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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凤披散着湿漉漉乌黑长发,身穿汉子留给她的那件绿色青纱,娉娉婷婷走出小屋时,真是如同是碧波仙子下凡了,连站在台阶上的汉子也不觉眼前一亮……。
呵呵!有道是“春点桃花红绽蕊,风欺杨柳绿翻腰。”那小凤经得汉子昨夜一番浓云密雨的滋润与浇灌,再加今早玉液琼汤的濯洗与涤荡,本就大眉大眼的她,更显得娇媚无限了。
她眉如青黛,俊眼添娇,她唇也红齿也白,她的粉脸象霞一样嫣然,她又娇又美又艳,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所以,那汉子看见她,会眼前一亮。
呃!那汉子终不再愁苦了,他一扫满脸的阴霾,竟露出了些许轻浅的喜色。
呃!那汉子如不是碍于门后站着女孩和老仆,险些走下台阶汇合小凤。
小凤了见到那汉子,亦有抑制不住的冲动,真恨不立即扑进他那宽厚而温暖的胸怀中,以再与他做最温柔的亲昵。
但小凤仍不脱羞涩,她羞嗒嗒,不得不努力地将满腔的喜孜孜掩住,她只觉天下的福气让自己占尽了,她眼中的所有的一切,都无限美好,那天是蓝的,蓝得象蓝宝石一样纯净,阳光是明媚的,有着金子般的色彩,风是清爽的,直沁人心脾,周遭的绿竹是茂盛的,碧翠欲滴,周遭的大树是挺拔的,枝叶婆娑,又密密麻麻,红花是鲜艳的,散发着扑鼻的芬芳,远处的青山是巍峨的,象一道道屏障,层层围裹着这里,如此,这里便宛如世外仙源,这里只住着与她心心相印的爱人以及她和他挚亲的家人。
她看见了汉子看她时那急切地眼光,她幸福得有欲哭的冲动。
她莞尔一笑,轻快快跑至汉子跟前,真想伸出手,与那亲亲爱郎的手握在一起!
汉子盯了她一瞬,她看到了汉子也是在竭力抑制自己。
汉子此时无疑是愉悦的,汉子的愉悦对于她来说,则是极大的欣慰,啊!她是多么地想让她的汉子永远的没有伤感啊,她是多么地想让她的汉子永远的愉悦啊,她想让她的汉子就象那盛日的阳光一样,永远的灿烂热烈而明亮。
末了,那汉子终将心平复至平常,嗡郁地说:“进去吧。”
女孩已是在那汉子照应下,穿好了衣服,一见到小凤进屋,立马欢快地唤道“姨姨”,小凤不由地伸出了胳膊,女孩则飞奔着扑入了小凤的怀抱。
小凤终未忍住眼泪,但这是极度幸福欢乐的眼泪。
小凤一面笑着,一面热泪盈眶,女孩发觉,从小凤怀中立起,用个小手为小凤擦泪,小凤不由搂得女孩紧紧的,却是有意搂向女孩隔肢窝处的,引得女孩格格发笑。
汉子沉沉踱到她们身边,女孩兴奋地唤“爹爹”。
汉子抱女孩于怀中,端祥女孩,引逗女孩亲他,一晌嬉戏后,汉子闷闷地说:“该吃饭了!”,遂抱着女孩先行走出大厅。
小凤跟着来到灶间,却见老仆已在木桌上摆滿了饭食,但见有大鱼、大肉、大饼、干饭,还有汤汤水水,红红黄黄绿绿,无不油汪汪的,汉子吃了两口,略有停顿,似想起什么,向着小凤说道:“这里,不比别处,一天只吃两次,另有熟肉、热汤在锅里,如饿了,可随时吃,且不要隐忍。”
小凤笑说:“大人怎么吃,我即怎么吃,大人不隐忍,我自然也不须隐忍。”
汉子温吞一笑,继续吃饭。
小凤忽的想起了老爹,汉子一眼即已看出,那汉子接下竞说道:“老爹已做了安排,暂不必挂念,放心不放心,待用饭后,且去看看。”
小凤立个有了羞喜,因汉子已将自己父亲喊成了“老爹”,那么自己可不已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另,小凤听了,先不说安排不安排老爹,只这汉子称自己父亲为“老爹”,已再让她有承受不起之感,因她自觉自己毕竟寒微,而她也毕竟仅是以报恩之心来投靠他的……
都知小凤向来爽朗,但小凤来得这里后,面对着神一样的男子,一直直心软意痴起来。
男子见他意怔,又递给她一个亲切温暖的微笑。
小凤再个心软意痴。
小凤只好自己安慰自己,那不自己毕竟已跟了他吗,他可不该与自己一样吗,自己的爹可不就是他的、他的、他的岳父吗,呃!皇帝爷还不免有三门穷亲戚呢,如此,他不称自己老爹为“老爹”,又该称个什么?
小凤单等众人吃完饭,抢也似的去收拾。
汉子微微一笑,立个给予了制止,道“这且不是你干的。”说着,又微微一笑,拉着小凤来到灶房隔壁的又一间房,却是很深很长的一间房,就象一好户人家的库房。
但见该房前端靠墙处立着几个箱箱柜柜,箱柜前侧摞着摆得很整齐的包包裹裹,过了这些,再往前走,见有桌床俨然,而里面竞有人,再一看,竟发现是老爹赫然坐在那里,而那时隐时现的老仆也在那里,此一时,那老仆正在喂老爹吃饭呢,
小凤不由大惊,跟着便大喊:“爹”,眼睛一热,跟着便又有眼泪流出。
张胜眼睁睁见女儿已换了华服,和那汉子并排而入,自是已知得了一切。
小凤扑通跪在了老爹跟前,哭嚷道:“爹爹,大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没了大人,已是没了你,女儿则将要孤苦零丁,无以为靠,是大人收留了女儿,女儿已是自作主张地嫁给了大人,还望爹爹同意。”说着,即搂住张胜的大腿,大哭特哭。
那张胜虽不会说话,听了这个,也好不的不胜唏嘘,竟也流出了老泪,哭了一会儿,那张胜抹了把老泪,伸出手拉了小凤,又拉了汉子,小凤不觉看向了汉子。
原来,汉子在小凤说出嫁给他时,已是跪在了小凤身后,只是因小凤正与老爹在悲伤,未曾发觉,此一刻,小凤见汉子跪向老爹,很是不安,不由嗔声嚷道“大人”。
汉子一脸郑重,向着张胜,抱拳道:“老大人在上,小人李崇剑,盟小姐遇艰险而浩荡垂爱,令小人感激不尽,愿结连理,以尽有生之年与小姐好合,望老大人恩准。”
小凤听到这儿,不由又哭了个浑天黑地。
那张胜却拉着汉子和小凤,端端地注视了良久,末了将小凤的手放在了汉子手上,脸上也展出慈祥的笑容。
小凤再次喜极而泣,道了声:“爹”。
汉子也道:“岳父大人”
小凤一个回身,向着汉子娇嗔斜睇了一眼,汉子遂与她作了对拜。
这一拜,当着老爹,让小凤好不的羞,又好不的喜,小凤满面是激动的热泪和羞喜的笑。
此时再看小凤的脸,小凤的脸红红的,挂着未干的泪珠,则更象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啦,且是一带着露珠的玫瑰花。
张胜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可见,世上任何人,只有当着爹娘才能将个天性尽显,那小凤真不亏她老爹的幺女,纵贫家,也自有贫家的娇惯,她撒痴又撒娇,流泪又欢笑,可见,那些在天下被称之为幸福的,真不在于富贵、权力和名位。
汉子看着,不觉眼圈湿润。
那张胜笑眯眯看着女儿女婿,满眼泪花,过了一晌,抖抖索索地掀起了衣角,小凤原以为爹爹是要撩衣角擦泪,可看着又不象,不料,老爹竞从腰上解下了一把钥儿,颠颠地交给了汉子。
汉子双手接过,道:“谢岳夫大人赏赐。”
小凤“噫”了一声,跟着便哈哈大笑了,好象非常不以为然。
原来,小凤知道父亲有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长年扔在他的床下,也不知那里面是个什么宝贝,说是将来要传于儿孙的,可惜老爹一生只养得哥哥和她姐仨,哥哥根本未曾婚配便已死了,只剩下她们姐儿三个,而她明知自个女儿家,所以自是从来不曾对那“传家宝”有过好奇,而那上面的钥儿却是认的,因它常年就拴在爹爹裤腰上,每次为爹爹濯洗衣服时,总要将那钥儿取下。
今见爹爹于此时将那钥儿隆重交于女婿,不免不屑,想,也不见得是什么值钱东西,不然,自己和老父,也不至于清贫,遂笑着嚷道:“ 爹呀,人家这儿都是宝,哪个稀罕你的。”
张胜听了,用那斜歪的病眼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汉子却笑眯眯的将那钥儿揣于了身上,小凤则又嘻嘻大笑起来。
看得出,这一晌的汉子也好不的欢喜,竞没了一惯的悲愁,甚至于趁着张胜不便扭头看他的一瞬间,捏了小凤一把,那小凤只娇嗔地“唉哟”一声,即已被汉子挟持至了后墙。
两人来到后墙处,爱早已不能自持,嬉笑打闹间,小凤看见墙圪啦处,立着的一石墩,那石墩宽窄不过两扎,不方不圆,有棱,高不到汉子小腿。
汉子得意地看了一下小凤,蹲下,抚着石墩,一个发力,旋得石墩转动,不想前端箱柜后立马从房顶处直直降下一道闸墙,竞将个房子隔截开,而这边厢却又豁然明亮,原来是这边房顶处的天窗也随之打开了。
汉子说:“这地方,老爹可住的?”,说着,又旋得那石墩返回,闸墙则重又升起,天窗重又关上。
小凤一个雀跃,便扑向了汉子,汉子搂着她,被她亲了一晌,却又嗔瞪了她一眼,随之向张胜处努了努了嘴,小凤识意,却不管不顾又在他的眉上啄了一下,说:“你现在怕爹看见了,怎刚才那么大胆。”
汉子微微一笑,拉得小凤重又回得门口,见门口处也有一石墩,上面放着一坛子,汉子却是不理会那坛子,只旋得那石墩又转,如此,闸墙又落,张胜即留在了闸墙后面的那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