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恋,闯进我的世界

好运亡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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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9月1日,袁静考上了位于山塘街附近的苏州第五中学,那是他新生活的开始,也是他恋爱的起源地。

    那年塞班系统站在至高无上的顶峰,抢占了手机市场份额的大头,几乎成了手机行业里的传奇。

    那年只有少数同学用着几千块一部的诺基亚,大多还用着java系统的手机,袁静也是如此,趁母亲不在家偷了八百元买了一部滑盖加触屏的山寨机,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机。

    “席梦思底下压着一万块钱少了八百,是不是又拿去赌钱了?”

    “我拿那些钱干嘛?”

    “不是你拿的还会是谁?天天就知道赌赌赌,日子还要不要过?不想过了赶紧离,嫁给你十几年我得到过什么?你告诉我,我得到过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要不要过日子?反正我没拿那八百块钱,指不定你数错了呢?”

    “数错一张是有可能,八百啊!我还没老到能数错八百块钱!”

    对于家里的吵架袁静早已习以为常,几日一小吵,几月一大吵。这么多年他已经数不清父母到底吵了多少次,他唯一记得的是,从摔收音机到dvd再到彩电电脑手机,触手可及的东西几乎都能成为吵架的发泄物。

    不过这一次,吵架的源头是袁静偷的八百块钱。

    黑夜总在人伤心时候变得特别漫长,度过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那一夜,袁静父亲极其冷静的与他谈完话以后出门了,没有在家睡,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或许只是想自己安静的呆一晚上。

    “很委屈?”

    “没有,我只想要个手机,可是他们不给买,我只能想办法自己买。”

    “你这是偷窃,是违法你知道吗?”

    “不是!我不管!这不是偷!”

    袁静紧紧握住这只崭新的手机,放在胸口颤抖抽泣,他没有办法承认偷钱的事实,因为害怕,他还不想死,怕后妈像“坏皇后”一样想要毒死白雪公主,所以只能选择撒谎。

    念高中的第一年袁静心里依旧挂念着王艺轩,一次偶然他发现自己原来会喜欢女生,那个曾是他初中同桌的小姑娘,徐丽。

    在他的记忆中,徐丽考上了一所不错的高中——武贤中学。她那头三年如一日的马尾看起来如此清纯可爱,或许当初没有好好看过,可初中毕业照上的她真的很美。

    9月26日,袁静没有过生日,只是喝了点酒。

    那夜九点半徐丽刚下晚自习回到宿舍,袁静的一通电话彻底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喂,我是袁静。”

    “嗯,有事吗?”

    “有点事……呃,那个……”

    袁静并不擅长与人交谈,面对一个喜欢的女生更不知道如何开口,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觉得你人好!不是那种好!就是,我挺喜欢你的!

    这一通电话并没有得到徐丽的任何回复,不算失败但也没有成功,两人之间似乎总隔着一面墙。袁静努力的攀爬却始终越不过去,而徐丽把墙越砌越高,直至袁静自己放弃那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青春或许就是这样,所有的经历都需要自己亲身体会,当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逾越那道坎时,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说袁静的生活从白走到黑,那么有一个人就是带他从黑走到白,从自我封闭到慢慢打开心扉。

    那个人就是于慈。

    2009年,高二文理科分班后,于慈正式接触了以孤僻出名的袁静。

    于慈总是一头短发,言谈举止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整天可以肆无忌惮的与所有人打成一片。那时候的袁静并不喜欢这样的女生,因为在他看来,女生都应该向徐丽那样留着长发,温文尔雅才迷人。

    可是,他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会是他未来几年不可或缺的陪伴。

    那时高中体育课几乎是所有男女最爱的课程,丢掉枯燥乏味的书本,男生可以放肆的打球大汗淋漓一场,女生则坐在看台默默的望着心中的那个他,幻想着有朝一日心仪的男生向自己表白的场景。

    袁静不爱说话也不爱运动,一到体育课就找个角落安静的坐着望天空,他对王艺轩的那份思念从未淡忘,甚至天真的以为王艺轩一定也会在天堂看着他。

    “看着袁静没,你说他会不会真的脑子有什么毛病吧?”

    “别这么说他,可能他就是不爱说话。”

    “哟,难不成你还爱这款啊?”

    “瞎说什么呢?我有男朋友好吧!”

    高二上半年,于慈谈着一个校外的男朋友,听说是朋友介绍的。一到放学时间校门口就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眼睛不时的瞟几眼漂亮女生,估摸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时袁静总能看到那个男人搂着于慈的臂膀离开学校,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处的还不错。

    两个月后,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于慈也恢复了单身生活。至于原因,袁静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找借口骗于慈去他家,实际上想和她上床。

    于慈思想并不开放,并不是谈个恋爱随便就和对方上床的那种人。对她来说,自己的第一次要给最爱的那个人,绝不允许自己还未嫁人就不是处了。

    后来的日子袁静慢慢喜欢上这个爱笑又可爱的假小子,仿佛再次看到了王艺轩那样美丽的笑容。

    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观念相同——不以结婚为目的而只想骗上床的都是耍流氓。

    “你是哑巴吗?”

    “啊?”

    王艺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此刻从于慈口中说出来,袁静有些思维错乱的盯着眼前的女生。她的头发长了,扎起了马尾,看上去挺漂亮的。

    “看着我干嘛,看题目啊!”

    “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师安排了于慈辅导袁静的理科,据说会考过不去没办法参加高考。

    那时袁静文科好的出奇,理科却烂的无敌。

    “这几个方程式全部都错了,你叫葡萄糖分子式都没写对。”

    “呃。”

    “袁静!哎呀,我真的快疯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于慈急得直跳脚,恨不得几巴掌呼上去。

    袁静低头不敢看她,却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笑?”

    “啥?笑不好吗?”

    “好啊。”袁静刚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又轻声说道:“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感觉特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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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你个头,赶紧好好看下书把这些题目写完。”于慈拿笔敲了下他的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能不能再问你个事?”袁静很喜欢看她笑,和别人不一样的笑容,让他感觉不到这是嘲笑。

    “把题写完再问。”

    “如果我考上本二,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不是让你写完再……等、等一下,你说什么?”于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前这个孤僻症患者居然开口表白了。

    “我是说……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那天于慈没有给出答案,只是说了句“等你考上本二再说吧”。之后的每一天,于慈都会帮袁静补习理科,稳妥的把会考糊弄过去。

    可能因为待一起久了,两人的话题也越来越多。从生活琐事到人生理想,从家人朋友到明星偶像,两人无所不谈,不到半夜基本都不睡觉。

    然而,于慈是个格外敏感的人,她害怕习惯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也害怕失去的那种痛苦,所以始终没有给袁静一个明确的答复。

    直至2011年3月14日,大雨下了好几天没停。

    袁静第一次模拟考超本二分数线很多,他再一次鼓足勇气给于慈表白。

    “小慈……”

    “嗯?怎么,有事吗?”于慈似乎已经忘却之前的事,问道。

    袁静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脑勺,略显尴尬的低下头说道:“我、我现在的成绩考上本二应该不是问题,那……那你能不能答应做我女朋友?”

    于慈莫名有些感动的看着面前这个极其内向的男生,其实上次的表白她并没有忘记,只是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谁都有一时冲动的时候,当时想着或许袁静脑门一热就随便乱说的。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逃避,欣然接受了袁静突如其来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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