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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吓的两腿一软,差点一屁股萎地上去了。
奶奶无比威严道:“叫什么叫?就这点胆量也敢冒冒失失的往后山跑,你这都是自找的!”
连我去后山的事她都知道,那她知不知道是“许才智”带着我去的?
我被奶奶吼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起来,也没顾上别的就顾着倔了,咬着嘴唇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点惊恐害怕的神情,免得给她机会讽刺我。
大概是因为表面镇定了,所以当我再次看向自己对面的奶奶时,我居然发现那里站着的根本不是我的奶奶,而是一面看起来老旧的像古董的大镜子。
也就是说,从我进来房间开始,我看见奶奶在我前面,其实那时候她就在我的身后,不过是样子正好照在了镜子里。因为房间里光线暗加上我有心事,所以一直也没有看出来,吓的我刚才真的以为自己见鬼了,居然在同一个房间里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奶奶。
我暗暗的吁了口气,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了起来。
奶奶长叹了口气,蹒跚的走到我的面前,坐到了她的雕花大床上面。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几秒,这才幽幽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否则你爷爷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离世?”
我不明白奶奶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爷爷的去世还另有蹊跷?
此时我根本无心关心这些,脑子里、心里,同时琢磨着奶奶刚才说的“方家的女儿破身之日,便是劫难降临之时!”。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跟我今天的遭遇有关系吗?
我有预感奶奶肯定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那些事情说不定对我弄清楚自己的遭遇有利,所以我深呼吸了口气等待着奶奶继续说下去。
只听奶奶说:“说来,那都是先辈的恩怨,实不该牵连到你的身上。可是谁叫你是女儿身呢?我千叮呤万嘱咐过你的妈妈,一定一定要照看好你,不能让你破了身,可是你们----”奶奶痛心疾首的往她那古老的雕花大床打了一拳。
让妈妈盯着我不能让我破身,我怎么听着那么的搞笑?我都这么大姑娘了,就算不提倡婚前那个什么,但是结婚生子肯定是迟早的事情吧,所以这事能控制?
不过现在事情实在有些诡谲,我心情沉重的根本笑不出来。更何况此时的奶奶才让我觉得她是我的奶奶,这也是我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觉得她是在关心我的事情。
奶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掀起帘子去打开了她旧衣柜的锁,她从里面拿了一个用红色的绣花绸布包着的东西出来。
我都看在眼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奶奶锁上柜子的门,放下帘子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她将红色绸布包着的东西塞到我的手,对我说:“你爷爷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好活的。接下来等待你的命运是什么,谁也说不准。这里面的一只耳环是方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你的太婆曾经对我说,这个东西只有方家的长房长媳才有资格继承。若非你的妈妈当初生下了你,这个耳环该由我传承给你的妈妈,由她继续传承下去。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要亲手将它传给你----方家长房百年来唯一的女孩手中!”
我攒着那包成一团的红色绣花绸布,一双手都在打颤。奶奶的话听的我稀里糊涂的,什么宝贝耳环要世世代代传承,而且继承人还是长房长媳,真不知道这是谁立下的规矩。
不过奶奶说的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就是我们家往上数爷爷那一辈、太爷爷那一辈、太太爷爷那一辈,更甚者的往上数,都没有生过女孩。所以我的妈妈经常说,按理她当初生下我,我在方家应该是十分矜贵的,可是没有想到爷爷奶奶却一点也不开心,还闹的整个家愁云惨雾的,所以我们一家早早的就搬到了外面住。
现在想来,当初我爷爷奶奶知道我是女孩的时候,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重男轻女吗?此时此刻,我心中的天秤已经出现了倾斜,或许这些年我们一家人都误解了爷爷奶奶吧?
“奶……奶奶!”这些年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少,加上那些旧事,以至于我每一次叫他们时都显得特别的生硬。
奶奶像是知道我要对她说什么似的,所以她叹了口气说:“蕊蕊,我帮不了你,因为我也不知道方家过去的事情。我所知道的就是当年你太婆传给我的话:‘方家女儿破身之日,便是劫难来临之时’和你手中的这个耳环。”
奶奶憔悴干瘪的身体,一摇一晃的坐到了那把老旧的藤椅上面。
她像是交代完了身后事卸下了重担一般,靠在藤椅上闭着眼睛说:“按说方家为了避免劫难,是不会生出女儿来的,可是偏偏到这一代就出了例外。当初我按照你太婆传授的方法帮你妈妈看过,甚至还花钱到医院再三检查,明明种种迹象都表明你是个男孩,可是落地时却变成了女孩,这是我和你爷爷淬不及防,淬不及防的呀!”
所以如果当年妈妈在怀我的时候,一旦有一次检查出我是女孩,我都不可能活着来到这个世界吧?
“蕊蕊,蕊蕊,你在里面吗?”突然妈妈在外面敲门。
奶奶靠在藤椅上面没有任何反应,我还有好多疑问想要问奶奶,所以不想应我妈妈。可是妈妈像是看着我进来一般,不屈不挠的敲打着房门。
“你去吧。”奶奶在藤椅上吩咐了一声。
我心底那么多的问号,不问清楚我根本无法专心的做任何事情,所以我站着没动,奶奶却说:“有一样奶奶可以告诉你,注意‘裴家’的人,一旦有姓裴的人接近你,别管他是谁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知道吗?”
裴家?这又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我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通,并不记得自己有结识过姓“裴”的人,只问:“奶、奶奶,这姓裴的人是怎么回事呀?”
“不知道,不知道啊。”奶奶靠在藤椅上轻轻摇着,以至于藤椅发出了很细微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妈妈还在外面敲门:“蕊蕊!”
“来啦,来啦!”我不耐烦,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跑来。如果妈妈不来打扰,我肯定能够在奶奶这儿知道更多的事情吧?
现在因为妈妈的到来,奶奶根本不愿意多谈任何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打算等爷爷的丧礼过后,再单独找机会问奶奶。
我打开门,看见黑夜的影子已经慢慢的渗入到了了天地之间----道士的仪式快要开始了。
妈妈朝着奶奶的房间看了一眼,只是将手中的孝服塞给我,没有问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去忙了。
我回房间穿好了孝服,到了屋门外的空地上,家里的近亲差不多都到了。
“下午你去后山了?”我刚走出来,我的姑妈就凑了过来。
我这个姑妈就是表姐李燕的妈妈,他并不是爷爷奶奶的亲生女儿,有人说她是从外地的孤儿院抱回来的,也有人说她是奶奶的姨侄女。反正我这姑妈为人太精明小气,我跟她不大合,所以对她的事一点也不上心。
现在她跟我提后山,我别提有多火大,就是今天稀里糊涂的一趟后山之行,弄的我的人生列车已经往着脱轨的路途一去不复返了。
“你听谁说的?”我语气淡淡的问。她是我的姑妈,即使她戳着我的痛处,最基本的礼貌我也不能丧失。
姑妈冷笑:“要谁说?你跟才智鬼鬼祟祟的往后山去,那是我亲眼看见的!”
“你说什么?”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姑妈居然看见我和许才智一起去了后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