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照顾生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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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小婊子！别跑！！！”

    &nbsp:&nbsp:&nbsp:&nbsp:　　一声从大门后传出的怒吼打破了港口的寂静，大群蜻蜓从露出水面的芦苇丛中窜出，无数对透明翅膀几乎将清晨漂浮在亨利奇湖面的那层雾气吹散。当然受到惊吓的不仅仅是蜻蜓，坐在大门旁守岗打瞌睡的卫兵几乎摔下椅子，正当他迷迷糊糊的弯腰想要捡起那面摔在地上的双剑纹章盾，猛然推开的厚木门重重拍在他的圆筒全盔上，那声音就像是铁锅掉在地上。处在余音缭绕的中心点，显然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然后这位可怜人就这么倒下了，任凭从门后冲出的两个人先后踏过他瘫软的身躯。

    &nbsp:&nbsp:&nbsp:&nbsp:　　“听着，我们没有恶意！只要你交钱一切都会好的！！总之你先把那个危险的东西放下！！”

    &nbsp:&nbsp:&nbsp:&nbsp:　　跑在前面的是个昨天刚来到裂谷城的尼本人，换个说法吧，眼前这个正被追赶得满头大汗的家伙，正是昨天刚因为偷窃未遂被裂谷城卫兵带走过的盗贼格奈娅。

    &nbsp:&nbsp:&nbsp:&nbsp:　　“你怎敢说出你没有恶意？！怎敢在你放逐了我的父亲后还这样说？！看在圣灵的份上，今天我要像收拾哈尔嘉那样制裁你！！！”

    &nbsp:&nbsp:&nbsp:&nbsp:　　追逐者是个胖子，名字叫波西在裂谷城开了家杂货店。他…恩，是个胖子，但也是个灵活的胖子，以至于虽然是胖子但高举扫帚的他完全没有被前面那个敏捷的瘦子甩开，高速运动让他的脸颊和腹部都在上下晃动着。而他的话显然刺激到了对方，格奈娅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事跑得更快了，每天承受着码头工人们粗暴卸货却毫不动摇的坚固木浮桥此时竟在两人摧残下不堪重负的哀鸣着。

    &nbsp:&nbsp:&nbsp:&nbsp:　　“为什么会这样，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nbsp:&nbsp:&nbsp:&nbsp:　　被追逐者脑海中浮现着在鼠道深处，那个被称为破碎酒壶的吧台前，布林乔夫对她说过的话，事情也要从那个时候开始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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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放弃吧，布林乔夫…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nbsp:&nbsp:&nbsp:&nbsp:　　他们来到龙被称之为破碎酒壶的下水道大厅，不亏是嗜酒的天际省，就连盗贼工会的据点都是个简陋的酒吧，站在吧台前又像是酒保又像是掌柜的人擦着生铁制的粗糙酒杯，那有气无力的语气仿佛不是为了说服对方，而是在安慰自己。

    &nbsp:&nbsp:&nbsp:&nbsp:　　“我告诉你，这个可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　　“布林，我们都听说了那个人，别在欺骗自己了。”

    &nbsp:&nbsp:&nbsp:&nbsp:　　另一边身穿皮革盔甲的高大男人打断了布林乔夫，他双眼直勾勾的只是看着交谈对象，仿佛他说的“那个人”并不在此时此地。

    &nbsp:&nbsp:&nbsp:&nbsp:　　“那只是个意外！谁知道…”

    &nbsp:&nbsp:&nbsp:&nbsp:　　“老朋友，是时候面对现实了，你，威克斯，墨瑟…你们都是即将断绝的血脉，情况要变化了。”

    &nbsp:&nbsp:&nbsp:&nbsp:　　站在布林乔夫身旁的格奈娅试图为自己辩解，却被继续发话的擦杯人硬生生噎回去，当然这也不是对她说的，从来到这开始她就一直被这里的人忽视了存在。

    &nbsp:&nbsp:&nbsp:&nbsp:　　“血脉断绝？！额…好吧，那你管这个叫什么…”

    &nbsp:&nbsp:&nbsp:&nbsp:　　布林乔夫捂着额头低下了脑袋，似乎是放弃让对方认同自己说的话了。

    &nbsp:&nbsp:&nbsp:&nbsp:　　“看来新同事对我并没有个良好的第一印象呢。”

    &nbsp:&nbsp:&nbsp:&nbsp:　　“别介意，最近他们很消沉，我们是有一些坎坷但是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么来到这个据点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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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布林乔夫背朝着他的老伙计们张开双臂，就像是在做介绍。

    &nbsp:&nbsp:&nbsp:&nbsp:　　“要我说，这个地方简直糟透了。”

    &nbsp:&nbsp:&nbsp:&nbsp:　　直截了当的评价，但很贴切实际，而现在这个地方凄惨的状况简直是工会现状最好的体现：昏暗，肮脏，破败，四处布满了蜘蛛网，大厅中心的水池浑浊不堪，食物排泄物甚至是尸体的腐烂物质被水流充分搅拌，那种味道就连死灵法师的炼金药水都无法与之抗衡。

    &nbsp:&nbsp:&nbsp:&nbsp:　　“…我们就是这样过活的，你最好早点习惯！”

    &nbsp:&nbsp:&nbsp:&nbsp:　　感觉到自己介绍的热情被践踏了，布林乔夫很是不爽。

    &nbsp:&nbsp:&nbsp:&nbsp:　　“如果你废话完了，帮我去料理几个赖账的怎么样？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讨债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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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天还没有亮，橘红色光芒从东方的山脉背后露出，裂谷城尚未从沉睡中苏醒。

    &nbsp:&nbsp:&nbsp:&nbsp:　　“于是这就是哈尔嘉的工棚，比我想象中的要冷清嘛。”

    &nbsp:&nbsp:&nbsp:&nbsp:　　因为港口还没有开工，大概居住在此的港口工人们，此时大多还沉浸在瓦尔迷纳编织的摇篮中。

    &nbsp:&nbsp:&nbsp:&nbsp:　　“哈尔嘉？”

    &nbsp:&nbsp:&nbsp:&nbsp:　　“没错，你应该认识她的：“为了迪贝拉！给我来十瓶！””

    &nbsp:&nbsp:&nbsp:&nbsp:　　布林乔夫模仿着某位中年妇女，尽管在一片昏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态，但仅仅凭那表现得淋漓尽致的语气，说真的他实在是太适合当演员了。

    &nbsp:&nbsp:&nbsp:&nbsp:　　“哦~我想起来了，那确实像是个会收藏迪贝拉雕像的人。”

    &nbsp:&nbsp:&nbsp:&nbsp:　　毫无疑问这个表演是成功的，格奈娅恍然大悟不禁将握成拳的右手垂在左手掌心中，皮肤碰撞发出啪的一声清响，和脚下的流水声相比微不足道。

    &nbsp:&nbsp:&nbsp:&nbsp:　　“拿这个要挟她，她就会老实了。”

    &nbsp:&nbsp:&nbsp:&nbsp:　　推开工棚大门，迎接她的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几个醒得早的工人坐在桌前只是安静的笑着享用早餐，对于这帮粗鲁的家伙来说这种吃法可以说相当反常。

    &nbsp:&nbsp:&nbsp:&nbsp:　　“那么…先找哈尔嘉还是先找雕像呢？”

    &nbsp:&nbsp:&nbsp:&nbsp:　　计划还没有定好但身体首先作出了行动，她只是和那桌食客打了声招呼，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额，或者说是傻一些？

    &nbsp:&nbsp:&nbsp:&nbsp:　　“嘿！伙计们，请问我该怎么找哈尔…嘉？”

    &nbsp:&nbsp:&nbsp:&nbsp:　　当那几张笑脸对上来格奈娅自己的笑容就凝固了，她太熟悉对方那种表情，无论在帝都码头区还是在贵族区最高档的旅馆，无论贫贱还是富贵男人们有些本性都是不变的。

    &nbsp:&nbsp:&nbsp:&nbsp:　　“先说好我可不提供那种服务…”

    &nbsp:&nbsp:&nbsp:&nbsp:　　“别误会…你找哈尔嘉是吧？”

    &nbsp:&nbsp:&nbsp:&nbsp:　　工人保持着他那猥琐的笑容，生怕惊动了什么只是小声说着，向着身边木墙歪了歪自己的脑袋。格奈娅会意的将耳朵靠近那面墙，这一靠可不得了，她听见床板吱呀吱呀的晃动声，以及很不妙喘息…

    &nbsp:&nbsp:&nbsp:&nbsp:　　“呃啊…宝贝…你真是…啊！太棒了…我第一次知道…魔族靴…嗯…还有这样的用法…”

    &nbsp:&nbsp:&nbsp:&nbsp:　　想想女主人信仰的迪贝拉在圣灵中代表的含意，不难想象，墙壁另一边正在进行着怎样不可描述的行为。

    &nbsp:&nbsp:&nbsp:&nbsp:　　“这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们比较好”做出了判断后这位小偷决定还是先前找雕像，这没有耗费多少时间，但见到雕像的那一刻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nbsp:&nbsp:&nbsp:&nbsp:　　“布林乔夫从未说过雕像是纯金的…”

    &nbsp:&nbsp:&nbsp:&nbsp:　　经验丰富者只需要放在手里掂量一下就能知道金属的材质，然而这更让她再也无法将目光从那块金光闪闪的物体上移开。

    &nbsp:&nbsp:&nbsp:&nbsp:　　“有了这玩意我还敲诈个甚”改变主意几乎是在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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