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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轻轻一握,霎时间,金曦境中的万剑幻阵一阵涌动,却是在陈离反掌间变化。
密密麻麻的飞剑在阵中穿梭,实难想象,若是有人被困在了阵中,会是个什么下场。
而对于这剑阵的威势,陈离却是十分的满意。
他辛辛苦苦谋划这上元八景符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些强大的手段,有了这宝符在手,除非遇上什么手持法宝的强横人物,否则自保却是完全足够了。
甚至于纵横天下,也不是什么大话。
陈离从金曦境,到雷神境,再到四海境,连破三境禁制之后,再往上就有极大的阻碍,似有一层无形屏障。
他心知到了极限,以自家如今能力,尚不能继续向上,只得退了出来,上元八景符在他左手上刻印了三道光圈,最外一层金光,内一层是白色雷光,再内一层是湛蓝的水光。每增加了一道光圈,吸摄敌人,夺拿飞剑法器的力量就大了一倍。
上元八景符内的幻阵,一座比一座威力大,欲将之操纵由心,所需的法力亦是越来越高。因此当初象山真人设下了禁制,免得后辈弟子不知高低,胡乱试演这道天府真符的威力,导致上元八景符内的幻阵威力反噬,丢了一条小命。
陈离此时虽然已经凝练不少窍穴,但操纵这宝符内的阵法,多靠的还是象山真人在符内留存的三十余年法力,是以,能运使三处法阵,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当然,在成功祭炼了上元八景符之后,陈离也没忘了焦飞和苏环二人。
寻了个时间,将二人带到了宝符之中参观。
见得此中法阵,焦飞二人也是震撼不已。
以他们如今的见识,这等手段岂是他们所能想象的,虽然焦飞师从蓝犁道人,却毕竟没见过蓝犁道人施展元神手段,所以似宝符中的这等幻阵,自然难以想象。
“不愧是出自元神真人之手,这宝符果然厉害,难怪漓江剑派以之为重宝。”
焦飞感慨道。
“还多亏了焦兄你相助,否则我也难祭炼这宝符。”
陈离微微一笑。
“对了,焦兄,我这里有一片道经,是我师傅传下,据说是来历颇为不凡,我修行之后,也发现其中奥妙非常,我将那道经给你,你不妨看看能否从中获得什么感悟。”
陈离所说的道经,自然便是太玄洞天的太玄大道歌,这大道歌是太玄洞天修行总纲般的存在,包罗万千,阐述天地大道,却是对何等境界的修行者都极有好处。
此前他曾将此传给了苏环,现在倒也不介意在传给焦飞做个好处。
……
如此,又是两日过去。
焦飞在水府中修行陈离传给他的太玄大道歌,而陈离自己,在修炼窍穴的同时,也没忘了参研焦飞给他的黑水真法。
这黑水真法,走的是神魔锻体之路。
而后化身黑龙,却需要身体之中有上古神魔的血脉,这一点,陈离自然不符合条件。
不过前期的修行,却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至少这功法给了陈离不少的开悟。
两门功法互补之下,他自身根基也更为扎实。
这日,水府中三人正在安心修行,却不想淮河水面上,传来一阵莫大的动静。
淮河上空乌云滚滚,这团乌云煞是古怪,有云无雨,不见起风,覆压之处,没有半分凉爽,转有许多闷热之意。只有那修为高深之辈,才看的出来,这团乌云并非惯常水气凝结,而是墨色火焰凝聚的一团火云。
黑色火云在淮河上下游转了一圈,发出了隆隆的大喝道:“蓝犁道人,你这老儿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新收的弟子挫骨扬灰,百般折磨,我要他百曰不死,哀嚎不绝,看你可能忍得!”
这番动静实在浩大,连陈离三人都忍不住悄悄遁出了水府,在河底下打量天上的情景。
“那黑云之中的人是谁?竟如此不把我师傅放在眼里,难不成也是元神修士么?”
听到黑云中人喊起蓝犁道人的名字,焦飞经不住出声询问。
苏环也是一脸的好奇。
对此,陈离却是了解,解释道:“此人是竹山教的长老查查双影,确是元神修士,这火云乃是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十分厉害,听他所言,好像是抓了蓝犁道人的弟子?焦兄你可还有一同拜在尊师门下的师兄弟?。”
“竹山教?”焦飞闻言一愣,旋即摇头道:“我可没见过我师傅收徒,想必是那个倒霉蛋被当成了我,挨竹山教的人抓去了。”
他这话一说,陈离道不觉得什么,苏环神色却有些古怪,毕竟焦飞这个真正的蓝犁徒儿在此,而天上的人却还说抓到了人,未免有些怪异。
查双影御了黑色火云,在空中高喝,见无人答话,就把手一摆,黑色火云中顿时露出了一座白骨台。无数的骷髅组成了这座白骨台,上面绑缚着一个肥胖的少年,见到这一脸阴森,满是狞笑的老鬼就要对自己下手,连忙大叫道:“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根本就不认得什么蓝犁道人……求求大仙,若是您愿意就收了我罢……不要说做弟子,做女婿我也认了。”
查双影容貌极丑,又修炼邪门法术,一身的阴气,等闲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唬破寻常人的胆子。这肥胖的少年居然也肯舍了一身胖肉,自荐做查双影的女婿,显然也是不择胃口之人。话说回来,也是走投无路,他才肯开这种口,这会若有人能救他,叫他干什么也都成了。
查双影被这肥胖少年气的一乐,笑道:“我毕生苦修,就为了能得长生,平生不曾娶妻,也没什么女儿。若是你看上了哪家的女孩儿,我勉为其难的杀了你的老丈人,娶了你的丈母娘便是。也算是我们翁婿一场的意思。”
查双影也不知用了竹山教的什么法术,这几句对话,如雷滚滚,千里之内皆可听闻。焦飞听到这般雷鸣般的声音,不觉自语道:“那个被当做是我的少年,怎么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说话这般惫赖,语气如此混账,怎么有几分意思,像是孟宽?他应该还在白石镇里,每曰去荆夫子那里读书,怎会落到这些修道之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