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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雨夜里,海燕将所有的事情交给第一舰队旗舰后,匆匆带着几十位姐妹回到住处。
在那之后,海燕再未离开过住处一步,直到七天后拉松前来。不少深海认为,海燕这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于是在住处等待命运的宣判,这也算是正常的举动。
而待在住处这段时间里,海燕没有做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派出的深海也只是为了知道最新的情况。或许,正是没有做什么,安静的等待着,才没有被另外囚禁起来。
这些,海燕统统不清楚,更不想理会…海燕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烈大人!
…
那晚的事,对海燕来说,可谓一波三折,心情也处在不同的状态下。最开始被烈大人指示带着特别警备队前往信号塔时,海燕就察觉到要发生什么,而曦和伊芙琳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她们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海燕的身后,陪伴着她。能够看出来,她们想对海燕说些什么,却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开口。
那时候,海燕就隐隐有所感觉了…等到罗尔栖侍来临,宣布撤出烈大人的职位,并且抓捕烈大人时,海燕内心的担忧似乎成为了现实。
曦和伊芙琳在那个时候没有去干扰海燕,将一切交给海燕自己抉择…因为,海燕的抉择,将会决定海燕接下来的命运!
海燕的抉择显而易见,不管有多少迷茫,有一点海燕是非常确定的,那就是海燕绝不希望烈大人出事!
平时相处的时候,海燕跟曦和伊芙琳最为熟悉,而那时,就是曦和伊芙琳一直陪伴着海燕…然而,在不久之后,曦和伊芙琳不见了!
那时,烈施放出最后的灵魂网络,送走阿木一行,将还留在东洲城内的舰娘和深海聚集在一起。曦和伊芙琳,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烈转移走的。
“海燕,海燕被留下了!”那个时刻,看到曦和伊芙琳消失后,海燕第一时间想到是烈大人做的。
这种时候,少女的直觉总是在不必要的地方敏锐起来,并且非常的相信。
“海燕,海燕被抛弃了?”如坠冰窖,回想起那时的感受,周围变成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没有了色彩。
心丧若死,大概就是那样的感受吧,幸好海燕马上就迎来了生机。
烈大人的声音,就在海燕逐渐绝望时,通过灵魂网络传进了她的脑海里。
“住处。”仅仅两个字,只说了这么一个地点,其它什么都没有,但足以将海燕从绝望中拯救出来!
没有犹豫,海燕直接奔回住处,尽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少女的直觉再次起作用,海燕能够感受到,烈大人就在那里等着自己!
正是如此,烈将自己的舰娘和深海都送走了,自己却留了下来。
跑回住处,海燕忐忑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烈,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
这一次,烈耗尽了全部的灵魂网络,一点都没有剩下。这种状态下,烈能够做的,只有进入昏迷状态,激发灵魂网络的自我保护。
海燕进去的时候,烈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知觉…
“烈大人…”海燕因为害怕捂住了嘴,没有发出声音,从这个角度看,总有些不详的感觉。
“呼~”海燕长舒了一口气,仔细检查后,发现烈大人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灵魂网络被耗尽,就像是运动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好好调养的话,并不算大问题。但这个过程里,烈将陷入完全无法反抗的状态,醒来前也不可能跟外界交流。
烈大概是因为灵魂网络完全耗尽的缘故,转移到房间里后,数息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床上。烈的身上,还穿着那件被雨水打湿的黑色提督服,上面还有着战斗留下的痕迹。
淡淡的笑容出现在海燕的脸上,以往这种时候,都是曦,零,或者伊芙琳来帮烈大人处理。海燕,更是是烈大人的侍卫,从没有做过服侍的事情。
为烈大人换上睡衣,整理好床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海燕感受到一种跟以前不一样的心情。那大概是,更加甜蜜,更加幸福的滋味。
海燕不知道怎么帮助烈大人,于是便一直守护在烈大人的身边,这就是那晚的事情结束后,海燕没有再出去过的唯一原因。
开始还好,烈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只是从第三天开始,烈出现了发烧的迹象。不眠不休守护在旁边的海燕,第一时间察觉到异状。
原本陷入深度昏迷,平静的脸出现了痛苦的表情,并且变得很烫。身体蜷缩,隔着一层被单,都能感受到那份痛苦。
轻咬着嘴唇,深海栖舰和舰娘一样,基本没有生病的可能性,海燕没有过实际的生病经历。不过,在舰娘或者高级深海栖舰诞生时,包含整个世界的常识就会出现在她们的脑海中,海燕姑且还算知道一点。
“这样就可以了吧?”将毛巾在开水中烫过,稍微凉了一些后,叠起来盖在烈大人的额头上。
“…”就在海燕将毛巾盖在烈的额头时,烈在深度昏迷下无意识的张着口,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烈大人,海燕…海燕不是有意要冒犯的…只是为了让烈大人尽快恢复…”
海燕坐在床边,口中如此说着,仿佛是为自己打气。鼓起了勇气后,海燕站起来,然后又侧身坐在床上,左手放到烈的颈下,微微托起。
右手端着一杯温开水,在海燕的意识中,发烧的时候,似乎喝些温开水很有效果。
看到烈大人饮下温开水后,表情稍微缓解了一点,海燕内心充满了喜悦…只是,情况没有继续变好,哪怕在吃了一些药物后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烈大人呢,您究竟怎么了?”海燕束手无策的待在那里,这种时候,无比的想念零。要是零的话,肯定能找到治疗的办法!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六天,也就是说,烈持续发烧了三天,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怪不得海燕,她的照料已经很好的,没有好转跟烈自身有关。身为一名提督,尤其是经历了舰娘和深海双重洗礼的提督,身体已经跟普通人类不一样。
有着深海或者舰娘两种力量的保护,疾病这一现象,远离着那些提督们。烈也是一样,从成为提督开始,几乎没有在生过疾病。
但是,烈这次灵魂网络完全耗尽,自我意识陷入深度昏迷,身体变得无比虚弱!加上之前淋了大雨,虽然海燕已经及时处理,还是成为了诱发的原因。
此时,烈的灵魂网络正在一点点恢复当中,在这个过程里,醒来之前,是没办法自我解决了。不过,在感受到身体达到极限,出于自我保护,还是会抑制一些。
这也是烈持续发烧三天的原因,灵魂网络只保护身体不受到损坏,直到醒来前,都会持续在痛苦当中。
海燕自然不清楚这些,她只看到,烈大人因为发烧越来越痛苦。想尽了各种办法,若非海燕是深海,只怕也会病倒。
不过,连续六天不眠不休,内心又处在焦虑当中,就算身体没什么问题,海燕的精神状态变得很差。
这一切,都被海燕的那些姐妹们看在眼里。
于是,在这些少女们的安排下,海燕被带到入渠室。
“海燕姐,烈大人就先交给我们照顾吧。”一艘栖侍搀扶着海燕,一起进入入渠池内…海燕的状态很糟糕,只能庆幸深海不会生病,这才只有精神上特别疲惫。
“…辛苦了。”海燕自然知道自己的状态,接着由自己照顾的话,或许会更差。
那艘栖侍帮助海燕躺在入渠池内,这是经过改造后的温泉式入渠池,消除疲惫的效果一流。
“哗哗”的水声,那艘栖侍为海燕揉着肩膀。
“海燕姐,这么做,值得吗?”良久,那艘栖侍出声,抚着海燕姐的秀发,轻轻的问着。
海燕闭着眼睛,池水一波一波的扫过身体,消除着疲劳。声音虽然轻,海燕还是听到了,没有睁开眼睛,眉毛抖动着。
“很喜欢…烈大人…这就足够了。”海燕说的话,回荡在入渠室内,飘散在雾气中。
“我们都很尊敬烈大人,”那艘栖侍说着,也是海燕姐妹们的感受。
“跟着烈大人的这段时间,我们感受到了以前从未品尝过的快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那艘栖侍忍不住笑了出来。
气氛一时变得轻松,只是,那艘栖侍最后问道:“曾经的时光那么美好…海燕姐,我们,以后还能…继续在一起吗?”
那艘栖侍的手落在海燕的肩上,极力控制下依然颤抖不已,因为那艘栖侍的情绪很不稳定。
当烈大人醒来后,该何去何从呢?哪怕烈大人没有醒来,犯了那么严重的事,就连海燕的那些姐妹们,都知道必然会处理海燕姐。
现在还算平静,只是该来的,总会到来。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哗~”海燕向后靠着,更见贴近了那艘栖侍,同时握住了她的手。
枕在那艘栖侍的怀里,海燕将她的手放到胸口握着,吐气如兰。
“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