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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吴玉元咳嗽两声，“殿下，您忘了？冬季可是吐撅大草原的灾难之季，吐撅必然会来犯抢夺，普州没有守卫能力，所有居民都要迁移到长歌要塞。不过请放心，殿下的安危肯定是摆在首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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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吐撅草原的灾难之季」？李二回忆了下，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把这些事情什么的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吐撅来犯是有可能的。
 : : : : 在宫廷授课的时候，历史导师便详细讲过吐撅的草原灾难。每年冬季第一场雪落下后，太阳黯淡无光，住在龙脊山脉中的吐撅便会没有食物。
 : : : : 来自龙脊山脉的吐撅会来犯邻近大唐的普州，在这里抢光一切能抢走的东西。一部分吐撅人有着极强大不可思议的力量，向普州发起进攻。而这些吐撅人也大多出现于这个季节，而且他们的猛兽也千奇古怪，能力不同。
 : : : : “你见过吗？有着不可思议力量的吐撅人。”李二问。
 : : : : “殿下，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得到！”吴玉元连连摆头。
 : : : : “那邪兽呢，邪兽你总见过吧？”李二不悦地敲了敲桌子。
 : : : : “呃，我没见过。我和殿下一样，都是第一次来到普州。在大唐中心帝都，几乎很少有人能遇到。”
 : : : : 李二记得每年要迁移一次，这地方还怎么发展？原本他以为普州只是土地贫瘠，但尚有开发的潜力，现在看来简直个大坑。
 : : : : “长歌要塞能抵挡吐撅，说明他们也能被杀死，并非不可战胜！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普州击溃它们？”
 : : : : “长歌要塞拥有巨大的城墙，还驻扎着天策将军的精锐部队，不是普州这种小地方能比拟的，”吴玉元解释道，“从一开始，建立普州城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要塞提供早期预警，所以它才会设立在吐撅与大唐边境之间。”
 : : : : 就像炮灰一样挡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李二冷笑。
 : : : : 想要好好发展，就必须在此地扎根。土地不好可以开垦荒地，领地太小可以向外扩展，但人走了什么都是空谈。
 : : : : 如果一块领地随时可能被放弃，那么谁还愿意在此置业，谁还愿意安心生产？
 : : : : 待吴玉元告退后，李二叫来了赵飞，他的侍卫。
 : : : : “带着你的人，去给我找些本地的卫兵、猎人或农夫来，他们要在此地待过五年以上，并且经历过吐撅灾难之季。如果有人和吐撅人战斗过最好。”
 : : : : 赵飞领命离开，李二揉了揉额头，继续翻看那些汇总的资料。
 : : : : 普州的主要产出是矿产和动物皮毛，大进口项是粮食，所有运输都是通过赤水河直达长歌要塞或者柳叶城。矿产中各类矿石都有，铁、铜、硫、水晶、红宝石、蓝宝石……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伴生矿的概念。他又想起吴玉元汇报资料上记有，北坡矿区据传以前是地下不知名怪物的巢穴，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探明矿洞底层的岔道究竟有多少。
 : : : : 再翻到粮食一项，李二皱起了眉头，这些矿石大部分都出售给了长歌要塞，但对方不是用大唐金币支付，而是用粮食来抵价的。按理说宝石之类的怎么也能算得上奢侈品，可几年交易下来普州既没有存下多少余粮，财政收入也不富余。
 : : : : 换句话说，普州矿石年矿业的产出只换来了普州居民一年的口粮。考虑到皇子子空降之前此地城主本身就是长歌要塞天策将军一脉的人，自产自销还算能理解。反正在他们看来，此地存再多粮食也不过便宜了那些吐撅人。
 : : : : 而毛皮交易则属于当地人民自己的进项，他们向西进入普州森林，捕猎一些飞禽走兽，或卖给长歌要塞的收购者，或卖给柳叶城的居民。普州没有对此项交易设置税收，因为根本无从监管。
 : : : : 李二想了想，既然他来了，那么矿石产出就不能再用粮食来抵价。赤水河的分支几乎贯穿整个大唐，交通并不算闭塞。有了这条运输动脉，就算长歌要塞不再提供粮食，他也能从其它地方收购到。
 : : : : 前提是，他能在这里，在普州，挡住那群该死的吐撅人。
 : : : : 赵飞的动作很快，隔天便找来了两名军士和一位本地猎户，“这两人是普州的城卫军巡逻队长，每年的烽火都是他们负责燃放的。这个猎人说他和吐撅人交过手，还亲手斩断过一个吐撅小头目的头颅。”
 : : : : 三人一齐鞠躬行礼。
 : : : : 李二点点头，让他们先退到一边，一个个上前来说。
 : : : : “尊……尊敬的王子殿……殿下，”第一个被叫上来的城卫军队长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我和许宝财都……都是这里的人，呃……当下雪后，我们……们就会前往北坡矿区的烽……烽火台。那里可以第……第一时间看到吐撅人有没有动向，如果它们越过普……普州森林，我们会点……点燃烽火，从小……小路撤回，搭乘之前准备好的快舟离……离开。”
 : : : : “既然是一起的，叫你搭档上来回答吧，”李二掩面摇头道，“吐撅人都长什么样，它们的猛兽能被杀死吗？”
 : : : : 另一名城卫军队长虽然也很紧张，但至少没有结巴，“王子殿下，应该是可以的。吐撅人比我们唐人看起来要强壮一些，皮肤普遍比较黑，它们的猛兽看起来就像是森林里的普通动物，虽然有着稀奇古怪的能力而且狂躁凶恶，但仍是可以杀死的。每年吐撅灾难之季过去后，长歌要塞都会派出骑兵军队，清扫要塞到普州陆路上残余的吐撅人和他们的猛兽。”
 : : : : “灾难之季会持续多久？”
 : : : : “一般是两到三个月不等……具体得看太阳，”许宝财说。
 : : : : “看太阳？”李二疑惑道。
 : : : : “是的，”许宝财解释道，“殿下您刚来此地不久，所以并不知晓。吐撅一旦下雪，便不会停歇，直到太阳重新恢复光辉，雪才会化去。”
 : : : : “要到雪化才算吐撅灾难之季结束？”李二回想了下，至少帝都和前世的雪不是这样，基本上隔天就化了，也没见太阳有啥变化。
 : : : : “正是如此，我经历过最长的一次吐撅灾难之季是在两年前，迁徒长歌要塞后，长歌要塞会把普州本地人集中在一起，那次持续了近四个月，许多人都能没撑过去。”
 : : : : “为何，长歌要塞连多一个月的粮食储备都没有吗？”李二问。
 : : : : 许宝财的脸色变得有些差，“他们有的。但当时负责补给的将军说我们秋季产出的矿石只够购买三个月的粮食，第四个月的要等新一批矿石到了才可以发放。可吐撅灾难之季还没过去，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要塞。”
 : : : :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 : : : 简直是自绝于人民的蠢货。如果长歌要塞对待这帮边民如春风般温暖，自己想要把他们留下恐怕不容易，但现在看来那群龟缩在城墙后面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二面无表情地招最后一个人上来答话，心中却将这个名字记下了。
 : : : : 第三个人长得孔武有力，站直时逼近六尺，这让李二感觉很有压力。还好他一走上前来便单膝跪下。
 : : : : “你说你曾杀死过吐撅人的小头目？”
 : : : : “是的殿下，”他的声音低沉且沙哑。
 : : : : “你见识过那些吐撅人的猛兽吗？”
 : : : : “朱三见识过，是一只野猪。”
 : : : : “殿下，越凶猛的动物，就越难对付。而且它们会将身体原本的优势成倍放大。我看见的那头野猪，它的背部毛皮极为坚硬，五十米外连弩弓都很难穿透。且更为狡猾，奔跑速度惊人，想要杀死它需要提前设置陷阱。”
 : : : :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李二点头说。
 : : : : “但仍是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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