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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有信心,我便和你赌又如何?”一席淡紫长袍的慕惊羽从二楼缓缓走下,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扫过站在下方的墨卿染以及……她手里握着的那块珊瑚心!
极品的血珊瑚,倒确实价值连城!这也让他不禁对这个少年的身份来好奇起来。
“既然阁下同意了,不如……立个字据如何?”墨卿染歪头一笑,尚且稚嫩的脸上看起来文文弱弱,“万一阁下不认,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我说出去的话,自然不会反悔。”慕惊羽走到她的身前,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似乎带点点邪气,“倒是你,小朋友,输了可别赖账就行。来人,拿纸笔来!”
听得那声“小朋友”,墨卿染低垂下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却没有说话,而慕惊羽也没有想到,正是他口中的“小朋友”,让他在她手里吃了大亏!
她哪里是什么小朋友,分明就是批着少年外皮的恶魔,变态!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的慕惊羽,操着稳胜的心,大大方方地在字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看着墨卿染也同样写完,吩咐赌神道:“开始吧。”
幸而他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那字据,再加上墨卿染写得潦草,还真没认出来她就是那名满天下的辰王爷!
而那一边,赌神已经开始了摇骰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责任重大,所以也摇得格外地认真!
就在众人都在焦急等待的时候,赌神终于一把将骰盅扣到了桌面上!
他一下子打开,里面骰子还依旧在旋转着,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一处!
骰子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又是一片鲜艳的红色!
三个六!
赌神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脸上挂起了笑容。
这下,不管那小子怎么摇,都不可能赢过他了!
而慕惊羽,眼中一丝细小的波澜划过,同样弯起了嘴角,将视线投向墨卿染道:“你请吧。”
反正那块红珊瑚,他是得定了!
墨卿染抓起骰盅,随意地摇了摇,就扣到了桌面上,她淡定自若地打开,但,下一秒,人们幸灾乐祸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桌上原本的三个骰子,此时每个都被平整地分成了两半,带着点数的那一面朝上,三个六,三个一!
她的点数,俨然还比赌神多了三!
“天啊,这也行?”
“这算不算是作弊?”
周围响起的哄然的声音,墨卿染身处这样嘈杂的环境,依旧面不改色,淡定自若:“我记得,赌坊没有规定说不能毁坏骰子吧?”
赌神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因为,赌场确实没有她所说的这个规矩,而之前,也没有人想出来把骰子一分为二!
“既然没有,那应该是算我赢?”墨卿染耸肩笑了笑,拿起了那张字据,转向慕惊羽:“现在,阁下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吧!”
墨卿染呷了一口凉茶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她成功拿到了赌场的地契并且靠着赌场捞到了她的第一桶金,顺带威逼利诱着慕惊羽替她打打下手。
后来,她的势力进一步壮大,慕惊羽也从未提出过要离去的意思,而是专心替她打量着生意。
但现在……墨卿染垂下了眼帘,犹豫了一下,道:“青木,盯着点他那边,若他要帮忙的,我们能帮就帮。”
“可是主上……”青木一愣,有些不是很明白墨卿染的用意,既然他都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了,为何又还要给他这个人情?
“好歹他也帮衬了我近四年的时间,”墨卿染淡淡地笑了笑,“我想他是有自己的事要去做,如果哪天他想回来,我这里会一直欢迎他。”
……
远在风临的慕惊羽打了个喷嚏,看了一眼身侧卧在马车中的辞颜,目中露出了一丝复杂。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辞颜睁开了眼睛,略带苍白的脸上有一丝虚弱和疲惫,此时她脸上那一片红色的胎记被披散下来的头发掩盖着,乍一看倒是个美人胚子。
在那日的生辰宴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寻找了这么多年的人会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而慕惊羽,准确地说应该是慕希烨,也没料到在躲了这么多年后还会被人找到,随之刺杀接踵而来!
“你没有必要救我的。”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辞颜,深褐色的瞳中似有清浅的波动,又好似只是错觉,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终于开了口。
辞颜垂下眼帘,掩去眼中飞快划过的一丝悲凉,张了张嘴道:“保护四皇子,是……属下的职责。”
慕希烨低头看了她一眼:“你早就不是我的侍卫了。”
早在五年前,她就因为出色的才能,被他的父皇调去做了御林军总督,而之后,又被授予了将军的头衔!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手中的势力被一点点的削弱,父皇对他的忌心越来越重,再加之诸多皇子的打压,终于在一日的变故中,他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发配边疆!
厌倦了宫廷中尔虞我诈的生活的慕希烨安排了一场假死,终于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孤身一人前往天辰,最后在天辰最繁华的地方开了一家小小的赌场,所幸他的经济头脑不差,倒还算是混出了一番像模像样的成绩来。
再往后……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神色变得柔和了一些,再往后,他便遇见了墨卿染,在赌场第一次看见她,便觉得她周身有种莫名的气场,虽然谈不上友善,却吸引着人去靠近、探索。
后来栽在了她的手上,也是第一次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听她用哄骗小孩子的语气招揽下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脑子一抽答应了她,从此一干就是四年。
这四年,虽然每天都有看不完的账本理不完的生意,但或许,是他这二十多年来最自由最快乐的时光吧!
见到他的神色,辞颜知道他是又想起了以前,叹了口气道:“那墨卿染……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四殿下,若她知道你欺骗了她,恐怕……”
闻言慕希烨的脸色猛地一沉,轻喝了一声:“闭嘴。”
这件事情,确实一直在他的心头徘徊不去,甚至像一根刺卡在喉中,而辞颜的这话,便正是将他的伤口再次血淋淋地撕开、撒盐!
虽然这还谈不上是欺骗,但他确实是对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这一次的离开……或许再见时,她会把他当成敌人吧?
慕希烨这样想着,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一时间,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两人默默无言,只听见马蹄小跑在路上的笃笃声,此时的他们,已经快要到风临的帝都了吧。
……
“四弟的命,倒是很大。”风临皇宫中的二皇子慕誉然已经得到了消息,嘴角微微上扬荡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吩咐宫人道,“取本殿的外袍来。”
立刻有低眉顺目的宫人一路小跑去取了来,恭恭敬敬地服侍他穿好。
门外,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扭着她的水蛇腰走了进来,所到之处,无不刮起一阵香风。
见到慕誉然,她微微挑了挑眉,凑上去攀住他的手臂道:“哟,这是要上哪去?”
慕誉然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去见一个讨厌的人。”
“爷,你真坏!”丽姬妖娆而害羞地一笑,抱着他的手臂扭了几扭,将身体又向前凑近了几分,“到底是谁呀,非见不可?”
“怎么,舍不得爷走?”慕誉然挑了挑她精致的下巴,忽而脸色微微严肃,“你可猜得到,是那个人回来了。”
“哪个人?”丽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四皇子?”
四皇子慕希烨,五年前最强的太子之位竞争者,却莫名暴毙荒野。现在……竟然回来了?
“没错,就是他。”慕誉然点头,将自己的手臂从丽姬的胸前解放出来,眼底有一丝阴狠悄然划过,“本殿早就怀疑他的死有异,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你说他在外面活得好好的,干嘛非要回来找不自在呢?”
闻言丽姬的脸色也微微凝重了下来:“爷,那慕希烨不会是想要回来夺回大权吧?”
“哼,他哪里有这个本事?”慕誉然冷哼了一声,“五年前他手里的兵权就全部转到了大哥手中,就算他没死又如何?他拿什么东山再起?”
“也是,”丽姬娇媚地一笑,顿时仿佛百花开放,“那爷还担心什么?”
慕誉然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地揉了一把她的纤腰,笑道:“我的小美人儿说得对,不过是个落魄的皇子,哪里值得本殿去担心!美人儿,在这等着我,看我回来好好疼爱你!”
而这时候,慕希烨的马车已经行至了宫门前,宫门口,两个带刀侍卫相视一眼,向前跨出一步,将马车拦了下来,沉声问道:“里面何人?”
“放肆!”一道清丽的女声从马车里传来,随即一只带着薄茧的手一把将马车帘掀开,一张脸从里面探了出来,“本官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辞颜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危险,高高束好的头发将脸上的一大块胎记都露了出来,反倒让人忽略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将,将军!”两名侍卫一愣,连忙退下到宫门的两边站好,抱拳道,“惊扰了将军,望将军恕罪!”
“罢了罢了,”辞颜摆了摆手,钻回了马车内,吩咐车夫道,“走吧。”
朴素的马车从宫门口笃笃地往皇宫深处驶去,辞颜坐回车内,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的伤处换了药,忽而抬了抬眼睫,看向一直就没怎么说过话的慕希烨,开口道:“等下我要去见皇上复命,殿下……也一起吧。”
慕希烨靠在马车壁上的他有些神色恹恹,听见她说话才瞥了她一眼:“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自从在宴会上意外撞见辞颜,她就像是一块橡皮糖一样黏在身边甩不掉,之后紧随而来的刺杀,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辞颜还偏偏替他挡了一刀,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是巧合一般,让他不由得心存怀疑。但,苦于现在的他没有办法查清所有,脱离了七星阁,他已经与墨卿染的势力再没有任何关系!
慕希烨虽然生性高傲,但他不傻,再加上五年前的那一场变故,导致他也变化了许多,就好似原先一把出鞘的宝剑现在戴上了鞘,光芒虽不再外射,却更加内敛,冷静。
他沉默着,跟随着辞颜进了御书房,那里,年过半百的风临帝王正在批阅着奏章。
“皇上,”辞颜俯身行礼,“皇上交代的任务,臣已经办妥。”
“哦?”帝王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复又将注意力转回到奏章上,“爱卿辛苦了,这一趟去天辰,为何会耽搁这么久才回来?”
“臣确实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这才耽搁了,还望皇上恕罪。”辞颜道,“但,臣给皇上带来了一个人。”
“谁呀?”风临皇帝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头却依然没有抬起,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辞颜的眼眸深深,一字一字道:“臣带回来的,正是四皇子殿下!”
“什么?”他终于惊讶地抬头,将目光转到了站在下首的慕希烨身上,有些不敢置信,“希烨?”
被点到名的慕希烨抿了抿唇,抬起目光望向高位上的慕昊鸣,眼神中的复杂一闪而过,轻唤了一声:“父皇。”
“这……”回过神来的慕昊鸣指了指慕希烨,似乎是想说什么,复而皱眉,看向辞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五年前就死了的四儿子,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五年未见的儿子,除了第一眼时有所震惊,之后便连半分喜色都不曾见到!
慕希烨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回皇上,”辞颜答道,“臣在天辰时,巧遇了四殿下,便将他带回了风临。”
“哦?巧遇?”慕昊鸣微微眯起了眼,从高位上踱步而下,来到慕希烨面前,“这么说来,五年前,你没死?”
“是。”慕希烨低头,顺从地回答。
“好了,”慕昊鸣摆了摆手,他身居皇位这么久,有些东西自然也都能够想到。除了见到死而复生的慕希烨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便想明白了这前因后果。
他看了一眼慕希烨,眼神中不见父亲的慈爱,反倒有些厌恶,“罢了,以前的事朕就不追究了,你回来便回来吧,原来住哪就还住哪,从明日起,就恢复上朝吧。”
一句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把慕希烨接下来的生活都规划好了,而他,关心的只不过是这个突然回来的儿子能带给他多少的利益,至于他这五年去了哪里,吃了什么苦,则全然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慕希烨低垂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冷意,却依旧低眉顺目,道:“是。”
“好了,没什么事就退下吧。”慕昊鸣摆摆手,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已经有了些不耐,慕希烨正要行礼,便见一个侍从走进来俯身通报道:“皇上,二殿下来了。”
“父皇,”海没等皇上开口,慕誉然就径直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神有意无意地往慕希烨那里一瞟,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向慕昊鸣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免了,”慕昊鸣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点点的笑意,“誉然今天怎么过来了?”
慕誉然一笑,道:“儿臣听说父皇为了风临日夜操劳,特地把近日得的一件好东西拿来孝敬父皇!”
说着,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支万年的老参!
“你倒是有心了。”慕昊鸣微微抬手,就立刻有侍从上前,将这参连同盒子一并收好,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份内之事。”慕誉然呵呵一笑,忽然,似是不经意间看到了慕希烨,愣在了原地,“你……这,四皇弟?”
“是啊,你四皇弟回来了。”慕昊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刚刚朕,都被他吓了一跳。”
“呵呵我就说嘛,”慕誉然伸手拍了拍慕希烨的肩膀,“当初消息传来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们四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呢,你说是不是?”
慕希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二皇兄过奖了,我只是个普通人,哪天丢了小命,也是再正常不过。”
“这怎么能这么说,”慕誉然不赞成地皱了皱眉,继而转向慕昊鸣,躬了躬身,道:“父皇,不若今晚就办个家宴吧,也好替四皇弟接接风,把他回来的好消息告诉大家。”
慕昊鸣的神色看不出深浅,淡淡地道:“随你吧。”
“如此,便多谢皇兄。”慕希烨微微笑着,在一众各怀心思的人之间只感觉有莫名的阴谋在悄悄酝酿着。
一丝冰寒的光在他的眼底悄然划过,现在的他,虽然对权力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但,也不意味着他会任人宰割!若他们触及到了他的底线,那么,他也不介意从逆境开始反攻!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墨卿染教给他的道理,而他,也一直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