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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守义要蹲大狱?这日子还怎么过呀,顾一鸣我问你,这是真的吗?”菲菲听说钱守义要蹲大狱,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 ?
“弟妹,你放心,守义我们是哥们,我会想办法救他的。”顾一鸣安慰道。
“刚才你下去的时候,我看到窗外的大街上有一帮老太太,嚷嚷着要找你赔偿,我心里就知道了**不离十儿。既然事儿出来了,我也就不着急了。我们对不起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搁别人早就不行了。如果没这个事儿,你的买卖会更好,所以这次你要蒙受很大的损失。”菲菲说。
“守义是我兄弟,出事故他也不是故意的。弟妹你也别往心里去。咱们先处理事故,等事儿过去了再说上班的事。”顾一鸣安慰道。
“你跟我说实话,守义是真的要蹲监狱吗?”菲菲的心里无不牵挂着钱守义。
顾一鸣想了想,说:“我觉得他蹲监狱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它是非故意的,是过失犯罪,刑法原来有规定,过失犯罪不负法律责任。我立即到县委去,向领导说明一下他的情况,争取宽大处理。老干部治病的费用不用你们考虑,放心吧。”
“下面这帮老干部家属怎么办?不能总在大门前闹腾,这样下去会影响你买卖的。”菲菲担心地说。
“我已经把她们安排在会议室休息了,有服务员陪伴着,过一会我和他们见个面,把真实情况告诉她们,争取得到她们的谅解。”
洗浴中心自开业以来还是第一次出这种事故,但顾一鸣表现得非常稳健,不慌乱,各项工作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在嘶声裂肺的叫喊声中钱守义被带到了只有一壁之隔的派出所,走进了黑暗的审讯室。这间审讯室坐落在派出所后排房的第二间,只有一扇窗户,四面墙黑乎乎的,顶子上吊着一盏白炽灯。下午四时,微弱的阳光像一束光柱斜照在审讯室的泥土地上,一张破旧桌子摆在靠窗的地方,前面两米远有把椅子,专供违法人员接受审讯用。
两名警察把钱守义带了进来,示意他坐在椅子上。坐在桌子后面的警察将审讯纸和笔放在了桌子上,负责审讯的警察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钱守义,按照审讯程序一项一项的问,负责记录的是一名女警察,身着警员制服,端坐在审讯桌子旁,手持钢笔一字不差地记录着钱守义说的每一句话,不时对不清楚的地方还要反复问一两遍。
警察说:“现在把事故的前后过程详细的说一遍,不怕详细,哪怕是没用的都可以说。”
“能给口水喝吗?半天没喝水嗓子有点嘶哑。”钱守义大胆地提出了喝水的要求。
女警察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钱守义,他确实是渴了,从出事儿到现在五个小时过去了,滴水未沾,嘴唇已经干。接过女警察递过来的一杯水没过三口就喝干了。他抹抹嘴角溢出来的水珠,像过电影似地把事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他说:“事故既然出了,我钱守义一人做事儿一人当,没有老板的事儿。”
“现在我们正在了解情况,还没涉及到你们的老板,但顾老板还是要接受审查的。”警察说的很明确,顾一鸣即便不负刑事责任,但法人责任还是要负的。他非常清楚这次事故对洗浴中心的负面影响在短时间内将难以消失,实际自己最大的罪责在于把顾一鸣的买卖弄糟了。想到这儿,一种愧疚感涌上心头。
同样是黑夜,今天的夜晚感到是那么的漫长,钱守义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抽着警察给的半盒烟,唉声叹气。他时而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走动,时而坐在椅子上,双眼看着黑顶棚愣。没有这种经历的人们不知道关进黑屋的滋味。初秋的夜晚,繁星点点,空中没有一丝云,钱守义独自一人在这间没有暖气,没有床铺,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扇小窗和一只着微弱光亮的白炽灯的房间里,特别是过了午夜,窗外喧闹的夜生活渐渐地静了下来,人们带着喜悦和快乐回到各自温暖的家的时候,更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他紧裹着仅有的一件近乎没有棉絮的防寒服,龟缩在椅子上,双眼不错眼珠地看着这盏唯一有点光线的白炽灯想了很多。
菲菲的千叮咛万嘱咐仿佛在耳边萦绕“千万要细心呀,闹不好会出大事儿的。”这时候她肯定知道了这件事儿,她能经得住打击吗?千万不能让孩子知道,她还小,不懂事,不能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同学同事,街坊邻居估计都知道了,今后见面怎么说?最主要的是大哥大嫂,这么多年对自己百般呵护,处处给与照顾,他俩一旦知道弟弟出事儿了,非得气坏了不可。这项工作肯定泡汤了,顾一鸣这儿肯定干不成了,他不会再用我了。事故处理结束后,还是先给张磊帮忙,然后再另辟蹊径吧。
钱守仁是第二天知道弟弟出事儿的。头天儿两口子双双到省城开会去了,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第二天一上班,听同事们说一鸣洗浴中心出事儿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他听后立即拨通了洗浴中心的电话,一位说话甜美的小姐回了电话,旁边的人很多,听不清楚,大意是:“钱守义被带派出所去了。”
“什么?去派出所了”钱守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了一句。“去派出所干什么去了?”
“昨天洗浴中心出事了,涉及到他的问题,出事儿以后就被警察带走了。”
现在弟弟怎么样了?大哥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儿,总怕弟弟出事儿还是出事儿了。他们俩决定到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骑车刚出单位大门,守仁忽然说到,“咱俩谁都不认识,到派出所人家接待咱吗?”
大嫂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说:“没问题,我有个同学在公安局,让他通融通融。”说完她立即拨通了同学的电话,不巧,这个同学正在外地出差,还得几天才能回来。
正在他们俩束手无则的时候,“大哥大嫂”的叫声使他俩莫名其妙,四外看看没有别人,莫非叫咱俩呢?守仁心里不住地猜测。这时一个小伙子来到他俩身旁,还不住地捶打着钱守仁。
“兄弟,怎么是你呀?你不是?”
“我不是壮烈了吗?是不是这句话?”
“不,兄弟命大造福大,不会出事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嫂子,你还记得前几个月我跟你说过的一个车祸的故事吗?这就是那个小伙子。”
“你们俩在这干什么呢?下班吗?”
“我俩正愁呢?”
“什么事儿跟我说一下,也许我能帮助你们。”
“哎,我那兄弟出了点事儿,想到派出所。”
“不就是找所长了解一下情况吗,我一句话,那是我的好哥们。你们等着我给他打个电话。”也就十几秒的功夫,问题解决了。就这样守仁和夫人来到了派出所,找到了所长,详细了解了钱守义的犯事儿经过,给单位和老干部家庭造成的损失和可能的处理结果。两口子听后为之一震,并请求所长给与宽大处理。
钱守仁说:“弟弟家生活本来就不太富裕,这次出了事故后更是雪上加霜。对他全家的日后生活是个沉重打击,希望政府给于从宽考虑。”
所长还是比较同情的,他说:“钱守义出的这个事故,可以说是本县建县以来第一次,他在这方面开了先河。我们也调查了,却非故意,但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和损失也够他呛。具体怎么处理看上边的吧,我们也做不了主。刚才局里还来电话呢,通知我们明天把您兄弟转到拘留所,是拘还是判听法律的,所以你们只能回去等待消息了。”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两口子站在派出所招牌跟前静静地思考了几分钟,守仁说:“咱们找顾一鸣去,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再做决定,反正不能让弟弟在监狱里过春节呀。”
“对,咱们找顾一鸣去,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一鸣洗浴中心的大门还是那个大门,房还是那个房,但门前挨个买澡票的现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清,是苍凉。他俩来到后门童还问呢,:“您二位洗澡吗?我们停业了”
“不洗澡,我们是顾老板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儿。”俩人径直来到顾一鸣的办公室,楼道里没看见一个人,冷清地让人心里一个劲儿的寒颤。
顾一鸣正趴在字台上写检查。忽然听到房门“吱拗”一声:“谁呀,请进。”他赶紧把写了半截的检查放进了抽屉里,抬起头看了看:“是大哥大嫂呀。请坐,快请坐。”
钱守仁说:“对不起顾老板,守义这次给你找大麻烦了。作为他大哥来说,我代表他给你赔罪了。”说完两口子给顾一鸣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大哥大嫂听我说,这事儿也不能全赖守义,作为老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没管理好造成的。所以您不要总是谴责自己。”顾一鸣说。
钱守仁非常感动,他说:“你是怕我们着急,你在安慰我们。我们知道,你正在想办法搭救守义呢。”
“现在有了点眉目,可能最近两天守义就会走出拘留所恢复自由。”
“那可太谢谢你了。”
由于自己的过错让顾一鸣受到那么大的损失,钱守义沮丧过,懊悔过。每当耳边响起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时,他就会浑身颤抖,泣不成声。那些老干部伤的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都说自己佛缘不错,佛会保佑他们平安无事吗?……。
凌晨五点多,他困得实在受不了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睡得很死,就连屋里跑出几只老鼠爬到他的脚面上,吃着从别的地方偷来的食品都没有任何感觉。要不是早起的保安打扫卫生时现了它们,这几只老鼠还会悠然自得地吃着他们的美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