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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天要签合同的时候出了问题，凌修现在的监护人还是凌子峰和沈黎纹，要想签合同必须要他们同意才行，要想取得他们的同意难比登天，最近凌修也不想跟他们联系。
“合同可以等段时间再签，”凌修想到了好办法，“还有几个月我就满16周岁了，那个时候就可以不需要监护人同意自己签合同。”
这种情况要是别的公司根本行不通，但是万里是程科因他家的，程科因和别人一合计凌修没用签合同就以练习生的身份进入了万里，并且将张慕指给他做了专属经纪人，这是签约的艺人都没有的待遇。
张慕年龄不大，只有二十二岁，身高180+，利落而不老气的黑色短发显得他成熟稳重而又不失帅气，和比他大三岁的程科因站在一起给人的印象就是这个人要比程科因可靠多了。凌修还没有和他正式交谈过，想到以后这个人将要占据他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凌修对着他伸出手，“你好，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叫凌修，以后请多多关照。”
张慕愣了片刻才伸手握住凌修的手，然后对着凌修露出一个微笑，“你好，我叫张慕，从今天起就是你的经纪人，合作愉快。”
接下来张慕带他到了公司练习生集训的地方，凌修站在门口看着十几个练习生正在练习舞蹈，指导老师近乎苛责地进行指正，多次指正仍然改不了的免不了被一顿挖苦。
张慕观察着凌修，他要想出道必须要经历同样的事情，甚至于更苛刻，像他这种连进公司都要借程科因关系的人能坚持下来吗？这个也是章天忱不愿意带凌修的原因之一，身为万里最炙手可热的经纪人他怎么可能会带一个练习生，况且这个练习生能不能出道都成问题，所以就把这个毫无希望的艺人放到了他手里，让他在这里干耗，毕竟他是被放弃的人。
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整日酗酒每次遇到不顺都会打他，邻居对他报以异样的目光，没有人和他玩，他独自在这个城市最底层的地方长大。母亲去世的时候那以为自己终于脱离地狱，但转眼就进入下一个地狱，孤儿院的生活让他更加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一旦有机会他就要成为强者，绝不在被人碾在脚底！
“不进去吗？”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发出声音的人就在身边，是凌修。他毫无准备地猛然回头，然后凌修和煦的笑容便撞进了他的心口，这一瞬间他遍是疮痍的心像是被抚平了伤痛。毫无恶意的笑容加上少年青涩面孔让他红了脸，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是因为失态的难看还是别的？
“进……进去。”
凌修跟在张慕身后，在门口站了很久张慕都没有行动他忍不住发声提醒，为了展示友好还带上了这个年纪的少年特有的甜美的微笑，他这张无害的脸就是最好的武器，不出所料效果很好。
练习生老师手底下教出了不少明星，其中不乏当红的小花小鲜肉，对他来说再带一个凌修没有任何的压力，由于上面说过这次来的练习生背景很强所以在人进来的时候他特地停止了练习表示欢迎。
“大家先休息一下，这是今天新来的练习生，大家互相熟悉一下。”老师一声令下所以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凌修走上前，态度十分恭谨，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凌修，是新人，以后就和大家一家参加练习了，请大家多多关照。”
瘫坐在地上的一共十二个人，都是长相漂亮的男生，最小的和凌修差不多年纪，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五岁，他们做了那么久练习生都成了人精，尽管已经累的大汗淋漓还是十分热情的回应凌修。
最先说话的是一个有着咖啡色短发的男生，个子不高不矮175左右，偏瘦，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喘，“你好，我叫jojo，哈哈，这当然是艺名，本名就不告诉你了太难听。”jojo是一个看上去很阳光很好相处的一个男生，凌修对他有天然的好感。jojo自我介绍完其他的人也一一自我介绍，第一次见面大家虽然不如jojo热情但也没有表现出疏离，除了坐在休息椅上的一个男人。
“沐修，”jojo叫了那个人一声，“你也自我介绍一下。”凌修跟着声音看过去，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那个男人，不过这个人貌似并不欢迎他，连面子工程都不愿意做。
“有意思吗？”那人抬起头，一张冷峻好看的脸，正是当下小女生最喜欢的款，“你们之中有谁是真心欢迎他的，何必装的这么高兴。”
“你！”jojo被他一句话堵得脸发红，但沐修并没有说错，这里面没有一个是真心欢迎沐修的。公司每年要出道的人数几乎是固定的，多一个练习生他们能出道的机会就会少一分，对于新来的凌修他们都是抱有几分敌意的，现在的欢迎只是没有摸清底细的试探，一旦发现凌修过于优秀且没有背景肯定就会排挤，如果是吊车尾也就跟没来没有什么差别了，然后凌修就会被他们遗忘甚至欺负。
“没关系，”凌修打断了jojo接下来要说的话，主动走到沐修面前伸出手，“现在我们还不熟悉但我相信我们以后会成为朋友的。”
凌修说出这句话沐修久久没有回应，就在所有人以为沐修不会回应的时候他握住了凌修的手，“恐怕你会知难而退的。”
得到沐修的回应凌修露出了近似狡黠的笑容，紧紧握住沐修的手，“一定不会的！我们的名字里都带一个修字，缘分早就注定了。”这个笑容只有沐修看到了，他忽地升起一种上当了的感觉，而后又感觉自己过于莫名其妙甩甩头将这个想法甩出了脑袋，“但愿如此。”
张慕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在凌修说出缘分这个词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些过了，和其他练习生搞好关系没错，但用力过猛反而会招人厌。
休息时间将过，张慕和老师的谈话也结束了，公式化的流程走过了就是正式的练习了，老师一拍手把目光吸引过来，“休息结束了，大家接着练习，凌修换上练习装跟着一起来。”
“老师，我等下还有事能不能等下次再跟着练习？”今天中午程科因让他回去，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再练习就来不及了。
老师、张慕以及所有的练习生听了凌修的话都顿了一下，公司的练习生除非是特殊的情况都必须要跟着一起练习，凌修这句话太不懂规矩了，身为凌修的经纪人张慕惊讶过后更需要的是为他圆场，“他住的地方公司还没有安排，今天过来先跟大家熟悉一下，今天的练习能不能先搁一搁？”
老师也没搞清楚凌修的状况，今天早上才收到章天忱的消息让他照顾着新来的练习生，凌修的底细他不清楚但能让章天忱亲自打招呼肯定是他惹不起的，于是一点不满都没有表示就把人放行了。老师的态度让在场的所有练习生对凌修有了最初步的认识，凌修的来头不小的想法进入了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开始盘算着如何跟凌修搞好关系以及庆幸着自己没有摆架子。
从公司出来张慕把凌修拉上自己的车，“凌修，我知道你有程科因给你做靠山，可是在公司里就得遵守公司的规矩，否则就连程科因也保不了你。”
凌修虽然两辈子加起来四十岁的人了，但对娱乐圈了解并不多，今天的事他自认为处理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张慕忽然拉他训一顿让他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认识一天凌修一直是正经成熟的形象张慕差一点忘记了他只有十五岁，凌修这个‘我错在哪了’的表情让他回归现实，他带的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不懂人情世故不知人间疾苦，他颇有几分无奈，揉着额头耐心地解释，“练习生是不能随便请假的，今天你忽然说这样的话会让人误会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凌修恍然大悟，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原来这样。我不懂练习生的规矩，需要去跟老师道个歉吗？”
“这个就不用了。”老师既然那么就容易就放行，程科因肯定提前打过招呼了，这种情况还需要道什么歉，老师不来跟他攀关系就不错了。
“接下来没有事情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和人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就不劳烦你了。”既然没有要说的凌修作势要下车了，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他可不想迟到被程科因那个家伙念叨。
“把你地址告诉我吧，以后我负责接送你到公司。”以后生活就要围着这么一个人转了，相处了一天后让他有了不同于之前的想法，或许这份工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无聊。
“这个就不需要了吧，我以后住公司安排的宿舍不需要接送了。”
“你打算搬到公司安排的宿舍？”张慕很吃惊，但他吃惊的表情转瞬即逝，“先告诉我你现在的住处吧，搬过去之前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我现在和程科因住在一起，具体的地址我也不知道，等会我问问他给你发过去吧。”凌修下了车，通过车窗和张慕对话，“我和他约的时间快到了不能再和你说了，有事电话联系吧。”说完就急急忙忙走了。
凌修和程科因什么关系，不是情人的话是什么？
凌修又是什么身份？让程科因如此帮他的原因会是他神秘的身份吗？
或者说就如表明所见他和程科因就是情人关系，而凌修之所以对章天忱说那番话只是不想让喜欢程科因的章天忱针对他。
一个个想法在张慕脑子里盘旋，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但他从心底希望凌修和程科因只是凌修所说的简单的朋友关系，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希望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