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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没有理会梦娑,继续按照原定的计划为羊祜举行丧礼。
在外府的人也摩肩接踵地前来瞻仰死者遗容,肃穆的气氛油然而生,他们断不会知道司马晞一干人等此前生过什么事。
羊祜的遗体放在事先做好的柴木堆上,司马晞、司马琸琸和羊琇带着沉重的心情,用火把点燃了。
一代英杰,带着讨伐东吴的遗愿离开了人世,但留下了为世人所敬慕的彪炳功勋将永留青史!
司马琸琸和司马晞两兄妹看着火化中遗体,相拥而泣。羊琇过来抚慰他们,并安排几个随从待尸体完全火化后,收集骨灰于陶缸中,次日将由他带着陶缸回羊琇的故里,也是羊祜的故里泰山南城安葬。
而往后的日子里,司马晞两兄妹为羊祜再襄阳城中建起一座庙宇,用于城中百姓平日祭祀羊祜,另外在城中贴满了羊祜逝世的讣告以及关于步家兄弟的通缉公示。
有的老百姓甚至在襄阳城外的岘山中,自建立起了一个“堕泪碑”,以示缅怀。凡每逢时节,城中百姓都会来此祭拜他,是意“睹碑生情,莫不流泪”。
就这样过了五天的时间,楚王府的近卫兵从一个城民口中得知了岘山中曾经现有可疑人物出现,怀疑是步氏兄弟。司马琸琸遂下令禁卫兵们连日到岘山搜查下,终于在夜晚,步家兄弟由于疲倦而倒睡的时候,将他们抓拿归手,两人寡不敌众,加上精神涣散,无从反抗,只能落入楚王府的手中。
带着两个犯人回到襄阳城中,百姓们无一不对这对杀人凶手狠狠唾骂。
此时的两兄弟已失去昔日的光彩,蓬头垢脸的接受着世人的侮辱。
回到楚王府,司马晞第一时间告知了司马琸琸一件大事:
“明日父皇将会驾临襄阳城,祭祀师父,并且视察民情。”
司马琸琸听后非常开心,要知道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的父皇了。不过想起要在羊祜“头七”日子里相见,觉得非常伤感,心中极不是滋味。
“父皇来了也好,师叔不在,有他坐镇,可以激活一下我们襄阳城近几日死寂的气氛。顺便把步氏兄弟和那个半魔都摆上台面,且看看父皇如何处置他们!”司马晞道。
随后,近卫兵们带着步家兄弟关押进了牢房里。
此时的尹樾也是蓬头跣足的样子,吃了几天的牢饭后,面容开始有点消瘦。
他抬头望着步家兄弟,怔了一下:“是你们?”
步玑和步璿定晴一看,也是大惊失色:“你是……”
“不错,正是我,那是你们兄弟俩匆匆忙就走了,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在下尹樾,想不到我们再见的地方居然是在牢房里。”
步玑开口便是先多谢尹樾当日的劝解,才让他们悬崖勒马,现在更是成就一番伟业,杀了晋国的栋梁之臣,大大削弱了晋国的士气,字里行间说得振振有词,完全不像是犯了罪蹲牢房的囚犯样子。
后来步氏兄弟问到了尹樾为何要被关押牢房的时候,尹樾顿了顿,脑地转了转,说话都变得有点支吾:“呃……我是被他们诬蔑为敌国奸细。”
步玑听后,浅叹道:“原来我们都是同仇敌忾,不管怎样,要杀要剐,我们总算在生前做了一件有利于我大吴的事情,死而无憾了。就算下了黄泉见先父,也不会丢了他老人家的光。”
步玑话说到倒是很潇洒,而步璿又表现得非常平静,完全不感觉到他们是死到临头的罪犯。
“唉,你们俩真是够洒脱的,看得这么开,你们这么年轻就走上这条路,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尹樾替他们不值。
但两兄弟似乎并没有在意尹樾所说的,步玑接着道:“不过就是死嘛,有什么可怕的,西汉太史公司马迁曾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们兄弟俩现在所做的为的是我们的祖国,并非是私人恩怨,即使一死,也无愧于国家了。”
尹樾默念着司马迁那句在人域传诵的经典语录,沉默许久,遐思联翩,心在想:我自小在仙域长大,人类有限的寿命自然无法跟仙域的人相比,以至于我在一直都以为死亡离我非常遥远,直至经历过最近几次的生死离别,让我对生命有了很深的认识,我们虽比人类要活得久,但人类聪明之处在于懂得如何拓宽自己生命的宽度,去为自己的生命留下绚丽色彩。相反,我们有挥霍不尽的年华,又生活在如此安宁的世界,不必担忧死亡的突如其来,一生只为修仙淬炼,追求达到仙功的顶峰,除此之外,别无所求。要是能像他们活得如此精彩,即使寿命减短,也是无愧于这一生!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晚上用膳时间,尹樾依旧是吃着那些别人吃剩的饭菜,而步氏兄弟却吃迟迟未有饭菜可吃。
“奇怪,狱卒为何不给你们饭菜吃?”尹樾奇怪地问。
步玑轻轻一笑,似乎不以为然,步璿也是一脸的平静。
“难道是饭菜不够,不如我吃少一点,留着一些给你们吧!”尹樾道。
“不必了,并非饭菜不够,而是我们有专人送了饭菜来,呃……这个时候他应该差不多到了吧!”步玑淡定地道。
果不其然,过了片刻,一名狱卒缓缓向他走过,手里端着剩饭菜的木盒:“步玑步璿是吗?外面有人送你们的饭菜,你们命可真好啊,临死前还有这么美味的断头饭吃。”
步玑和步璿表现得非常淡然,两兄弟拿了饭菜后,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一个不剩。
打了一个嗝之后,两人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
“那个给你们送饭菜的人是你们的什么人?招待得这么好。”尹樾问。
“尹兄甭管,不过是一个与我们关系比较铁的亲戚罢了!”步玑漫不经心的说。
尹樾听得出他说的不是真话,他又无从反驳,想起眼前这两个人到了明天这个时候便会一命呜呼,阴阳相隔,心里惆怅万分:好好抓紧仅剩的时光,安心睡一顿好觉吧!唉,人生无常,我真的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之地,不知不觉已经离开已有半年多时间,真怀念在暮雨殿的那些日子……
尹樾的双眼尽是期盼之前,但想到未来的路波谲云诡,不禁有点担忧是否能等到回去的日子。不觉累上心头,双眼低垂,身心放松,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尹樾听到有人痛苦呻吟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不禁被吓了一身冷汗。
他赫然现步氏兄弟神情非常痛苦,只见他们脸部肌肉紧绷,双手强捂住腹部,倒地打滚,“呃呃啊啊”地在叫,听着直教人心寒。
给读者的话:
本周周末有点事,故只得一更,明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