小弟跟着咱们雷捕头，有的是吃香喝辣的时候。”
说到吃的杜飞就流口水，早上吃的三个馒头似乎已经消化完了。旁边张捕快说道：“咱们雷捕头在建业深受老百姓敬重，不知道多少商贾财主受过我们雷捕头的好处，特别是刚开朝那几年，很多反王的残兵做了流寇，建业也是乱哄哄的，时常有绑票勒索的，当街抢劫的，甚至有公开聚兵攻打庄园的，什么小偷小摸入室采花的更是数不胜数。全靠雷捕头王捕头两人带着一众捕快四处缉拿，将横行建业的几股巨寇流匪抓了个干净，剩下的一众散兵游勇都畏惧雷捕头威名，逃离了建业县，这才有了如今的建业治安清静，市场兴旺。”
雷捕头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二人莫要多言，自去巡街，有事便来天香楼唤我，杜小弟跟我一路。”
杜飞与雷老大来到天香楼，小二说声雷大人来了，带着二人到一临街的位置坐定，也不多问，上了些酒水凉菜，看来是做惯了此事。
雷捕头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对杜飞说：“这酒楼王老板的小儿子前些年在城外被一伙流传到建业的匪徒绑了，送了只耳朵回来索要两千两纹银，我带着人摸到那伙人落脚之处将人救了出来，至此后王老板非要在天香楼给我留个座，让我巡街时歇息，我也不是迂腐之人，有此好处享着便是了。近些年大伙日子越发好过，那些干亡命买卖的少了许多，我也落个清闲。”
杜飞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话题往高度酒上引，雷捕头又说道：“杜小弟二十天时间便能炼体入门，可见资质过人，悟性不凡，我家那两小子若有你一半资质，我雷家也算后继有人了，可惜两子愚钝，当年我也折腾了他们几月，想领他们炼体入门，静心提神的药物用了不少，却全无效果，只能作罢。”
杜飞好奇问道：“如果过了十六岁还没炼体入门，是不是就没办法炼体了？”
雷捕头回答：“基本是这样，年龄也不一定非得十六，前后误差一两年也是有的，不过过了那段气血增长期再想入门便不可能了，反正我是没有听说过二十岁以后才入门的。”
“那入门以后，再想炼体到更高层次，比如铁筋钢骨境界，有没有时间限制呢？”
“那到没有，当然时间越早越好，若能在十八岁以前进入钢骨层次，以后的发展便轻松许多。我朝第一好汉，皇上的四弟武王殿下，据说十六岁便钢骨大成，他后来的境界我都未曾听说过。如果过了二十岁还未进入铁筋阶段，再想进入时候需配合一种叫软筋散的药物，此药能将你的经脉化到十六岁时候的状态。同理进入钢骨境界时候也要配合一种叫软骨散的药。你雷老哥十六岁参军，当时已经是铜皮大成，在军中靠军工换得铁筋的功法，十八岁开始修炼，二十四才大成，最后才靠替我家将军挡箭之功换得软骨散和钢骨的功法，得以进入钢骨境界。”
“雷大哥，钢骨以后的炼体境界是啥呢？”
“钢骨以后便是化劲，此境界能将前三境界的气血之力，筋之力和骨之力融合于一体，在体内形成一片混沌，有外力来攻时可将外力引入混沌中，化敌劲为己力。我家将军便是此境界，军中将军也多是此境界。当年我若未替将军挡那一箭，将军也未必有事，不过我们做亲卫怎能让将军涉险，将军怜我忠心，才给了这份功劳。再往上的境界我了解不多，据说能沟通天地，借天地之力为己用，武王定是达到这种境界了。”
杜飞心想，化劲不就是吸星大法么？不对，乾坤大挪移更像一点，真是不明觉厉啊，不知道我有机会达到此境界不。
杜飞正在琢磨，突听见雷捕头又道：“杜小弟可愿意拜我为师？”
“啥！”杜飞一口酒喷了出来。
这世界的人也太喜欢当老师了吧，张铁柱如此，没两句话就把自己祖传之炼体法教了出来，这雷老大又是如此，还没聊几句呢就要收徒弟，难道哥真的自带主角光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杜飞擦干净嘴角酒渍道：“雷大人莫开玩笑，你是建业响当当的人物，要收徒大伙还不排着队把自家子侄送你面前让你挑选，为何会独厚爱小子？”
“杜小弟你有所不知，能炼体入门之人并不是如你在衙门所见，十个捕快中有四五个便是，放在整个建业县可以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我那两儿子花费我如此多心血都未能入门你便可想其中的艰难。而且就算入了门，资质不好的话很难在二十岁之前达到铁筋大成，若不能在二十岁之前开始修习钢骨的功法，便需像老哥一样花费一份软骨散，这药名字听着普通，却是几十种名贵药材提炼而成。按说贵点也无妨，像李捕头这样的大户人家咬咬牙也能拿出这份钱，可为啥李捕头也只是铁筋境界？那是因为你有钱都没地方买去，大吴朝建朝之后便将这些药材产地控制了起来，每年所产药材除了分给各地大族世家以外，其余都用于朝廷培养人才或赏赐给有功之臣。偶尔有一两份软骨散流出，那也是众人争抢，若想得到不但要花大价钱，还得有势力能压过他人，像李捕头家这样的小地方大户根本不可能得到。正因如此，我若随意收个入了门的徒弟，他炼到铜皮大成一般需三年，我当年便用了三年，再到铁筋大成一般需七八年，当年我在军中日日操练都用了六年多，这便十来年过去了，小孩炼体入门基本在十二三岁左右，你算算等他铁筋大成都多少岁了？到时候我又去哪找份软骨散与他？你资质不错，入门所花时间在我听过之人中能排前十，你的卷宗中虽写着十四岁，但我知道那是张平安估摸着往高了填的，怕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我看着绝不超过十二岁，如此你便很有希望在二十岁之前达到铁筋大成，我便能直接传你钢骨的功法。”
“雷老哥，你收徒便定要他炼到钢骨境界？岂不闻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其中有个缘故，开朝后朝廷控制软骨散的流通，非朝廷或名门大户难以得到，所以很多小地方根本出不了钢骨境界的炼体者，建业在附近来讲虽是大县，可放到全国来说只是南疆一个小县城，也没有势力巨大的望族大户，所以这些年来整个建业只有一个钢骨境界的炼体者，那便是你老哥我了。王捕头与我同为军中退下来，不过他军功不足以换取软骨散，所以只是铁筋境界，其他如李捕头家那样的大户也最多出几个铁筋境界。这么多年来建业相对还算平安，不客气地说我坐镇于此还是有些功劳。”
“既然天下太平，少些钢骨境界的武者也无所谓吧？”
“话是如此，不过一个地方没有高境界的炼体者坐镇，始终让人放心不下，我十六岁参军，在军中呆了二十年，回到建业又是十四年，如今五十之人，虽然钢骨境界之人比常人长寿，活到八十九十也属正常，但毕竟老者不以筋骨为能，我最多再保建业十来年平安便该退下来了，若你十年内能进入钢骨境界，正好能接我的班，我也退得放心。”
杜飞心想，我若跟着老雷混，他退下来我便是老大了，在建业这一亩三分地谁不给杜某人几分面子？正所谓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到时候我杜某人在建业吃香喝辣，再娶上几房媳妇，天天斗鸡溜狗，那日子不要太美，也不枉我大老远穿这一回。
当下杜飞正色道：“雷大人心系一方百姓，实乃我辈楷模，杜飞不才，愿效雷大人一心为公，造福一方。我愿拜雷大人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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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雷很开心，近几年一直挂在他心头的一项担忧总算解决了。
杜飞又问道：“雷大人，不，师傅，拜师可有何仪式？”
“此事不急，你刚炼体入门，我要传授你铁筋的功法为时尚早。以后你便按着张铁柱所教功法运行气血便可，我炼体入门的功法也不比张家的功法好。以后你有炼体的疑惑尽可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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