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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峰变化不大，授业地点还是在那块巨大的石头上，石头下沿仍然倒长着一圈茵红的花木，好不壮观。
苏里子那葫芦里也是个好景所在，但与瑶山相比，多了几分束缚，少了许多灵气和生动，缺乏一种随心所欲的生命力。
今日先上的是剑诀，只是还未踏进亭阁，舒泉的声音已传入耳中。
“死板地照抄典籍是炼不成丹滴，更别说大有丹了！关键要实践，多备些药草，一颗一颗试验！我这次是马失前蹄，大意住了，其实哪用得着七百年啊，可没办法啊，峰主大人发话了，我还能怎么滴，等呗！”
冬离听到前半句时，不由挑眉：竟是和她感悟到一处去了！
可听到后面时，她不禁撇了撇嘴，这个舒泉，太也不谦虚了！
瞥了一眼身侧的林涵，果见她黑着脸，便悄声道：“他那里，你平时还得劝着点儿，锋芒太露，不好！”
林涵跺了跺脚，拖着她快步跨上，不一会儿就到了亭子口。
冬离扫了眼正在亭子内口若悬河的舒泉，再看一左一右夹着她的两个美貌仙子，一下子就明白林涵刚才那一脚跺之为何了！
站在舒泉两侧的，不仅出身瑶山四大护法的直系后代，还身姿品貌俱佳，又兼年纪轻轻，皆不足万岁，正处君子对之好逑的年华。
左边的白衣女子名叫枝影，是第一大护法品红的女儿，现今六千多岁，右边的青衣女子名叫扶疏，是三护法关山和四护法吴念往夫妇的女儿，现年五千多岁。
许是得知舒泉会炼大有丹，齐围着他讨经验吧。
“药草我那里倒是充足，可我炼了一千多年了，就是一颗都成不了！”枝影鼓着俏丽的腮帮子，歪着纤长的脖颈问向舒泉。
此时，舒泉也一身白衣，他二人挨得近，颇像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林涵觑在眼里，心头酸得不行，撇个嘴，闷闷地同冬离坐到靠边的席位上。
冬离将她神情纳在眼里，悄声问道：“枝影和扶疏什么时候同舒泉走得这么近了？”
“哼！你不在的时候，她俩就老往咱们这个初级班里跑！她们中级班里也有炼成大有丹的啊，怎么不去请教他们，偏来咱们这里啊！”
冬离低眉忍笑，安慰道：“瑶山本就阴盛阳衰，美妙仙子一抓一大把，舒泉文质彬彬偏还年少多才，自然惹目！”
“哼！真是不害臊，一大把年纪了，还勾搭小少年！”林涵喉间堵得慌，恨声埋怨。
一大把年纪！少年！
冬离听着林涵这样的用词，再忍不住，胳膊肘抵了抵林涵：“人家明明瞧着跟你差不多年纪，在仙界什么时候讲究年纪上的般配了？十多万岁的女仙配个几千岁的男仙，十多万岁的男仙配几千岁的女仙，比比皆是好不好？”
林涵扭过脸看向窗外，眼不见为净。
亭外，相清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舒泉和二位仙子，然后瞄到冬离和林涵，眼睛稍稍一亮：“一回山就来听课，你倒是好学！”
昨日在家门口已看过几眼，那时天暗，此时，冬离不由再把相清悄悄打量了一番，同舒泉看着温文尔雅实则贫嘴滑舌不同，相清不单看着文雅，性格也清静，属于表里如一的。
林涵见相清坐过来，不好冷落他，遂丢开舒泉不去理会，三人随意聊着天儿。
“相大哥，你知道吗，冬离是被苏里子给逮走了，还关在了他的葫芦里，那葫芦神奇得不得了，冬离说里面什么都有，山啊水啊树啊草的，跟瑶山还差不多呢！”林涵才开个头，就觉得有话聊，噼哩啪啦一大通，“冬离在里有吃有喝，你说说奇怪不奇怪，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宝物？”
相清略有耳闻，此时不见冬离否认，可见她的境遇是真的了，就是不知冬婆婆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将她换出来的。
“难怪看着还白净圆润了呢，敢情日子过得不错啊！”相清先是打趣道，接着便回应林涵的话，“那样的宝物啊，在仙界并不乏，多是法术极其强大的先驱们所炼化而成，流传了下来，现今怕是没有几人能炼出那等宝物！”
“是先驱们所炼啊？”冬离对这个话题兴趣浓厚，“先驱们很厉害是不是，比现今的天帝还厉害是不是？”
相清笑得讳莫如深，没有直接肯定，只是以叙述一件事实的口吻说道：“据说，两千万年前，咱们的祖先到达这颗绮云星时，仅有三百零八人，后来与当时这颗星球的土著一场恶战，最后也就剩了二百一十人，这二百一十人皆是正宗的炼气士出身，皆在五百万高龄之上，可想而知他们的本事了？现今的仙界，最最高龄也就是天帝了，本来应该是一万年前的紫武帝君和青华帝君，但可惜殒落了！”
冬离听到这里，想起在黑葫芦里听到的那些，不由听得更仔细。
“灭绝土著后，先驱们统治这个星球，重建仙界，但没有人啊，两百多个人顶什么事啊，早晚不还是要灭绝吗？所以，先驱们为了繁衍，遂决定双修，改走炼体之路，大约一千七百万年，两百一十位先驱同时停止炼气之道，将毕身炼气之学著成典籍，并以封印的形式妥当收藏，然后潜心钻研丹药法器，以辅助修炼长生，同时繁衍生息。仙人的人数是增加了，但炼体相较于炼气还是要混浊许多，在长生方面还是次等不少，于是炼气士渐渐没落，先驱们总归要相继逝去。因为没有炼气术的指导，大家都炼体，都繁衍，这才有现今仙界的繁华！”
林涵插了一句：“不对啊，现今不是有不少人还是炼气士啊！”
比如那个莫凌帝君！
冬离如是想。
“嗯，没错！经过一千两百万年的繁衍，仙族已经十分壮大，遍布绮云星各个角落，最终形成一个以潇山为首，五大门派为从，四个边境为辅的组成形式。就在一千万年前，先驱们留下的炼气典籍被自动解封，为后人所得，炼气一派再次重现于世，起初仙人们前赴后继，但是炼气需要什么啊，戒情戒欲啊，大家放纵惯了，能有几人真正坚持下来，多数皆半途而废，重回炼体之路，借助丹药和宝器获得长生。所以，就衍生为两种，一种为炼气，一种为炼体，随便你自己选择，只是多数人最终还是选了第二种！”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冬离和林涵双双恍然，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