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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人站在这间有些杂乱甚至有些拥挤的房间里显得窘迫,这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我说要不我们去外面聊吧。
楚洛却摇摇头说:“还是这里说吧。”
王云娟对我们说了句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
然后他就去里屋找了三把小脚凳过来,让我们坐在上面。
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椅子了,整个房间就一把椅子,不过上面都是王云娟的衣服,但是我能看出这些衣服都是旧衣服,因为上面都打着不少补丁。
我甚至有些怀疑这些衣服是不是别人不要了,然后送给她的,因为王云娟的身子很廋弱,而上面有些衣服是很宽大的,根本就不合身。
王云娟找了半天就找了三把小脚凳,她都递给了我们,自己却蹲在了地上,我说把我的给她,她却说不用,她说她这样习惯了,以前洗衣服的时候也经常这样蹲着。
既然王云娟执意不要,那我也懒得继续跟她推脱,坐下来之后我就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云娟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还得十几年前说起。”
接下来王云娟就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件事情。
王云娟出生在一个比较贫穷的山村,在上高二的时候她因为父母出了车祸不得不辍学回去照看双亲。
撞她父母的那个肇事司机在撞了人后就跑了,当时没有目击证人所以也没人看到到底是谁开车撞了王云娟的父母。
因为当时那个肇事司机没有抓到,而他父母被也撞的很严重,可以说是命悬一线,需要及时动手术,可是家里没钱,自己去找亲戚借,可是所有的亲戚都有着一大堆需要用钱的借口,她没有借到一分钱。
医院因为没有手术费就不给王云娟的父母动手术,当时他们家的积蓄只能维持一些常规的药品而已。
几天后,当王云娟拎着午饭去医院送给父母吃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父母在医院顶楼跳了下来,自杀了。
当时她都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后来医院因为疏忽职守,赔了不少钱给王云娟。
事后王云娟把父母给安葬了,在下葬的时候那些之前有着诸多借口不借钱给她的亲戚们却全都来了,他们都安慰王云娟不要伤心,有的甚至还想让王云娟去他们家住,说自己会照顾她的。
王云娟讲到这里,我就忍不住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亲戚啊,我看他们就是为了那笔医院赔给你的钱才会来的。”
这时,楚洛皱着眉头说:“安静,让她说下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对着王云娟说了声“抱歉”就闭上了嘴。
范切一直安静的听着,并没有说话。
王云娟就继续讲了下去。
她自然是早就看透了这些所谓亲戚们的一副小人嘴脸,不过当时自己毕竟是晚辈,也不敢大放厥词,她只能委婉的决绝了对方的“好意”。
忙完父母的后事之后,王云娟虽然伤心,但是她知道,生活还得继续下去,自己必须得更加坚强起来。
之后她就靠着医院赔给她的那笔钱回到了学校,继续读书。
还利用这笔钱读完了大学。
大学毕业后,她没有回去,而是直接来到了这座城市,当时她已经二十三岁了,经过这些年的花费,那笔钱也差不多快用完了。
她以为只要找到了工作就可以自己赚钱,然后开始过全新的生活,毕竟当时她父母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是要靠自己去闯的。
可是找工作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顺利,一路碰壁,不是专业不对口就是技术不够硬。
几经周折之后,她没有找到工作,却找到了一个男朋友。
这时楚洛催促着说道:“讲重点吧。”
王云娟闻言点点头说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她男朋友叫顾青,是一个做皮革生意的。
他对王云娟特别好,王云娟没找到工作他就说不要紧,他养着。
在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交往之后,王云娟就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顾青。
她当时是不答应的,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但是顾青不愿意,他当时喝了点酒,所以态度上变的有些强硬,甚至有些…;…;可怕。
王云娟当时甚至觉得有些不认识顾青了,这和以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顾青仿佛不是一个人,她在愣神之际,顾青为了快点达到目的,直捣黄龙。
就这样,她彻底的成了顾青的女人。
可是,后来顾青就开始对她爱理不理,甚至有时候好几天都没来找她。
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心里开始呼吸乱想,她担心顾青不要自己了。
那天夜里,顾青在她身上忙活完之后,她就问顾青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怎么都不来找她。
顾青却说自己在生意上出了点事,在四处借钱。
她当时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拿了出来,其中包括那笔医院的赔款,虽然所剩的不多了,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帮助顾青尽一点微薄之力。
顾青在拿到存折后很高兴,当天晚上就连续要了她三次。
不过第二天醒来后王云娟发现顾青消失了,电话也关机,她满城上下的找,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对方。
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遇到骗子了。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孤苦无依,在城市里随便找了个工作,但是工资很低,只能勉强过生活,可是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一边干一边找工作。
几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过不要这个孩子,但是她做不到,那毕竟是一个生命啊。
之后她挺着大肚子继续在城市里生活,早出晚归,没人照顾,加上营养不良,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后来工厂里发现她怀孕了,就找了个理由让她自己辞退。
没有了工作,没有了收入,凭着一点点微薄的存款,她来到了这条小弄堂附近,租下了一件最便宜的房子,没有工作的王云娟发现房子后面还有一块空地,她想让房东便宜一点租给她,她想靠种菜维持生活。
可是那房东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借着和王云娟谈租地的事情,请王云娟来家里吃饭,然后在饮料里下了迷药,之后…;…;怀孕的王云娟就这样被那禽兽不如的房东给糟蹋了。
当时…;…;她已经怀孕7个多月了。
事后,王云娟大出血,那房东意识到自己玩过头了,就求王云娟不要报警,还说那块地免费让她用,房租也不用交了。
当时的王云娟无依无靠,知道就算报了警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当初父母的事情,到现在警察都没有查到那个肇事司机,警察对她来说已经和摆设没有何区别了。
回去后王云娟不敢上医院,在家里用卫生棉止了血,然后在床上休息了几天。
恢复了一点之后,她就去外面买了一些菜籽,在那块空地里种起了蔬菜。
那禽兽房东之后也的确没有来为难过她,就连去隔壁收房租也不再看她一眼。
王云娟自然乐得如此,也就没有管他,反正这里可以免费住还能免费用菜地,这对当时的她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她出生农村,种起菜来自然非常熟练。
可是就在第一批菜可以收获的时候,她的肚子却猛然一疼,扎心般的疼。
当时她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就去了市里的医院。
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婴儿极度营养不良,外加缺氧,需要马上动手术将婴儿接生出来。
也就是说,需要马上剖腹产。
可是,剖腹产需要很大一笔钱,这对当时的王云娟来说,是根本承受不起的。
她求医院让她先把孩子安全的生下来,以后再补上这笔钱,可是医院压根就不听他的哭诉。
医院还告诉她,如果不尽快动手术,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没钱,孩子就得死。
她当时甚至已经跪下来求医院的医生了,但是那些医生都是一副嘴脸,只认钱,不认人。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一拳狠狠的砸在地上:“他妈的,都说医者父母心,怎么可以这样。”
楚洛这时也没怪我打断了王云娟的话,而是轻叹一口气说:“罗东,你先别急,万事都有其因果报应,他们所做的一切迟早都会还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范切也说了一句:“也不全是所有医生都是这样的,每一个行业里都有一些蛀虫,不能一概而论。”
我想他们说的也对,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我只能说这王云娟的命运是在是太坎坷了。
我安慰了一下王云娟,楚洛也让王云娟继续说下去。
王云娟此时已经满脸泪水,我想她在回忆的同时,应该也在撕扯着自己的伤口吧。
那种感觉,我们只能意会,却没有对方来的深刻。
王云娟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当时,我跪下来拉着医生的衣服乞求他们救救我的孩子,当时有很多人围观,那医生急着回去,就甩了我一下,我一个不稳,就磕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而那磕到椅子的部位正好是我的肚子,当时就大出血了,那医生见状就立刻叫人把我抬进了病房,他们帮我止了血,又给我做了一个b超检查。”
“可是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动静。”
“我的孩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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